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支起上半身,猛地朝著鹿幼歌再次襲來,鹿幼歌不躲不避,在露出蛇牙的瞬間,她抬起長劍卡在蛇牙上,另隻手握住蛇身,觸碰到蛇身的時,感受到得是入骨的寒意。
緊接著,鹿幼歌感受到手裡的觸感從鱗片的冰涼光滑,漸漸變成少女肌膚特有的細膩,但依然冰冷,完全沒有活人應有的溫度。
小小的三角蛇頭上,從眼睛開始向外擴散般變大,緊接著是肉眼可見的碧色蛇皮褪色過程,三四秒的時間,蛇皮褪色成青色,蛇臉上已經隱約能看到碧娜的影子。
鹿幼歌握住的部分是碧娜的小腹,在碧娜抽條般長出人形的時候,鹿幼歌理所當然地無法握住她的小腹。
正如之前鹿幼歌沒等碧娜施展完技能,就攻擊過去。這次她同樣沒等碧娜變成人形。
她鬆開碧娜小腹的瞬間,取出新得到的紅蓋頭,直接蓋在碧娜頭上。
碧娜立刻停止了所有的動作。
長劍被碧娜的牙齒咬著,鹿幼歌鬆手失去借力,直接癱坐在身後的椅子上。
由不得她恢複力氣,紅蓋頭效果隻有十五秒鐘。
十五秒時間實在太短,鹿幼歌沒有不能有絲毫耽誤,她取出磁帶。
十五秒結束後,在紅蓋頭失去效果的刹那間,磁帶的聲音跟從碧娜身上發出的白光同時出現。
鹿幼歌眼睛不由避開白光,就這麼下,她的脖子被條冰涼的鞭子勒住。
鹿幼歌被變回人形的碧娜壓迫著仰頭,後背抵在後麵的桌子上,雙手無力的垂在身側,她隱約聽到掉落在地的磁帶裡傳來的斷斷續續的詭異聲音。
鹿幼歌眯著眼睛看向碧娜,眼前,碧娜的臉已經沒有人的形狀了——她的臉上布滿了碧綠色的蛇鱗,眼裡沒有眼白全是碧綠,偶爾從嘴巴裡吐出的蛇信子觸碰在鹿幼歌臉頰上。
脖頸上的鞭子越發勒進皮肉,鹿幼歌不由自主地張開嘴巴,企圖得以喘/息。
碧娜臉上露出興奮到癲狂的笑容,張開得聲音裡發出“嘶嘶”的聲音。
鹿幼歌眼前開始看不到東西,她在等,等個不需要自己動手的機會。
很快,在她意識消失前,已經嗡鳴的耳朵裡鑽進去串聲音:
“呲……呲……你……喜歡……呲……我的……呲”
是磁帶裡傳出得斷斷續續的女人聲音。
“不、”鹿幼歌艱難地發出聲音,甚至沒辦法說出完整的句子。
磁帶傳出更加尖銳刺耳的聲音,同時產生巨大的吸力,像是吸塵器樣拉扯著鹿幼歌,牽扯著碧娜也感受到那股巨大的拉扯力。
碧娜身體未動腦袋轉動著,她在堅持跟後退中遲疑,當她察覺到磁帶的危險準備離開的時,已經晚了,她的腰帶不知道什麼時候纏繞在鹿幼歌手腕上。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食堂裡,隻有磁帶靜悄悄地在原地。
【女鬼總希望歌聲能得到欣賞,什麼?你不能?那你隻好被塞進磁帶裡了。】
*
鹿幼歌猛地睜開眼睛,她咳了聲,摸著完好無損的嗓子,很快察覺到不對,這不是她的手。
她皮膚白嫩,勉強稱得上是手指纖細,而現在這雙手,色彩枯黃,手掌有明顯的老繭。
“你聽到我說的了嗎?”
耳朵裡傳來女人急促的聲音,鹿幼歌才發現耳朵上還帶著耳機,她含糊不清地“嗯”了聲,坐起身找到了放在枕邊的手機,手機看起來很破舊,屏幕上碎出蜘蛛網,背麵還有劃痕,但是顯然這個身體非常珍惜它,因為擦拭得很乾淨。
屏幕上顯示來電是:籠子二號。
電話那頭的女人自顧自說道,“你彆犯傻了,張*肚子壞水,她肯定是想讓你幫她假唱,你幫了她,這輩子都彆想起來了。”
“你想想那時候你的歌曲,隻能是彆人的名字,跟你點關係都沒有,而且你幫她假唱,之後她能放過你?這輩子可能都擺脫不了,彆犯傻!”
鹿幼歌聽她說著,目光打量著目前所處的環境:
這是個狹小潮濕的房間,放了兩張上下鋪個桌子,就幾乎占據了這個房間的全部麵積。
兩張上下鋪相對,中間留了個桌子長的走道,走道上擺滿了大大小小的女式鞋子跟塑料盆,鹿幼歌現在就在進門左手邊的上鋪上。
房間裡隻有她自己。
“梅洛你聽到我的話了嗎?”
