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四十一章(1 / 2)

累了,毀滅吧 昔邀曉 7610 字 8個月前

岑鯨原還懷疑安家,心想燕蘭庭得如何推波助瀾,才能讓安家為了安貴妃所生的小皇子,冒險對安王下手。

聽到燕蘭庭的回答,她眨了眨眼才反應過來,安王落馬一事,燕蘭庭恐怕並未借安家之手。

他們所處的角落往前幾步就是一扇窗戶,恰逢厚重的雲層被秋風推挪,露出其後耀澤萬千的太陽。

正午的陽光無聲灑落,被窗框隔出清晰的邊角,擦著燕蘭庭的後背,落在留有墨痕的桌上。

岑鯨疏懶,一到這角落就先找了個位置坐下,燕蘭庭與她隔桌相對,此刻背著光,麵容竟變得有些晦暗。

那是岑吞舟不曾見過的燕蘭庭,岑鯨定定地望著,端正的身子微微傾斜,一手支著腦袋,問燕蘭庭:“為何?”

燕蘭庭不躲不避地回望進岑鯨眼底,回答說:“他欲在你十六歲生辰那日,求皇帝給你們賜婚。”

岑鯨意外,雖然安馨月剛和她說過,安王府中有許多像她的人,可她還以為安王就是收集手辦,把像她的人留在身邊,睹人思人。

沒想到安王收集的不是手辦,而是替身。

岑鯨無法理解:“他喜歡我?什麼時候的事情?我原是男子身吧,比他還年長許多,他怎麼……怎麼下得去口?”

燕蘭庭發現了,岑鯨對自己的魅力當真是一無所知。

可燕蘭庭並未向岑鯨說明這點,他怕說多錯多,讓岑鯨窺見他的心思,隻道:“安王性格優柔寡斷,一開始收留那些岑家人,隻是看他們可憐,後因其中有不少是女子,他便半推半就將那些姑娘收做妾室,一直到後來,再看到像你的人,無論是否來自岑家,他都會想要留在身邊。”

每每想到安王是如何念著岑吞舟,去寵幸那些女人,燕蘭庭就很難控製自己不做些什麼。

甚至就連蕭卿顏也說:“沒宰了他,算我顧及姐弟情分。”

所以八月十五那天,燕蘭庭下手沒有一絲遲疑,蕭卿顏察覺出這其中有燕蘭庭的手筆,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岑鯨語塞,終於明白燕蘭庭為什麼非要當麵和她說,信裡講,確實講不清。

趁著機會難得,岑鯨放下安王,又跟燕蘭庭聊了聊西耀與邊境之事。

西耀那邊,恭王妃已經開始頒布法令,嚴禁阿片流入國內,可惜收效甚微,因為目前吸阿片的,基本都是西耀的貴族階級,恭王妃要想禁阿片,就得先拿他們開刀,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決的問題,但至少能阻止阿片在普通士兵之間流通。

與西耀通商的邊境城內亦有從西耀流入的阿片,因價格昂貴,大多都落入了邊境地方的權貴手中。

那些人自己沉迷阿片不說,還喜歡拿阿片去討好軍中將領,操作就跟平時請美酒送美人差不多。

燕蘭庭鞭長莫及,發現其中有兩個是岑奕的直係下屬,就派人將阿片的危害告知岑奕。

岑奕表麵不做理睬,私下讓人把那兩個吸食阿片的將領關了起來,想看看所謂的“癮”,究竟能有多了不得。

未免軍中因此生亂,岑奕把自己的目的跟手下將領說得明明白白,對此,那兩個吸食阿片的將領不以為意——大家都是刀山火海裡闖過來的,能跟著岑奕走到如今,哪個不是鐵骨錚錚,怎麼可能折在一塊小小的阿片上頭。

岑奕也這麼覺得,但還是讓人把他們關了起來,關押之時,幾個關係不錯的將領還都有說有笑,更有甚者,埋怨兄弟不義氣,這麼有意思的東西,居然也不帶上他們。

直到被關押的將領犯了毒癮,喊著求著要阿片,為了能吸上一口,刀斧加身都不見退卻的漢子竟輕易折了自己的尊嚴,連岑奕發狠拿他們的爹娘妻兒做要挾都不顧,眾人這才背脊發涼,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岑奕不願手下兩名大將就此折損,給燕蘭庭回了信,問他此毒之癮如何能解。

燕蘭庭回了“無解”二字,還告訴他,彆以為縱著那兩個將領吸食阿片便可安然,阿片不僅摧人心誌,還毀人身骨,過不了多久,你且看他們還能不能上馬禦敵。

岑奕不信燕蘭庭,請大夫想辦法,硬是要讓他們把毒癮給戒了。

至於戒毒成果如何,邊境離京城太遠,燕蘭庭這邊還沒收到消息。

岑鯨知道毒癮就算能戒,也有很大可能會複吸,這樣的不穩定因素,絕不適合留在軍中,無論岑奕願不願意接受,那兩個將領都算是廢了。

她隻擔心,岑奕待在邊境,可千萬彆中招才好。

燕蘭庭看出岑鯨的擔憂,試圖勸慰:“我已派了不少人過去,旁的不敢說,至少能替你看著他,不會讓他因疏忽大意,就染上毒癮。”

岑鯨摸了摸自己的臉:“……我表現得有這麼明顯嗎?”

燕蘭庭眼底透出幾分無奈:“他是你養大的,又何須表現在臉上,猜都能猜到你有多擔心他。”

岑鯨放下手,笑了笑,卻沒再說什麼。

燕蘭庭知道岑奕對岑鯨而言意味著什麼,他轉開話題,讓岑鯨回西苑去吃午飯。

岑鯨也確實餓了,便起身跟燕蘭庭告辭。

走廊外的白秋姝見他們二人總算是聊完,趕緊進來,拉著岑鯨離開了課室。

期間她連聲招呼都沒跟燕蘭庭打,也不知道是忘了,還是對燕蘭庭起了怨憤之心,不滿他竟然引得岑鯨與他有了私情。

回西苑路上,白秋姝一句話都沒說,吃飯也少吃了一碗,直到關上宿舍的門,岑鯨脫了外衣準備午睡,白秋姝終於忍不住,湊過來對岑鯨說:“我就應該直接把你帶走,不讓你和他獨處說話。”

岑鯨把衣服掛到衣架子上,回身朝自己的床走去,笑著問她:“方才怎麼不這麼做?”

白秋姝一臉懊惱地跟在岑鯨身後:“我沒反應過來。”

她習慣了聽岑鯨的話,獨自守在走廊上時才想起,阿鯨和燕先生這樣是不對的。

岑鯨走到床邊,毫不意外地發現,自己床上的寢具都變了樣,藤席被換成了柔順的棉布褥子,帶著絲絲冰涼的蠶絲薄被也被換成了厚棉被,大約是錦繡閣出的新品,掂量起來挺輕,蓋著卻暖和得很。

岑鯨坐到床上,白秋姝跟著在床邊坐下,小小聲追問岑鯨:“你跟他……什麼時候好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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