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嘛。”白秋姝看著趙小公子離去的背影,不高興道:“不喜歡還能練這麼好,他是想氣死誰?”
岑鯨笑笑:“要去吃點東西嗎?”
白秋姝:“要!”
她一來就被帶去見長公主,出來後又一直在擔心岑鯨,好不容易岑鯨也從長公主那回來,她又跟人比起了射箭,到現在她連一口東西都沒吃上,快餓死了。
岑鯨和白秋姝一塊去找吃的,期間不斷有不認識的書院學生過來同她們搭話,透露出想與她們結交的意圖。
說到底,無論是四月的瓊花宴、八月的靈枝宴,還是十二月的瑞香宴,其本質就是書院的高端人才交流會。
被允許去長公主府學習的白秋姝,無疑是今年瓊花宴上最炙手可熱的一位。
熱鬨的宴會一直持續到下午才結束。
蕭卿顏提早退席,被來接她的駙馬護送回了長公主府。
回到家,駙馬遣走下人,自己動手替蕭卿顏脫下那一身樣式華麗繁複的黛藍色衣裙,再給她換上一身款式簡約,平時隻在家裡穿的衫裙。
蕭卿顏等駙馬替她係好裙帶,說道:“有個天賦不錯的小姑娘,書院旬休日會來家裡,你給看看。”
駙馬應下,接著沒頭沒尾地問了句:“不高興?”
蕭卿顏挑了挑眉:“很明顯嗎?”
駙馬抬手撫上她的臉:“我能看出來。”
蕭卿顏望進駙馬眼底,在那看見了自己,她放鬆下來,把頭靠到駙馬肩頭,說:“岑鯨太像吞舟了,不僅是樣貌像,還有其他方麵也很像……我在她身上看到了吞舟的影子,可我……”
蕭卿顏歎息:“可我實在不想把誰當成吞舟的替代品,吞舟就是吞舟,不能是其他人。”
駙馬不太懂,他自幼就被當成殺人機器養大,需要做的隻有聽從命令,根本不需要考慮彆的,唯一且僅有的欲望和私心,都隻在蕭卿顏一個人身上。
所以他不明白蕭卿顏為什麼要糾結這樣的小事,還為之感到苦惱。
於是蕭卿顏給他舉了個例子:“若有一日你死了,我因為太想你而去喜歡一個和你長相相似的人……嘶,輕點!”
蕭卿顏往駙馬手臂上拍了一下,駙馬這才稍稍鬆開勒疼蕭卿顏的手臂,還低頭咬了咬蕭卿顏的唇,像隻生氣又委屈的大狗狗,對自己的主人提出抗議:“不可以。”
駙馬的概念裡沒有“我死了就忘了我”的慷慨,也絕對忍受不了自己在蕭卿顏心中的位置被旁人所取代,哪怕那個人像極了他也不行。
蕭卿顏笑著:“懂了?”
駙馬:“懂了,你不可以那麼做。”
蕭卿顏聽出駙馬話語中的耿耿於懷,哄道:“怕什麼,萬一是我比你先死……”
蕭卿顏話剛開頭,就被駙馬打斷:“不可能。”
蕭卿顏:“我是說如果。”
駙馬很堅持:“沒有如果。”
蕭卿顏:“萬一呢。”
駙馬:“沒有萬一。”
蕭卿顏:“假如,假設,不是真的。”
駙馬跟蕭卿顏較上勁兒了:“沒有假如,沒有假設。”
蕭卿顏深吸一口氣:“你再這樣我可要生氣了。”
駙馬以吻封緘,在那之前還清清楚楚地告訴她:“生氣也沒有,不能有。”
他絕不會讓她,死在自己前頭。
因為蕭卿顏的話,駙馬又一次起了辭去禁軍統領職位的念頭,想和以前一樣守在蕭卿顏身邊,做她的貼身暗衛保護她。
蕭卿顏不讓,因為禁軍統領一職很重要,必須讓自己人占著,不然誰也不能保證皇帝會不會像對付岑吞舟一樣對付她。
一想到哪怕是岑吞舟也抵抗不了禁軍的人海戰術,被硬生生給磨死在了宮門口,駙馬隻能強忍下衝動,把這個禁軍統領繼續當下去。
夫妻倆正在屏風後麵親昵,管事突然來報,說是燕相有事登門拜訪。
蕭卿顏猜燕蘭庭多半是為岑鯨而來,她還是很介意燕蘭庭找替代品的行為,就故意讓燕蘭庭在花廳等著,自己在屋裡洗臉,重新上妝,慢吞吞收拾好才去見他。
可讓蕭卿顏沒想到的是,她剛到花廳,燕蘭庭就走了,走得還非常匆忙。
花廳內隻剩下一個剛從書院跑來報信的護衛,見到她趕緊說道:“殿下!書院出事了!”
蕭卿顏蹙起鋒利的眉:“什麼事,說清楚!”
護衛飛快把事情給交代了一遍,原來是有兩個書院學生私相授受被抓,其中的東苑學生出自寒門,他無法接受自己將要被書院除名的現實,竟當著眾人的麵,拔刀殺了與他相戀的西苑學生。
之後那名東苑學生便在書院內逃竄,安如素和葉臨岸當機立斷將所有學生、先生以及東西兩苑的雜役都集中到明德樓,並讓書院護衛和武師傅們地毯式搜查那名東苑學生的下落。
本以為甕中捉鱉不難,隻是時間的問題,誰曾想今日去瓊花宴的學生從外麵回來,正好就撞上了那亡命之徒。
其中還有一名女學生,被挾持做了人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