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呦打開網頁,搜索做人情人的經驗。
她和唐士澤的夫妻生活,其實是畸形的、不正常的。
她的婚姻生活,全程伴隨著唐士澤事業的拚搏奮鬥期。所以他不是在讀書,就是夜不歸宿在工作。
許呦是獨守空閨的那個。
好在她除了是他老婆,她還是名媛。她有錢,不需要他陪。但是這種名存實亡的婚姻,許呦一旦有機會擺脫,她是完全不想多看唐士澤一眼的。
兩個人契約結婚、和平分手,雖然許呦氣不過找人揍他,但是許呦也是真沒想過兩人還會再住在一個屋簷下。
還是作為他的小情兒。
俗話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唐士澤好福氣。
許呦心態調節得非常好——她就是來花他錢,敗他家的。
許呦剛來第一天,就給唐士澤開了長長一條單子,理直氣壯地提出她要買的生活必用品。
唐士澤連看都沒看,眼睛都不眨地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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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先生這兩天個人賬號的異常操作,引起了銀行的關注,委婉地詢問唐先生是不是要換銀行了。
唐士澤才意識到許呦得花了他多少錢,才讓銀行來問啊。
唐士澤拿到許呦的賬單後,一掃之下,連他都忍不住眼角抽了下。
以前兩人做夫妻,他隻是定時給家庭賬戶打一筆錢,並不知道許呦的具體開銷。他知道自己前妻很能花錢,沒想到她這麼能花。
例如許呦在北歐一家動物園裡養了一隻企鵝?
又跑去南非資助人家建過山車?
唐士澤:“……”
他的私人銀行負責人委婉道:“先生,要不我們幫您提醒下您前妻?”
唐士澤沉默了下,說:“你們正常工作就行,不用管她。”
他倒要看看許呦要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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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士澤工作到夜裡十點才回家。
回到家開門,看到客廳燈火通明,許呦穿著睡衣,聽到開門聲就噠噠噠地過來相迎。
她嬌滴滴的:“前夫……”
聲音婉揚,奔到門口卻突然一頓。
許呦瞪大眼睛,看到了唐士澤後麵的抱著一厚疊小山般高的文件的張總助。
張秘書第一時間露出了見鬼的表情。
許呦:“……”
唐士澤咳一聲。
張秘書立刻識時務的:“老板,這些文件我先幫您放到書房,我下班了。”
看張秘書被她嚇得落荒而逃,許呦麵頰火熱,覺得很丟臉。
低頭時,又發現有人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許呦抬頭瞪回去:“看什麼?”
唐士澤饒有趣味地看她:“沒想到你會等我回來,呦呦,你真是太識時務了。”
許呦心虛又洋洋得意地一笑。
她說:“你現在是我的服務對象啊,我給你拿拖鞋!”
其實她是因為這兩天花了太多錢,怕唐士澤跟她算賬,所以趕緊來討好他一把。
畢竟他說幫她還債,其實還沒開始還。
這種男人,隨時反悔的可能性太大了。
而唐士澤看著她這般殷切的忙碌,他目光微微一閃,思緒有些模糊,恍惚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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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夫妻生活的最後一段時間,兩人其實已經開始分床睡了。
隻是那時候唐士澤忙著公司上市,並沒有在意。
他不在意的結果,就是許呦遞了離婚協議書給他。
但是更早前,許呦也是不等他回來睡覺的。
他工作到深夜,回到他們婚房的時候,永遠是滿室漆黑,許呦早就睡了。
她少數等過他的日子,是他剛回國、搬進婚房的那段時間。許呦如世間剛新婚的所有小妻子一樣,乖乖等過他幾天,還會讓家裡阿姨給他熱飯。
但是大概是他加班時間太不規律,許呦後來就不等他了。
他每次回到家裡,家裡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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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現在家裡燈火通明,時間卻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按說許呦這麼注重保養,她這個時間早睡了。
唐士澤心情古怪。
他跟在許呦身後,跟她到浴室看她放水。許呦一回頭,就撞上唐士澤。
許呦驚嚇後退,眼看睡衣下露出的纖細小白腿要磕到浴缸上,唐士澤伸手摟住了她。
唐士澤垂目,幽聲中微帶一點兒感情複雜的委屈:“你有讓阿姨給我熱飯麼?”