現在知道這具身體的主人叫什麼了,鹿幼歌開口道:“聽見了,我會好好考慮的。”
聲音意外的清脆悅耳,鹿幼歌的聲音偏軟點,聽著就像個小孩糯米團,這個則不同,就像書裡常用的比喻:出穀的黃鸝。
“考慮?”對麵聲音猛地拔高,驚得鹿幼歌不得不取下耳機,就這樣還能聽到對麵尖銳的女聲,“這還需要考慮?彆想了!你就聽我的,彆管她,她要是再給你說假唱的事情,你就直接錄音,聽我的!我能害你嗎?”
“這我可不知道,”鹿幼歌將耳機掛在耳朵上,從上鋪爬下去,穿上梯子下擺放的雙粉色拖鞋,走到桌子前。
“梅洛,張*絕對沒安好心,她就是想要你替她假唱,讓你在後麵永遠見不到人!”
鹿幼歌兩指夾起桌麵上的相冊,裡麵是四個女孩的合影,可惜她個都看不到,這些人的臉都跟打了馬賽克樣,或者說像是在夢裡樣,怎麼都看不清對方的臉。
電話對麵女人所說的人名也是,隻能聽到姓氏,對於人名,也是模糊不清。
“你為什麼要幫我呀?”鹿幼歌問道,她盯著合照裡女孩們的手,四個女孩看起來都青春洋溢,這樣的年齡裡,梅格的手就顯得非常特殊。
很快,鹿幼歌就鎖定了右手第個女孩,在其他三個女孩都穿著裙子的情況下,她是唯個穿著體恤的,下半身那條褲子看起來還是校服褲。
手背在身後,跟旁邊的女孩隔了掌的距離,這點距離對比其他三個勾肩搭背的親密,尤為突兀。
顯然這是個社交能力欠佳、經濟水平也欠佳的姑娘。
“廢話,當然是因為我們是朋友了。”
從來都是鹿幼歌對彆[越]人[阡]這麼說,為了達成某些小小的目的。
“當然,當然,”鹿幼歌扭頭往外走,剛剛她在床鋪上就看到了,門口的位置有個獨立衛生間,“我的朋友,或許你能告訴我,你會幫我的是嗎?”
推開衛生間的門,裡麵縈繞著股驅之不散的古怪味道,像是84消毒水什麼的。馬桶泛黃、牆壁上掉落的老牆皮,露出斑黃的破舊,整個衛生間非常陰潮,天花板上有水浸濕的痕跡,鹿幼歌甚至在牆壁跟天花板角落看到了些綠苔。
馬桶對麵是洗漱台,洗漱台上貼著麵半身鏡,鏡子破損了塊,用黃色膠帶粘著,她走到鏡子前,不出所料的是,裡麵依然是張模糊的臉。
“我當然會幫你!”對麵的女人就像是突然興奮了,她就像是熱情洋溢的媒婆,對自己的能提供的幫助如數家珍,“我已經想好了,我們兩個組隊參加《出道吧》我跳舞你唱歌,咱兩定能被選上,就算失敗了,也沒事,露了臉還怕沒有人認識嗎?”
鹿幼歌給這具身體的標簽又加了個[唱歌巨好],不是唱歌巨好也引不到兩個人爭搶。
“我會考慮的,”鹿幼歌好聲好氣道。
她打開洗漱台下的櫃子,裡麵是些瓶瓶罐罐,值得提的是,有個香皂被排擠般扔在櫃子最裡麵。
“考慮考慮,你到底考慮什麼?!”對麵氣急敗壞道。
鹿幼歌關上櫃門,“畢竟是關於我自己的未來,還是要慎重些對嗎?”
對麵似乎罵了句什麼,聲音明顯的冷淡下來,“你要知道,如果不是因為我們是朋友,我根本不會幫你。你以前不是這樣的,現在你變了,寧願相信個騙子都不相信我,我好失望。”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鹿幼歌不以為然,大致知道備注的“籠子”是什麼意思了。
鹿幼歌邊離開衛生間,邊摘下耳機,順手在口袋裡翻找了下,找到了張學生卡、幾張元五元的紙幣,以及個鑰匙串,鑰匙串上隻有三個鑰匙。
她離開房間,出去後發現這是棟宿舍樓。樓層裡沒有個人,隻有綠油油的安全通道,鹿幼歌用鑰匙試了下房門,確定有個能打開這間宿舍,才鎖門離開。
這間宿舍在414,這樣的話應該就是四樓。
直下到樓都沒有見到個人,宿舍大廳裡,宿管阿姨坐在門前打盹,她走到值班室的窗口前,神色自若地從窗口掏出個黃色的記錄本,找到了414宿舍,上麵寫著四個人名:
張*、梅洛、李**、張*
這不比晉江填空,難度大多了?
作者有話要說:Sad!
沒有二更啦,我調整了一下作息嘿嘿。
啾咪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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