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手上,各自戴著一枚戒指。
阮鳳萱看著那戒指,直到這一刻,她才算是真正的活過來。
上一世的陰影,再也無法對她產生影響。
五年後,小包子阮玉出生。
值得一提的是,在一年前,席墨出生。
阮鳳萱記得,在上一世,席墨要比阮玉大上三歲。
而這一世,因為她這隻蝴蝶的翅膀扇了幾下,導致席墨晚出生了兩年。
華懿經過席文軒的事件後,對家族裡各種產業加大了掌控,嚴格勘察每一個任職的高官。
她對這些管理人員的要求奇高,能力要強,而且必須忠心。她開出的工資也是同行業最高,即使要求再高,這麼多年,也收攏了一批忠心耿耿的手下。
因為對事業的高要求,導致席文宇原本的備孕計劃往後推遲,直到去年,才正式走上正軌。
阮鳳萱一度懷疑,會不會因為她的緣故,導致席墨無法出生。
好在席墨如願出生,席老爺子高興壞了,不允許華懿再待在礦脈,幾十個電話,強行號召她回京都。
好在一切穩定,華懿可以安心待在京都養胎。而在華懿即將生產的前一個月,席文宇也處理好所有的事情,回京都專心陪妻子待產。
席墨出生後,一直愁雲慘淡的席老爺子臉上重新恢複了笑。
因為席文軒的不知悔改,席老爺子一直沒改口將他放出來。席文軒仿佛鑽進了一個無底的套子裡,他一直在裡麵鑽著,叫囂著要複仇,要說有席家人付出生命的代價。
席老爺子剛聽到的時候又寒心又毛骨悚然,不知道為什麼會教出這樣的孩子。
等到五年後再聽到這些話,他已經默然了。
半年前席老爺子最後一次去見席文軒,受儘苦頭的席文軒看到他的第一句話,依舊是恨不得讓他原地去世。
席老爺子對管理者撂下一句把他帶走,自己轉身就離開了。
那是他最後一次對席文軒失望,以後他再也不會去看席文軒了。
他的要求很簡單,讓席文軒活著就行。
其中一個管理者見證了這五年的時光,對身邊人道:“席家這個小兒子是個厲害角色,千萬彆讓他逃出去。五年了,都沒能消磨他要害死親生父親的決心,要是逃出去,肯定是禍害。”
從某種角度來說,席文軒這樣意誌堅定的人,也的確能夠辦成大事。
隻是席墨出生後,席家再沒有人提起席文軒。仿佛這個人,已經徹底淡出了席家人的視線。
孫子出生後,席老爺子每天都要逗他一逗,他有一個微表情,席老爺子就能高興半天。
可奇怪的是,華懿是個世事洞明的女強人,擅長為人處世人際往來。
席文宇生意人,從小熟知談判技巧。日常生活中,也習慣笑臉迎人,沒什麼脾氣。
偏偏生出來的兒子是個脾氣大的,小小年紀,就懂得喜怒不形於色。
餓了困了從來不哭,餓了就發出一些動靜,傭人們便會試探著給他喝奶。
困了就扯扯小被子,閉上眼睛睡覺。
晚上也不吵不鬨,到了時間就睡,從來沒有鬨騰著半夜找媽媽的事情。
傭人們都說這樣的孩子太好帶了,壓根不需要家長操心。華懿聽了這話,哭笑不得,她都準備好了體驗一下當媽媽的煩惱,結果什麼也沒體驗到,也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
席老爺子見了卻高興的不行,直說這孩子像他,有大將之風,了不得,以後絕對了不得。
華懿心想了不得還是了得得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孩子開心就好。
阮鳳萱原本跟曹慶成婚後,幾乎不跟席家人聯係了。
席老爺子常常邀請她去家裡坐一坐,跟她聊聊天談談心。
她去過一回,隻是席老爺子一直掛念著席文軒,三兩句話便會提起,阮鳳萱覺得沒意思極了。
有一次老爺子感慨,說若是文軒怎樣,他們恐怕孩子都大了。
阮鳳萱聽了心底不舒服,她第一次沒有顧及長輩的顏麵,直截了當的道:“席文軒做了那麼大的錯事,我這輩子不可能原諒他的。
更何況,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他即使這一件事沒有被彆人發現,我也不可能跟他幸福的生兒育女。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就是那樣惡心的人,這一件事沒做錯,下一件事仍會做錯。
如果他在這裡,也許接下來我要麵臨的就是被出軌、被家暴,被折磨的失去理智。
乾爹,席文軒是您的兒子,您掛念他理所當然。但我也是有父母的人,我若是陷入那樣的境地,誰掛念我?”
