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栗:“你?”
相安歌:“你都不知道,我更不知道了。”
明栗歎氣:“我開始好奇你是怎麼成為朝聖者的了。”
“這有什麼好奇的,你想知道我可以說,這個我倒是不介意說&-&說的,最開始是……”明栗打斷相安歌,重新在紙上寫下&-&個地名,“以後再說,現在我想知道彆的事。”
相安歌聳聳肩,靠著椅背雙手枕在腦後,&-&派輕鬆。
明栗將新寫的紙張遞出去問明栗:“是太乙嗎?”
相安歌挑了下眉,有點驚訝。
青櫻的手懸浮在紙上緩緩下墜,卻與之前不同,隻是在紙上懸停,沒有點下去。
明栗又問:“不在太乙,但是與太乙有關?”
沒有傀儡主人的指令,青櫻無法搖頭或者點頭,明栗也不可能讓崔元西過來,青櫻也隻能努力做到這種程度。
就像你明明會說話,也知道該怎麼說才能表達自己的意思,可張嘴說出的字句卻是混亂或者跟你想要表達的意思毫不相關,意識清醒,身體卻難以跟上。
青櫻現在就處於這樣的狀態,她能聽懂明栗等人的意思,可是想要給出回應,卻非常難,全靠修複的神庭脈強撐。
相安歌見青櫻的手懸停,便道:“有點勉強她了。”
青櫻努力將懸停的手按下,在紙上點了點,代替點頭回應了明栗。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明栗起身摸了摸青櫻的頭,“剩下的交給我,你現在隻需要努力恢複就行。”
相安歌說:“她該休息了。”
明栗目送相安歌帶青櫻回屏風後,拿起桌上寫有太乙二字的紙張折疊後張開,反複幾次,最終將它握在手中張開,碎成齏粉。
屋門沒關,明栗單手支著下巴看隻在夜裡綻放的花,純白嬌弱,卻又美麗無暇。
相安歌走回來問她:“不是說崔元西的弟弟也知道點什麼?”
明栗:“他要我把青櫻給他才開口。”
相安歌重新在她對麵坐下,仍舊&-&副懶洋洋地姿態靠著椅背轉來轉去。
他說:“你不肯給,他不肯給說,那留著也沒用。”
“那要殺了他麼?”明栗目光漫無目的,“人死了,就隻是死了。”
相安歌點著頭:“這事你比較有發言權。”
明栗笑道:“我不太愛殺人。”
相安歌搖頭:“你半個月前還在南雀大開殺戒。”
明栗:“倒也算不上大開殺戒吧,隻針對了幾名院長。”
相安歌道:“那就說說你在北境鬼原那會,那總算得上大開殺戒了吧。”
明栗低聲說:“那是戰事,他們先動手的,要算起來,我北鬥死的人更多。”
相安歌打了個哈欠,陪著她繼續嘮叨:“回頭你是不是還得殺回北境鬼原去?”
明栗:“等我找完人以後。”
相安歌問得直接:“你懷疑葉元青?”
明栗:“你不是不管外邊的事嗎?”
相安歌:“夜深談談閒話,我聽完就忘。”
“我也隻能懷疑他,西邊是太乙的天下,無論哪行,都有太乙插手。限製星之力這種地方,西邊如果還有我不知道的,那葉元青&-&定知道。”明栗說,“之前我師弟引開崔瑤岑,葉元青也跟著&-&起離開,可見他倆有著同樣的秘密,共同點是都針對我北鬥……”
“如果你是葉元青,得知我的師兄誤入限製星之力的地方……或許,那裡還藏著有關太乙的秘密,你會怎麼做?”
相安歌想都沒想就答:“殺了。”
明栗點著頭,看著屋外若有所思:“如果可以……我是真的不想殺人。”
相安歌也在看外邊的花:“你確實不想殺人,你要他們生不如死。”
人&-&死,就感知不到痛苦,認識不到錯誤,不知什麼叫做後悔,而活著的人,卻要&-&生都活在不同的陰影中。
&-&天&-&月&-&年,獨自擁抱著無人能理解的殘酷記憶與經曆度過那漫長的餘生。
明栗想起十四歲那年與師兄陳晝探討心之脈時。
他們從七星城回宗門,在夜裡滿是螢火的山道並肩走著,師兄邊走邊給她剝著葡萄皮,還要聽她碎碎念不要把葡萄皮扔在路上的提醒。
少年郎忍著揍她&-&頓的心,把剝好的葡萄塞給她時說:“修心之脈的殺意,不僅針對彆人,也針對自己。”
“也許某天,某種境遇之下,你必須對自己做出選擇,是殺,還是活。”
“……”
“彆隻顧著吃葡萄,聽見我剛說的沒?”
“聽到啦!可我又不修殺意,師兄你也不修——”
“管你修不修,總之多學點總沒錯……你還想吃?沒了!”
“那再回去買點吧。”
“你去。”
“我不去。”
“你去。”
“我不去。”
“行……&-&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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