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二皇子托大,以為三弟送信的時候會說清楚是誰送的,可惜三皇子都不想和白呦說話,當然沒解釋是誰送的信。
鬨出了眼下烏龍。
白呦轉身要走,身後怔愣的三皇子一下子伸手,拽住了她手腕,將她拉了回來。他拽著她的手腕,她抬頭看他,見他目中光華閃動,似憤怒,又似……欣喜。三皇子低聲:“一起讀書這麼久,你都不認識我的字麼?”
白呦被他看著,有些不自在,又有些高興:“對不起,我回去就去認真研究你的字。”
三皇子輕輕“嗯”了一聲。
少年少女沉默麵對麵,忽看對方一眼,又故作無事地各自移開目光。
但心裡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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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白呦有沒有繼續和二皇子通信,當年的三皇子就不清楚了。至少白呦沒通過他的麵再和二皇子回應什麼。
然後白呦還和三皇子一起練字了,真的認真研究了他的字。而他投桃報李,還模仿了她的字跡,在她生辰時送禮物給她……
殿宇爐中香熄滅,有些冷。
皇帝手撐著額頭,回憶著當初白呦和二皇子的最初交集。他越想越生氣,越想越恨不得打白呦一頓。他覺得白呦一定是背著他偷情了,不然為何她離開長安後,二皇子就和她好了?她肯定在宮中讀書的時候,就背著他和二皇子勾搭上了!
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
皇帝自己在殿中越想,越氣得要死。
他召來大內總管,冷冰冰地吩咐:“給朕把白芳儀,貶為貴人去。讓她給朕好好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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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夜裡三更,白呦都睡了,大內總管過來,非把她從夢裡拉扯起來,對著她念著一長篇的論述。據說是皇帝親自寫的,讓大內總管來嗬斥她。不過白呦太困了,她一邊聽,一邊打哈欠。
旁邊宮女推一把,白呦才清醒。大內總管提醒:“陛下是將您貶為貴人了。”
白呦擔心地問:“那之前芳儀的那些東西,陛下要收回去麼?”
她戀戀不舍地回頭看自己擺滿一宮的珍寶器具。
大內總管:“陛下沒說,大概是不收的?”
白呦問:“那陛下日後還來我這裡吃飯麼?”
大內總管:“陛下沒說,應該是還來的吧?”
白呦沉默許久,問:“那我這個位份降回去,區彆在哪裡?”
大內總管也不知道。
大內總管支支吾吾:“陛下要娘娘反省。”
白呦:“反省什麼?”
大內總管會答這個題!
他道:“陛下讓娘娘反省你五年前對他不忠的事!陛下說你讀書時背著他勾三搭四,他要你好好反省。陛下還送了《烈女轉》給娘娘讀,讓娘娘好好跟人家書上女子學習。”
白呦不可置信:“……五年前的事,他現在要我反省?不是,我五年前做什麼了啊,我什麼時候勾三搭四了啊?還是背著他?”
大內總管看過來。
白呦想起來自己的人設,立時微笑:“……自然,陛下是牌坊精轉世的,而我作為陛下心中的白月光,確實該好好反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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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白呦鋪開宣紙,開始寫反省——《論臣妾為何不是牌坊精轉世》。
難怪皇帝讓大家都以為他真愛她。想她和他認識的時候她隻有十五歲,如今五年過去了,兩人之間本來就稀薄的感情,早應該蕩然無存。然白呦有個好處,是她不在長安。那麼,皇帝為了掩蓋自己的缺陷,告訴所有人說他的白月光是她,這就說得通了。
就是好奇怪。他不喜歡她,為什麼皇後說他收藏她的舊物?
地牢中,白呦露出寬容體貼的微笑。她唯一忐忑的,是他覺得她撞見了他的秘密,都不給她做男人的機會,仍要殺她。
然而皇帝的神色很平靜。
他一貫如此沉靜。
他盯著白呦的臉蛋,撫摸著自己的下巴,默默的,露出一絲笑——她竟然覺得他不喜歡睡女人,就是喜歡睡男人。
皇帝對過往的事情記憶已經很模糊了,白呦的出現,讓他斷斷續續想到了一些很久以前的事。皇帝此時就想著,不愧是白呦。和當年一樣,是個奇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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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皇帝還是三皇子,他在宮中讀書時,知道好幾位皇子,都對六公主身邊跟著的伴讀女郎分外有興趣。
不管旁的皇子什麼心思,三皇子每日讀書時,就是認真學習的。
有一日他讀書時,見六公主來得早了,竟和她的伴讀女郎白呦躲在角落裡嘀嘀咕咕。三皇子中途出去更衣時,聽到那兩個小女子的話。左右不過是六公主覺得某個貴族郎君很好看,想要睡一睡。
三皇子聽到此,就以為宮中女子大膽荒淫,他心裡大為不恥,不想再聽六公主說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了。誰知他正打算走時,聽到白呦開口:“可是麗妃娘娘盯公主盯得很緊啊。”
小女郎聲悅如鸝,站在花廊外的三皇子微微一怔。少年郎側頭,隔著窗欞和蔥鬱草木,隻模糊看到了小女郎散在窗欄上的衣料。他鬼使神差,非但沒有走,還繼續聽了下去。
聽白呦和六公主為難了半天後,白呦勉為其難地出主意:“不如,公主將我當成男的,親一親我好了。我覺得男女大約也沒什麼不同,我幫公主感受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囿點荏荇扔了1個手榴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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