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0 章(2 / 2)

發生這麼大的事,呦呦還能沒心沒肺地睡得著,她的女兒……真可愛。

梁氏唏噓道:“想當年,呦呦還是小嬰兒時,日日被我抱在懷裡哄著,誰也不肯要。然大家族的規矩,便是不讓孩子纏著父母……呦呦和我沒那麼親了。一轉眼,呦呦都這麼大了。”

梁氏心頭湧上無限柔情。

然後她突發奇想:“我去看看呦呦睡得如何。”

丫鬟攔:“可是……”

梁夫人身後跟隨的丫鬟們堵住了大小姐院中的這些丫鬟,不讓她們去攔夫人。

這些丫鬟無奈的話就被堵在了後頭:“可是這睡的,不隻大小姐啊……”

“吱呀”。

輕輕一聲,梁氏推開木門,躡手躡腳地進了屋。

穿過一道道門,進了內舍,梁氏看到了垂下來的床幃,將錦床包圍。而帳後被褥鼓起一點,一個人的影子背對著她,青絲濃密鋪滿枕褥。

梁氏見此,目中母愛更濃。

梁氏坐於帳外,待適應了屋中的光後,才輕輕歎口氣。

帳中睡的自然是她的寶貝女兒。

梁氏見到床幃一角,一隻秀白的手臂露在外,壓在被褥上。

梁氏輕笑:“這麼大了,睡覺還不老實。”

她掀開帳子,握住了那放置在被褥上的女兒手臂。原本想將女兒的手臂藏入暖和的被褥中,但是梁氏握住這隻手時,輕輕一顫。

一時間,她想到女兒的失貞大事,悲從中來,難過無比。

梁氏握住女兒的手不放,哽咽:“呦呦,你怎這般可憐呢?”

她喃喃道:“到底是哪個殺千刀的,竟敢欺負我的寶貝女兒。待我尋到他,定要閹了他、讓那個小畜生斷子絕孫才是!”

她握住的手微微一僵,似乎是帳中小美人被梁夫人的喃聲所驚,從夢中幽幽轉醒。

而醒來,帳中美人背對著梁夫人,就想從梁夫人手中抽出自己的手。

梁夫人見此,堅決不放,緊握對方的手:“呦呦,娘知道你有些怨娘與你爹不和,早年隻顧著收拾內宅事不搭理你。娘錯了,可是你不該連清白被毀的事,都瞞著娘啊。”

那隻秀長的手,堅定無比地要從梁夫人手中抽走。

梁夫人堅定無比地與那隻手“拔河”,就是不放。

憋了很多年的心事,讓梁夫人淚如雨下:“你放心,娘會保護你的,絕不讓人對你說三道四,不讓你淪為鹿家的笑柄。娘還要把你風風光光嫁出去,誰都不如你!”

“呦呦,你有事就要告訴娘……呦呦,你為何非要從娘手中抽走手?”

梁夫人紅著眼眶,對著帳中柔美的女兒後背哽咽:“你便這般排斥娘麼?”

“吱呀”。

又一聲門開。

細碎的腳步聲傳來。

梁氏有些愕然,握著那隻與她“拔河”的手不放時,她緊張且憤怒:“莫不是那賊子又來夜探香閨,來欺負你?呦呦放下心來,娘不會放過他!”

梁氏霍然起身,放開了自己方才緊握的手。

她憤怒地抓起帳頭外麵的一個小幾上擺著的燈台,轉身麵對身後“采花賊”。

而在梁夫人身後,床帳被急急掀開,美人散發而坐,傾身向外,發出喑啞的一聲:“夫人且慢——”

“咚——”

梁夫人的行動力不可謂不果決。

她手中的燈台裹著她對來人的一腔怨氣,狠狠地向身前砸去。

帳中姑娘下床,就按向梁夫人的手腕,要從中卸力。

但已來不及了。

燈台砸到了從門後來的人身上。

鹿呦發出一聲慘叫:“哎呀!”

鹿澤惱而氣:“呦呦!”

大家都看清了後。

鹿呦捂住自己額頭,睜大眼睛,披散著長發的鹿澤摟住她。

梁夫人茫然而震驚。

鹿呦捂著的額頭向下滲血。

她叫道:“娘,你乾嘛打我啊!”

梁氏:“我……”

鹿呦也是掙紮著說了那麼一句話,就暈倒在了鹿澤懷裡。

梁氏:“……”

所以梁氏握著哭了大半天的手臂是鹿澤的。

鹿澤睡在她女兒床上。

鹿呦不知道去了哪裡。

鹿呦才回來,就被梁氏的燈台給砸暈了。

還勞煩鹿澤將鹿呦橫抱回床塌間,鹿澤跪在床上為鹿呦包紮傷口。

鹿澤轉頭看茫然的梁夫人,目光冰冷,卻壓抑下:“夫人不請大夫麼?”

梁氏:“哦……好。”

丫鬟去請大夫後,屋中保持著詭異的沉默。

好久,梁氏才恍惚著說:“你為何會睡在我女兒床上?”

鹿澤:“……事出有因。”

梁氏尷尬的:“那你聽到我說的所有話了?”

鹿澤目光飄一下,他有些無措和嶽母如何相處。雖然這隻是夢中的嶽母……但是據鹿呦自己說,夢中的娘,和她真實的媽媽,是一個樣。

好半晌,鹿澤鎮定地說:“先前不方便開口……我也沒料到夫人說了那麼久。”

該說的、不該說的,梁夫人全都說了。

不愧是呦呦的娘。

梁夫人沉默。

然後她尷尬地問:“所以你知道我女兒沒了清白的事了。”

鹿澤更尷尬的:“嗯。”

梁夫人詭異地看一眼這個眼神飄忽的七小姐:你尷尬個屁啊。

她又感動:七小姐居然為她女兒尷尬。定是姐妹情深。

沒想到自己誤會了七小姐這麼久,七小姐是個好姑娘。網,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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