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連綿。
擁吻深情。
蒲士澤的手摟著鹿呦的後背,彈琴一樣,一搭又一搭。
鹿呦感覺到自己後背脊骨被當成弦,他手指輕輕撥動,她背後被碰到的地方就過電一般麻麻的。緊接著,神魂都跟著顫抖。
鹿呦腦中嗡嗡嗡,什麼也聽不到。
她被他突然拉過去,被親懵了。
但她不想拒絕。
蒲士澤線條漂亮的嘴唇輕輕勾了一下,那股睥睨冷酷的範兒消融了些,他少為人知的深情一麵才露出冰山一角。蒲士澤輕輕撫著鹿呦有些涼的發絲,靈魂好像在懸崖邊搖搖欲墜,要向她臣服而去。
臣服啊。
雨絲飛向他們,蒲士澤低頭,略有粗繭的手指捧著鹿呦的巴掌小臉。她清麗年輕,鹿眼澄澄。流離雨夜中,他目光深幽,穿過她的眼,直直看向她的靈魂。
白呦、許呦、寧鹿……他捧著她的臉,每一個靈魂,他都專注地看過去。
鹿呦也在看他。
暴君程疆、前夫唐總、國師秋士澤……每一個靈魂,她都喜歡過,都許過“未來”。
蒲士澤抱她抱得更緊。
鹿呦的眼眸略有濕意。
一遍又一遍,呼吸紊亂,心神滾燙。到後來,蒲士澤隻是摟抱著鹿呦。許多感情,他們心知肚明,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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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鹿呦有點糾結——
見到麵一句話不說,拉著我就親,這是不是有點怪?
我還沒抗拒。
是不是更奇怪?
現在反抗還來得及挽尊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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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呦試著反抗一下。
蒲士澤低頭,聲音低醇:“欲拒還迎的小情趣?”
鹿呦:“……”
這個狗逼,沒救了!
鹿呦反而釋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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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拿著鹿呦丟下的手機,有點糾結地站在大門內,看門外那對狗男女先是親,後是抱。
那兩人抱在一起立在門後,讓小明目瞪口呆:什麼時候在自己眼皮下搞上的?完全沒看出來啊!
小明偷偷摸摸地摸過去,聽到那兩人在說話——
鹿小姐仰頭,大方邀請:“和我談戀愛麼?”
蒲士澤眼睛彎了一下。
他慢條斯理:“好啊。”
頓一下,蒲士澤開口:“約麼?”
鹿呦沒明白:“哪個約?”
蒲士澤唇一壓,慢悠悠地換了個用詞:“開房麼?”
偷聽的助理小明虎軀一震:這是什麼虎狼之詞?你們才剛親一口,就交了男女朋友;你們才剛交男女朋友,就要開房。鹿小姐肯定不是這麼隨便的人!
鹿呦果然怔了一下。
但緊接著,她鄭重回答蒲士澤:“開。”
小明:“……”
心想:好輕浮。
你們這個戀愛談得這麼走腎,真的好輕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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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鹿呦借用蒲士澤的手機,給小明打電話,讓助理把自己的手機送過來。
可憐小明偷聽了半天,見蒲士澤要給自己打電話,又慌忙捂著手機小跑著躲回去。
他再氣喘籲籲地跑回來,心情複雜地把手機交給鹿呦。
看鹿呦和蒲士澤揚長而去。
小明很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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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鳴千山》劇組基本住在同一個酒店。
鹿呦剛開始是住的酒店,但上個月,她爸媽離婚後,她心情不好,購物欲狂熱,就乾脆在附近買了個房,之後就直接住在自己的房子裡。
現在說是開房。
其實是跟蒲士澤回他現在住的酒店。
鹿呦跟在蒲士澤身後,看著他的大長腿發呆。
她暗地又有點琢磨兩個人發展是不是太快了點,太沒有過程了點。
雖然在夢裡交鋒很多,但是現實中,兩個人說起來還是半個陌生人……
蒲士澤回頭,看向鹿呦。
他笑一下。
眉目間蘊著那股漫不經心的慵懶味道,笑起來時,英氣逼人,又有幾分壞蛋勾人的感覺。他整個人氣質,介於正邪之間,非常模糊。而正是這樣,才特彆招女孩子。
蒲士澤道:“不敢?”
鹿呦想說自己不是故意的。
她在她的前男友們麵前確實走的是體貼賢惠小仙女路線。
但是她看到蒲士澤這副嘴臉,她真的忍不住就想懟他:“我厲害起來,能讓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蒲士澤愣一下。
他謙虛道:“嗨,三天三夜倒也不必,影響劇組工作。”
頓一下,他說:“兩天兩夜就夠了。”
鹿呦目露驚恐。
蒲士澤紳士地邀請她來刷門卡。
鹿大小姐鎮定一下,對他態度很滿意,雄赳赳氣昂昂地上前,從他修長的指縫間撈過門卡去開門。
刷了一下。
沒刷開。
蒲士澤在後噗嗤。
他長手撈過他的卡,重新刷,滴答一聲,門開了。
鹿呦解釋:“不是我生活不能自理,是你這個門磁條有點問題。”
天天身邊帶著兩個助理的女人,蒲士澤早就對鹿呦的生活能力心裡有數。所以他以前啊,是真的不想招惹這種有錢人。
蒲士澤歎一口氣:“不必解釋,解釋就是掩飾。”
鹿呦:“……”
她真的想屠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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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
可以先睡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