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圖坦卡蒙念咒語的聲音一直沒停, 乾裂嘶啞的嗓音在甬道周圍不斷回蕩,就如同是放磁帶的時候卡殼了一樣,晦澀難懂的語言在破碎乾枯的聲帶裡回響共鳴,愛麗絲仿佛能夠感受到空氣中的變化。這座金字塔依然還處於偉大法老的掌控之下, 隻要他把咒語念完, 愛麗絲就算是插翅也難飛。
“刷——”
一直在前麵奔跑的金發少女忽然回頭,手中的匕首往後一送, 腳下的速度不停, 卻是已經轉過身來, 直直的朝圖坦卡蒙身上踢去。
黑色的匕首尖端在黑暗中似乎能夠反射出可怖的寒光,在匕首之上緩緩流動的黏稠鮮血也依然還在湧動滴落,愛麗絲這一捅相當沒有預兆, 就連圖坦卡蒙也不禁愣了半分,就快念好的咒語驟然被打斷, 頗有些狼狽的躲過這一擊。
“卑鄙的盜墓賊, 居然敢襲擊偉大的法老!”
愛麗絲一陣暗爽, 這些法師就喜歡暗搓搓的在背後讀條念大招,一下子打斷他的感覺那簡直是不要太爽。
金發少女臟兮兮的裙擺在空氣中快速旋轉,就如同一朵盛開的鮮花一般緩緩綻放。她修長有力的長腿往上一踢,天藍色的小皮鞋尖端就直接踢到了木乃伊的頭部, 巨大的力道將圖坦卡蒙直接踢到了牆壁的另外一側,發出一聲悶響。聽聲音愛麗絲都無比懷疑這具木乃伊是不是要從中間立馬斷開, 就像那啥脆脆鯊一樣崩的一下濺落一堆可可粉。
圖坦卡蒙都被打懵了, 他掙紮重新站立, 雙手成爪,超愛麗絲直直襲擊了過來。
夭壽啦!堂堂古埃及法老居然猙獰如斯!反正木乃伊算是鬼了,吸血鬼不也算鬼,現在是兩個鬼打架互撕,就看是歐洲的血族贏還是非洲的木乃伊技高一籌。
圖坦卡蒙是大祭司不錯,他在古埃及神奇法術的修習上確實可以甩愛麗絲好幾條街,但是…..
若是看誰近身肉搏比較厲害,這就到了愛麗絲虐菜的環節了。
愛麗絲本身就精通各項搏鬥術,更彆說還有吸血鬼的血統加成給她作弊了,此刻那揍起圖坦卡蒙來真是不帶喘氣的,上勾拳下勾拳左側踢右擒拿,要不是愛麗絲嫌棄圖坦卡蒙五六十年都沒洗過澡,早就把他打的媽都不認識了。
哦,現在也差不多是不認識了。
總而言之,戰士揍法師,就和切菜一樣輕鬆。如果圖坦卡蒙還活著,指不定膽汁都被愛麗絲揍出來了。
“#¥%!~@#……”
渾身焦黑的木乃伊看來肺都要氣炸了,但沒有辦法,法師讀條這是傳統,於是他非常,極其不甘心的往旁邊一滾,硬是在愛麗絲狂風驟雨的攻擊之下念了一段不知道有啥用的鳥語。
愛麗絲:小老弟,不是我不攔你,我隻是不想用我乾淨的手去捂住你臟兮兮的嘴罷了
與此同時,金發少女也順勢往後一滾,骨碌碌的翻到甬道另一側,險而又險的避開了從木乃伊手心裡彈射出來的黑色光束。這幾簇光線打到牆壁上的時候在上麵留下了深深的痕跡,堪比激光射線。但問題是這還沒完,這幾束射線在空中不斷發酵擴大,幾乎快要構成一個鏡麵模樣,在空氣中蒸騰發散。
這種奇怪的物理變化愛麗絲也不知道要如何形容,總而言之就有點像固體升華成了霧氣一般,原本就黑暗無邊的甬道裡頓時散布了一層烏黑色的霧氣,一沾染到活人的身上,就會散發出滋滋的聲音。
遺憾的是,在場的沒有一個是活人。
“這…..怎麼可能?!”
就連木乃伊也呆愣住了,他驚疑不定的看著自己焦黑乾枯的手,第一次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沉睡太久所以腦子不靈光,將這個必殺咒語都給忘記了。
愛麗絲抓住了木乃伊這一瞬間的發愣,她忽然做了一個令人十分費解的動作。
——她將金光閃閃的荷魯斯之眼從雪花石膏箱子裡掏了出來,然後將沉重的雪花石膏箱子往木乃伊身上丟過去,腳下速度不停,立馬朝著另外一條甬道跑去。
幾乎是荷魯斯之眼重新暴露在空氣中的那一刹那,整個金字塔內再次響起了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正是先前蟲子在空氣中攀爬的聲音。可以預見的是,有一大波聖甲蟲又要從無數個旮旯角裡爬出來了。
但,這也是愛麗絲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