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淮安:“……”
鹿呦:“……”
站在鹿呦旁邊的老媽媽感慨:……所以緣分就是擋不住啊。
老媽媽怕榆木疙瘩鹿呦再次躲過了這天上掉下來的姻緣,硬是在鹿呦腰後掐了鹿呦一下。
鹿呦:“哎呀!”
鹿澤向她看了過來,目中探問。
老媽媽才不在乎七小姐凝視的目光,老媽媽在鹿呦耳邊輕聲:“大小姐,注意禮數。”
鹿呦努力咽下了嘴裡含滿了的糕點,站起來盈盈一笑,自然大方地向外邊行了一個禮。
原淮安看得失笑,為這個小姐的冒失又鎮定。
是一個明明可愛靈動、卻偏要走大氣路線的小姑娘。原淮安還了一禮,正要走開時,卻見那群鹿家小姐中,背對著自己的一個姑娘驀地回了頭,向他看來——
冰雪美人,冷豔非常。
是那日寺中姑娘!
原淮安瞬間紅了臉,眼睛又亮了。他行禮時,又多加了一句話:“在下原淮安,見過諸位小姐。”
不提諸位小姐如何慌張還禮,原淮安怕唐突了佳人,雖然極想多看佳人幾眼,卻還是逼自己側過了身,告辭而去了。
隻是離去腳步略微慌張。
—
鹿澤看原淮安離去,眼睛眯了一下,回頭看鹿呦。
鹿呦盯著原淮安方向,目中茫茫,若有所思,覺得很熟悉。
她絞儘腦汁之時,終於想到了——
原淮安,本與鹿家大小姐在寺中初遇。杏花雨下,大小姐在寺中祈禱姻緣,而出了廟,就見到了她的天定姻緣原淮安。
再在鹿家重逢,見到來家中讀書的原淮安,鹿家大小姐輾轉反側,心跳亂了。
之後私會,定情,成婚,生子,皇權更迭……確實是沒太大波瀾的宅鬥文女主姻緣線風格。
鹿呦看這本宅鬥文的時候打個哈欠。
她表妹寫的就是一本套路宅鬥文,在對套路宅鬥不感興趣的鹿呦眼中,這本書沒什麼意思。
然而現在,鹿呦認出了原淮安。
—
鹿呦驚:原淮安剛才看我的眼神為何亮了?
他對我二見鐘情了麼?
這……好快的發展啊。
她心虛地看眼鹿澤。
鹿澤對她微笑一下。
鹿呦鎮定地撇開目光。
而這些,看在監督鹿呦的老媽媽眼中,老媽媽很滿意:大小姐目光躲躲閃閃,果然是心動了。
心動了就好。
心動了才能進行第二步。
老媽媽對鹿澤說:“七小姐,夫人要見你一麵。”
鹿呦和鹿澤雙雙詫異一下,沒想到梁夫人要見鹿澤,卻不見鹿呦。
鹿澤不好躲。
就算是個夢,他也不敢對嶽母有意見。嶽母要見他,他當然聽話地去了。
—
梁夫人在吩咐婆子俗事。
一邊喝茶,一邊點賬。
老媽媽帶著七小姐鹿澤過來,梁夫人就心中有數,知道原淮安那邊已和她的鹿寶搭上線,這條姻緣線,不出意外,妥了。
變數也許就是鹿澤。
梁夫人笑得慈善,讓所有人都下去,她邀請鹿澤坐下喝茶。
梁夫人道:“聽聞你愛喝酒?”
鹿澤一口氣哽在喉間。
他不是愛喝酒。
他是閒的無聊,把這裡的酒當飲料喝。
因為宅鬥文對他來說太無聊,整天窩在一個宅院中,他懶得跟一群小姑娘們纏在一起,也沒興趣跟他老婆一起吃零嘴,就自飲自酌罷了。
這院子裡的酒都是給小姑娘喝的,根本沒什麼度數,鹿澤喝得一點兒壓力也沒有。
鹿澤斟酌一二,說:“隻是體寒,借酒暖胃罷了。”
梁夫人笑道:“我從來都覺得七丫頭和府上其他小姐不同,難怪老夫人獨獨偏愛你。七丫頭若是喜歡酒,我從老爺那裡搶了幾壇女兒紅,給你送去便是。隻是喝酒傷身,你莫要牛飲,更不要……咳咳,帶著呦呦一起喝。”
鹿澤臉漲紅。
坐立不安地道謝。他老婆其實也是個能喝酒的。
隻是這個夢中的梁夫人不知道而已。
希望梁夫人知道鹿呦愛喝酒的時候,不要怪到他身上。
他在其他事上不無辜,在這件事上卻是很無辜的。
梁夫人又拉著鹿澤說了些閒話,說得鹿澤越來越不自在之時,梁夫人才過渡到了自己的真正目的上:
“你覺得今日見的那位原公子如何?”
鹿澤斟酌一二:“尚可。”
梁夫人見他臉都不紅一下,心中舒口氣。因她怕鹿澤和她女兒搶原淮安,就鹿澤這張臉,鹿呦可能搶不過……
梁夫人笑道:“你是一個聰明的好姑娘,整日又和呦呦形影不離。我也不瞞你,原公子是我為呦呦找的良配。我是務必要將呦呦和原公子的姻緣線牽到一起的。”
鹿澤:“……”
梁夫人盯著鹿澤。
半晌,鹿澤才有些艱難道:“大姐姐年齡尚小,也許不必那麼急……”
梁夫人不以為然:“你們小姑娘家家的懂什麼?好姻緣會等著你們麼?我叫你來,便是讓你勸著呦呦點兒,幫呦呦和原公子搭線。”
“你大姐姐對你那麼好,你總要幫你大姐姐做點什麼好事吧?”
鹿澤:“……”
梁夫人冷聲:“若是搞砸了此事,我惟你是問。不管老夫人多偏向你,我都不會再留你了。”
梁夫人冷酷無情:“你與呦呦關係太近,我確實不滿。若想讓我同意你和呦呦繼續關係好下去,你必須做好此事,證明你是呦呦的好妹妹。”
鹿澤:“……”
—
鹿澤回到鹿呦那裡。
鹿呦連忙來告訴他原淮安的事,鹿呦煞有其事又羞澀道:“……劇情就是這樣。我懷疑那個原淮安對我一見鐘情。”
鹿呦扭捏並快樂:“原來我魅力這般大啊!女主的金手指真棒!”
鹿澤沒理她,他坐下,手撐額頭。
頭痛。
他嶽母讓他幫他老婆去勾搭情緣,連紅娘都準備得妥妥了。
愁。
戲路太廣難抉擇。
他是該當個讓嶽母放心的白蓮花妹妹呢,還是做個搶嫡姐姻緣的小綠茶妹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