阮鳳萱當時說完,不顧席老爺子的臉色,轉身便離開了。
自從那一次之後,席老爺子再也沒有寒暄的邀約她過去坐一坐。
阮鳳萱已經看破,她跟席老爺子的緣分不夠,終究做不成真正的父女。
在席老爺子心中,總歸是席家的人更加重要。
阮鳳萱這幾年沒有跟席老爺子聯係,倒是一直跟華懿往來頻繁。
華懿一直在外麵工作,見識到許多人文風景,便拍了照片寄給她。
阮鳳萱有時候心動,湊一個假期出來,說走就走,去一趟華懿所在的礦山。
華懿不固定待在一個地方,她也遊曆了許多地方。
曹慶開始接手家裡的生意,在阮清瑜的帶領下,事業做得如火如荼。
唯一的遺憾,便是沒有太多的時間,無法跟著阮鳳萱一起遊曆。
他常常抱怨,要不是這些事情都是哥哥交代下來的,他一件都不想接手。
阮清瑜常說曹慶什麼都好,話少能力強,腦子聰明,一點就通,他喜歡的很。
但就是太沒有上進心,整天想著跟自己妹妹到處跑,這樣不行。
曹慶不管他說什麼,等阮鳳萱懷孕後,便立刻推掉了全部的工作,專心在家裡陪阮鳳萱養胎。
阮清瑜沒法,自己妹妹懷孕了,他總不能阻止妹婿照顧妹妹。
此時華懿剛剛生完席墨,長居在京都。她怕阮鳳萱不願意跟席老爺子接觸,倒是常常抱著席墨去看望她。
一來二去,阮鳳萱跟席老爺子重新開始有了聯係。
這個時候的席老爺子,經過幾年的沉澱,也放下了當初的執念。
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席文軒自作孽,怪不了彆人。
對於阮鳳萱懷孕,他打心底裡高興。
他恍惚總有一種感覺,覺得對不起萱萱肚子裡的這個孩子,他有一種補償心理,恨不得將全天下的好都給還未出世的孩子。
弄得華懿有些吃味,開玩笑的對阮鳳萱道:“我懷孕的時候老爺子都沒那麼激動,我看他是太偏心了。”
阮鳳萱微微笑著,她知道原因,隻是不知道老爺子怎麼會對上一世的過去有印象。
隻是一切都已經過去那麼久,她沒必要揪著不放。隻要他們一家人好好的,其他人她都不在意了。
自從懷孕之後,她看上去更加的柔美。若是不開口,便真的如同古代仕女畫上走下來的東方貴族女子。
阮清瑜開玩笑時候說她,性子那麼古靈精怪,白長了那張溫婉的臉。
阮玉出生的時候,曹慶激動的哭了。他不知道為什麼,眼淚無論如何都止不住。
他內心充滿了愧疚,他明明對這個孩子那麼那麼的好,這還隻是個剛出生的孩子,他卻覺得特彆對不起她,恨不得給她全世界。
就連一直候在外邊的席老爺子,也哭得老淚縱橫,他的臉上中閃現出一副畫麵。
小小的孩子,粉雕玉琢似的,白淨的臉蛋上露出一絲委屈,有些難過的跟他撒嬌:
“爺爺爺爺,我想吃葡萄,為什麼席佳鈺能吃我不能吃呀?”
席老爺子不明白怎麼會出現這一幕,他連席佳鈺是誰都不知道,怎麼會偏疼那個孩子呢?
他卻忍不住想哭,替畫麵中的那個孩子委屈。那麼好的孩子,怎麼能舍得讓她委屈呢?
席老爺子突然嚎啕大哭,在旁邊守著的曹老太太怔了怔,笑道:“哭什麼,怎麼都哭了?孩子健康出生,這是大好事啊!”
席老爺子哭得鼻涕眼淚掛在臉上,弄得皺紋裡都是,他一直注重形象,連忙掏出手帕擦乾淨。
他哽咽的道:“是好事,玉崽出生了,我們一定要慶祝一下。”
席老爺子回去之後,便找到了管家,問管家席文軒樓下那顆葡萄藤現在怎麼樣了。
管家一怔,不明白一向不管這些的老爺子怎麼突然問起,他想了想,立刻道:“長勢良好,去年產量豐厚,您說家裡沒人愛吃,便交代我給傭人們分了分。”
席老爺子嚴肅道:“今年不許分掉了,玉崽愛吃,要都給她留著,彆人一顆都不許吃。”
這話語氣嚴肅,管家上了心,雖然納悶席老爺子怎麼會知道還沒開食小孩怎麼會喜歡吃葡萄,卻還是認真的記下了。
葡萄是玉崽專屬的,誰也不能碰。
作者有話要說:上輩子關於葡萄的遺憾,總算圓滿了。但其實還是遺憾,很多事情,不是你補償了,就可以當做沒發生過。
做過的錯事,隻能被原諒,不能被忘記
不過現在的一切那麼幸福,一些小的細節,已經不重要了。原諒並不代表其他,隻是不願意再去計較,因為足夠幸福
明天或者後天就要完結了,有點舍不得,再寫一點玉崽跟席墨小時候的番外好了
麼麼大家,明天見吧~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