許呦想告訴高碩:“你想多了,我和唐士澤不是你看起來的關係!”
但是她和唐士澤可能就是高碩看起來的關係。
她有心補救, 但是這好像……也不完全是唐士澤一人的騷操作。如果她晚上沒到他這裡, 他也不可能把她綁過來啊?
難道她醉酒後下意識地還是依靠唐士澤麼?
許呦:“……”
許呦無言以對, 大腦成了漿糊。
唐士澤摟著許呦後退,讓高碩進屋。見他的前妻一直在恍恍惚惚地發呆,唐士澤便在許呦肩上拍了一下, 寵溺道:“前妻, 發什麼呆?去給客人倒杯水啊。”
許呦:“哦。”
她因為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現在這個狀況, 就乖乖去了廚房。在廚房倒水後, 她思緒慢慢開始清晰, 就覺得唐士澤是故意的。
他肯定見不得他倆離婚後, 她這麼快有新歡,就來破壞她的幸福了!
氣死了!
而且許呦想不明白, 高碩怎麼會認識唐士澤?
高碩一個窮人家長大的苦孩子,怎麼會來唐士澤這種養尊處優的大少爺家裡做客?難道兩人以前是有業務往來?
許呦揉額頭。
她端著那本倒給客人喝的水, 沮喪地喃喃自語:“愁死了,我是多倒黴才有這麼個前夫。”
後麵傳來淡定自若的男聲:“其實你不要這麼想。”
男人的手臂從她肩側穿過, 將她手中的水杯端走。許呦向後仰頭, 見果然是唐士澤不聲不響地進了廚房, 親自來端水給客人了。
唐士澤垂目, 對她溫溫一笑:“沒緣分就是沒緣分。”
許呦深吸一口氣。
他端了水就要出去,許呦一把拽住他, 特彆嚴肅的:“我問你, 你為什麼認識高碩?他為什麼會專門來拜訪你?”
唐士澤翹唇一笑。
他說:“這麼說吧, 高碩大學時的學費,是唐家資助的。”
他想了想:“就連高碩出國在國外的花銷,都是唐家資助的。他得到唐家資助,來唐家拜訪,順便認識了我,現在想起來,是不是也不是很難接受?”
許呦震驚了。
她萬萬想不到,唐士澤在那麼久之前就認識高碩。他瞞得還那麼好,她和他結婚兩年,她都不知道他認識高碩。早知道……
唐士澤微微一笑,眼底笑容略有些危險:“前妻,你是不是在想,早知道的話,就應該讓我介紹高碩給你,通過我這個關係方便你和你的暗戀男神紅杏出牆?”
許呦趕緊搖頭。
不敢不敢。
唐士澤再狗,她還是不敢在婚內給他戴綠帽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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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姨來送睡衣了。
敲門半天,沒有人應。
許呦躲在臥室半天,在心裡大罵唐士澤幾句後,又不得不頂著唐士澤好整以暇、高碩複雜的眼神,走出臥室,去給門口的陳姨開門。
然後她抱著衣服,再頂著那兩個男人精彩的目光,重新躲回臥室了。
回到臥室,許呦慘叫一聲,直直跌在床上,抱住臉。
太丟人了!
太丟人了!
唐士澤這操作,她還怎麼和高碩發展感情?
許呦不知道在唐士澤臥室裡躲了多久,反正她躲得意誌消沉,精神委頓。等過了很久,唐士澤才來敲門,說高碩走了。
許呦才冰著臉,一句話不和唐士澤說,就出門了。
她憤憤不平地走出小區,身後車喇叭滴滴不停,許呦憤怒回頭,見是唐士澤開車跟著她。
唐士澤搖下車窗,手肘搭在窗口,對她吊兒郎當地:“來吧,送你回家。”
許呦揚高下巴,很有骨氣:“不用!”
她說:“我讓我家司機來!”
許呦就開始打電話,結果她家兩個司機,一個送她爸媽出城自由行了,一個調了休不在城裡。
唐士澤戲謔地看著她。
許呦就堅持自己要打的。
上下班高峰期,她等不到車。
半小時後,許呦走了回頭路,乖乖上了唐士澤的車。
唐士澤嘖嘖。
許呦麵無表情:“你在笑話我麼?”
