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空如洗,萬裡無雲。
懸浮車和船在如鋼鐵巨刺般的高樓大廈中紛飛,行人手中拿著營養液,或熱飲慢悠悠走在路上。
路邊的小花隨著微風晃動,一切都是如此愜意而美好。
但在棚戶區,一切的美好都不複存在。
這裡腐臭彌漫,黑水橫流,連走著的行人都是畏畏縮縮,麵容慌張的模樣。
而此時,在兩棟漆黑長滿青苔的危樓之間,有一條小巷子。
巷子裡正傳出激烈地打罵聲。
“救濟糧呢?”
“彆以為我不知道今天是領救濟糧的日子!”
“快!還要我們動手?”
粗糙尖銳的人聲說完後,又響起了“啪”的一聲。
那聲音清脆響亮,是肉與肉的碰撞。
外麵路過的行人,腦海中都不自覺浮現出某個人因不妥協,而被抽了一巴掌的畫麵。
那聲音聽起來很響亮,被打之人一定很慘。
但那又怎樣?
沒有一個行人因為此事駐足,他們甚至連頭都沒偏一下,徑直從巷子口路過。
這種事情每天都會發生,他們完全沒必要為此停下步伐。
巷子裡,一個看起來不大的小姑娘渾身癱軟,被彆人拎著領子。
她的頭猛地朝旁邊偏去,臉上紅腫,嘴角還掛著血絲。
小姑娘半閉著眼,已然是神智不清不清的模樣。
但拎著她的李猴並不打算放過這個小姑娘,他抬手又給了小姑娘一巴掌,罵道:“狗家夥,這麼不經打?”
“李猴李猴,”李猴旁邊站著的男人,略微阻止著說道:“下手輕點,死了我們又少一份救濟糧。”
“嘖,等她醒吧。”
李猴不耐煩地把手中的人扔了出去,昏迷的小姑娘如同被折斷的花一般,輕飄飄地飛了出去。
“嘭”砸在牆上,最後又倒在了地上。
“咳咳,咳咳。”地上的小姑娘抽搐著吐出一口血。
啊......好痛......好痛......
邊刀蜷縮著身子,在心裡無聲地□□著。
臉上,手臂上,肚子上,背部......沒有一處地方不痛。
可沉重的眼皮卻使她無法睜開眼睛,看看自己到底是什麼情況。
她怎麼了?
邊刀不得不思考自己出什麼事了。
啊......是因為自己今天領了救濟糧,卻沒有把糧交給李猴他們。
被李猴狠狠打了一頓。
可,李猴是誰?
......臥槽!
邊刀瞬間睜開眼睛,黑眸裡全是憤怒和震驚。
她根本不認識什麼李猴,她會被打是因為自己穿越了!
她本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社畜,臨近年關的時候公司不放假,她苦兮兮的在公司裡加班做報告。
結果報告交上去,還被打回來讓重做。
這報告是她熬了三天熬出來的,交之前也再三檢查過,她敢保證報告沒有任何問題。
完全就是那個主管故意找茬。
她壓著火氣同主管理論了幾句,那主管居然直接扣了她的年終獎。
她一時氣急攻心,再加上熬了三天夜,竟就這麼猝死過去了。
再睜眼,她就成了這個被打的小可憐。
這個小可憐也很慘,無父無母,一個人在棚戶區靠著吃救濟糧為生。
結果最近還被李猴他們盯上,每個周的救濟糧全被搶了去。
小可憐餓了快一個月,終於忍不住鼓起勇氣反抗李猴,結果直接被李猴打死了。
操。
邊刀心裡罵了一句。
死之前被主管剝削,死過來後還要被小混混剝削,真當她邊刀是軟柿子?
這時,邊刀耳邊響起了李猴那尖細難聽的聲音,“醒了?醒了就趕緊把救濟糧交出來!哥倆還餓著肚子呢。”
伴隨著的還有李猴由遠到近的腳步聲。
邊刀沒搭話,她沉著眸子,忍著身上的劇痛晃晃悠悠地撐了起來。
不得不說,李猴下手是真的狠。
她感覺自己臉上一片火辣辣的疼,口腔裡還有血味兒。
想必是破皮了。
還有撞牆上那一下。
那一下不僅狠,還直接把原主送走了。
她晃悠著身子終於站穩後,頭發被猛地扯住了,頭被巨大的拉力拉地朝後仰去。
邊刀的眸子射出狠厲的光,她沒管自己的頭發,直接側身一拳打在了李猴的腋下。
“啊!!!”
劇痛襲來,李猴爆發出一段尖銳地吼叫。
他下意識放開自己的手,捂住腋下。
就在這時,邊刀沒給他反擊的機會,原地起跳抱著手臂,手肘嘭地砸在李猴的腦袋上。
李猴還沒來的及反應,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一旁的張狗看呆了,等邊刀衝到他身前時才慌亂著想躲。
可他那裡躲得過邊刀的動作?
隻見邊刀一拳揍在張狗的下腹處,緊接著在一個提膝,膝蓋撞在張溝狗下/體上。
“唔啊!”張狗轟然倒地,像一隻蝦子一樣,弓著身子捂著自己的要害,哀哀□□著。
邊刀才不管這人如何痛苦,直接對著腦袋就是一腳,直接把張狗踢的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