許呦瞪大眼睛,眼珠子在白色燈光下格外黑瑩。
她不可思議:“晚上吃夜宵?你不要好身材了?會胖十斤的!”
唐士澤:“……”
他說:“嗯?那我剛回國時你怎麼天天讓阿姨給我熱飯?”
那時候他多感動啊。
許呦不好意思地:“那是因為你那時候天天加班,回來那麼晚,我很不高興,就故意想讓你長胖。”
她很遺憾:“我以為你後來發現了,因為你都不怎麼吃。我才停手的。原來前夫你沒發現啊?”
唐士澤:“……”
他麵無表情地提著許呦,把許呦扔出了浴室。
他的感動沒了。
對過往那點兒溫存回憶被許呦破壞掉了。
許呦被扔出去後,哈哈大笑。她一點都不怕他,還來拍門:“那我睡了啊?”
唐士澤本來是不在意她陪不陪他的。
但是他現在不高興了。
唐士澤:“睡什麼睡?老板還要熬夜你就先睡了?撐著,跟我一起乾活。”
許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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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士澤洗完澡出來,直接去書房。
他回來的時候帶了一大堆資料,很明顯是要準備熬夜辦公了。許呦幫不了他太多的,整理一些訊息什麼的應該還行。
唐士澤以為他說“乾活”,許呦就會自覺到書房等他。
結果他打開書房的燈,發現這裡冷冷清清,書桌上除了擺著張秘書剛送來的厚厚一疊資料,壓根沒有活人存在的痕跡。
連一杯熱水都沒有。
唐士澤沉下了臉。
許呦答應得好好的,現在卻出爾反爾啊?
作為一個說一不二的CEO,唐士澤最煩下屬給自己鬨出幺蛾子,故作聰明地歪曲他的意思。
許呦現在不就是他的下屬麼?
唐士澤當下就出了書房門,去逮許呦了。唐士澤到處找了遍,最後打開臥室燈,竟然看到了許呦躺在了被窩裡。
他打開燈,麵無表情。正要發火時,發現許呦眨著眼,壓根沒睡。
她看到他出現,還一下子從被窩裡跳了出來,跪在床上,向他張開了雙臂,笑盈盈的。
許呦小嘴很甜:“前夫,等你好久了,已經給你暖好被窩了哦。你洗個澡怎麼這麼慢?”
唐士澤:“……?”
有便宜不占不是男人。
唐士澤就上前了。
就理所當然地滾床單了。
書房就沒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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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亮,許呦還睡得迷迷糊糊中,突然感覺自己的臉頰被人狠狠掐了下。
她淒厲尖叫一聲,抬腿就要踹那個掐她臉的人。男人卻早有預料,膝蓋壓住她蹦躂的腿,一臂控住她的手。
許呦被掐得醒了。
剛剛睡醒,她霧眼濛濛,看到身上的漢子。
俊朗的麵孔背著光,光線暗,她看不太清楚他的神色,隻隱隱約約覺得他好像在笑。
許呦惱:“你乾什麼掐我?”
唐士澤:“我已經叫你叫了八百遍,你跟聾了一樣。我也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
許呦打他:“我睡覺睡得好好的,你叫我乾嘛!”
唐士澤:“我要上班了。”
許呦:“你去啊!我又不用上班!”
她控訴:“你以前上班從來不喊我起來的。”
唐士澤微笑:“現在和以前怎麼能一樣。以前你是我老婆,現在你是我下屬。”
許呦:“……?”
不是,你對情人和下屬的理解是不是有點錯誤啊?
唐士澤:“我要上班走了,你就算不起來送我出門,睜開眼打個招呼,說聲‘走好’也是應該的吧?”
許呦火大。
她一把用被子蒙住頭,不理他。唐士澤又堅決地扯開被子,捧住她的臉要她看他。
兩人一陣大戰。
唐士澤的臉被她狠狠撓出了一道痕,但他這人真心狠,控著她非要她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