唐士澤望著她,語氣非常誠摯:“不敢。我本來是看前妻你打不到的,正打算教你怎麼用‘滴滴’。”
許呦:“……”
許呦嗬嗬。
她說:“我當然會用‘滴滴’了,我就是不常用,一下子沒有想起來。”
畢竟唐士澤的車停在身後一直等著她,她還是很有壓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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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呦意誌低迷地躲了高碩好幾天。
最後她垂死掙紮一下,還是給高碩打了電話,約他出來。
高碩說:“好,正好我要離開了,也應該給你打個招呼。”
許呦驚。
兩人再次見麵,因為許呦覺得兩人經過她前夫那操作,已經不可能在一起了。她破罐子破摔,不再偽裝自己,將高碩約到了自己常去的一家喝下午茶的店。
高碩找了很久才找到。進到這裡後,他入座後,看著對麵一身閃閃發光打扮的許小姐。
高碩一怔,然後失笑:“果然,這才應該是你的正確打開方式。”
許呦偏頭,對他笑了笑。
然後問:“你說你要走了?”
高碩輕輕“嗯”一聲:“本來是來辦事,現在差不多完成了,就該走了。”
許呦垂眸。
她黯然道:“可是你不是答應我,願意幫我救救‘盈達’麼?你走了,我身邊就沒有人能用了。”
高碩沉默半天。
許呦抬頭。
高碩慢慢地說:“呦呦,你有沒有考慮過,借高利貸?”
許呦看著他,不說話。
高碩以為她意動,就說:“我正好認識一家不錯的可以借高利貸的。你先解決‘盈達’問題,許家應該還是有點底子在吧?慢慢還錢就是。”
許呦美麗的眼睛盯著他半晌,忽然一笑。
這笑容和她平時的不太一樣。
許呦說:“我不借高利貸,任何時候都不借。我不會經營公司,借了高利貸後,很大可能把‘盈達’拖入泥沼,把整個許家都搭進去。那就是我們家真正破產的時候了。我自己可以隨便玩,我不能把我們一大家子都拖進來。”
如果那樣,萬劫不複,她就不會再是現在的許呦了。
副總離開時的話提醒了她,她不能自毀城牆。
高碩深深看著她許久,他有一腔話可以打動她。但是看著許呦堅定的眼神,高碩又什麼都不想說了。
他隻是笑了一下:“那好吧。”
他無所謂地聳肩:“那你隻能選擇要麼破產,要麼半破產,等著彆的大公司來收購了。”
許呦沒說話。
高碩傾身向前,壓低聲音:“反正我要走了,不如我告訴你一個真相。”
許呦抬頭,詫異看他。
高碩說:“其實我根本沒有從前公司離職,我這次回來,也不是為了尋找新的工作機會。我是被我們老板派遣來,看一看收購‘盈達’的可能。”
許呦目光一下子冷銳:“你?!”
高碩聳肩,他溫潤的麵孔上,露出成熟男人才會有的那種無所謂的笑。
他說:“你也不要怪我,你前夫,唐士澤唐先生,他不也在做同樣的事麼?”
他憐愛地看著許呦:“你以為我那天去拜訪唐先生是為什麼?收購戰而已。‘盈達’還沒說賣不賣,業內就全都盯著了。唐先生是警告我,‘盈達’是光和要的,我們不想和光和為敵的,就自動退出。我老板就選了賣光和一個麵子。”
許呦心情複雜道:“你們……背地裡勾搭過這麼多啊。”
高碩一怔。
他說:“呦呦,我真是弄不懂你。通常來說,我告訴你這些,你不應該和你前夫反目成仇,報複你前夫麼?”
許呦:“是啊。”
她說:“但我前夫是唐士澤嘛。”
她不屑道:“唐士澤多狗,都正常。”
高碩:“……”
高碩失笑:“我現在有點羨慕你們夫妻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