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幼歌假裝沒聽到,繼續道,“我們兩個人去就行了,”她指著自己跟猛虎,“奶奶跟王玟姐在林子外等我們。”
鹿幼歌這麼做確實有冒險的成分,殺人狂並不能肯定不是猛虎,兩人武力值差距又很大。
如果中間猛虎起了什麼心思,她就會陷入危機。
【私人廣播:遊戲對未成年玩家有一定保護機製。】
廣播突然響起,鹿幼歌垂眸不讓其他人看到她的異常。
【私人廣播:與異性單獨相處時,若異性對未成年玩家做出不和諧事情,係統將會給予懲罰。】
這條信息似乎是對她說得,起碼猛虎臉上沒有絲毫異常。
有了這條信息,鹿幼歌將勝算又往上提了提。
一個未成年玩家保護機製,一個被動保護罩,一個殺人狂隻能在晚上進行殺人的限製。
來自於玩家的危險直接減到最低,那就隻剩下“鬼”的威脅。
“從他們的描述,鬼應該跟我見到的是同一個,而且他們也是在看到鬼之後才開始跑的。”鹿幼歌,“在此之前,隻有一些鬨出來的聲音。”
“所以我們聽到聲音後,一定不要回頭看。”鹿幼歌道,“用麻繩將我們綁著,如果有一個被蠱惑了,另一個可以利用麻繩把人拉走。”
猛虎上下打量鹿幼歌,似乎有些不屑,“你怎麼把我拉走?”
兩人差距實在有些大。
“所以你一定也不要回頭。”鹿幼歌毫不心虛道,“如果你回頭了,我可能根本拉不動你。”
其實一開始,鹿幼歌也考慮彆的選擇,比如王玟。
但是王玟看起來沒有孟胡熱心,孟胡看起來凶巴巴惡狠狠的,但其實能看出算得上是個熱心的人。
王玟表現比較淡,隻能看出來她心情不爽,不能看出性格。
而且王玟的裝扮也不合適,尤其是她那對沒辦法換的高跟鞋。
在林子裡,簡直是敵方利器。
猛虎“嘖”了一聲,也沒說同意不同意。
他點了個煙,側著臉躲開人,在旁邊飛快抽了兩口。
然後默不作聲地進了屋,很快他就出來了,玩家們都看到孟胡手裡拿著的麻繩。
孟胡將煙頭撚熄後,將麻繩一頭遞給鹿幼歌。
鹿幼歌鬆了一口氣,她結果繩子,直接綁在腰腹上,係了個活結。
猛虎沒綁麻繩,他在手上纏了兩圈,拉著扯了下,“走吧?”
鹿幼歌猝不及防一個踉蹌,穩住了腳步後,跟在猛虎身後,她將紙筆放在口袋,看著近在眼前的林子,突然害怕起來。
之前那股死亡的感覺充斥著她的頭腦,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太衝動了。
一開始她進林子隻是因為聽到了王莫古他們的話,害怕他們三人裡有殺人狂,晚上被針對。
現在三人都被綁了起來,那段話內容也算是公開了,晚上不一定非要進入林子。
似乎察覺她的猶豫,猛虎回頭往鹿幼歌手機塞了個小砍刀,刀身鏽跡斑斑,但是刀鋒好像被磨了兩下,鋒不鋒利不好說,鏽跡反正被磨了七七八八。
“老子不要你拉,有問題直接砍斷繩子,明白嗎?”
這話惡聲惡氣的,非常凶狠。
鹿幼歌握著砍刀的把手,沒有回答,她的心情有些複雜。
感動?
也不全是,畢竟猛虎如果是殺人狂,現在一切都是演得,那就是可怕。
可此時此刻她確實被這個,手臂上繡著老虎頭的瘦高男人,安慰到了。
鹿幼歌握緊了砍刀,目光漸漸堅定起來。
……
這次他們沒從鹿幼歌之前走得方向去,而是換個了方向,畢竟除了試探“鬼”之外,更重要等還是找食物。
鹿幼歌之前那條路,她都看過了,沒有蘑菇,也沒有其他的食物,所以換條方向更好。
兩人一前一後走在靜謐到,隻能聽到他們彼此聲音的林子裡。
猛虎也不由得緊張起來,他又想抽根煙了,但是摸了口袋想起來自己在林子裡,又鬆了手。
真是見了鬼,他怎麼就這麼輕易跟一個小姑娘,還是個鬼點子很多的小姑娘進這種明顯有鬼的林子。
“猛虎哥,你是不是就叫孟虎啊?”
猛虎猛地打了個激靈,“你怎麼知道我叫孟胡?”
鹿幼歌:“……”
本來不知道,但是現在聽出來了。
“你怎麼知道的?!”猛虎走到她身邊厲聲問,“誰告訴你的?!你到底什麼人!”
“我猜的,”鹿幼歌道,“而且我猜是孟虎,你自己說是孟胡。”
這就是純粹是聲調問題了。
孟胡有點尷尬,他瞪著眼睛盯著鹿幼歌半天,說不出一個字,看起來好像是準備用目光乾掉鹿幼歌。
鹿幼歌有點知道他是個什麼人,一點都不怕,但是她表現得有些瑟縮,給了孟胡一個階梯,“我,我說錯了什麼嗎?”
孟胡複雜地看著鹿幼歌,最後惡狠狠道,“你們讀書人就是狡詐!”
“對不起,我代表不了讀書人。”鹿幼歌小聲道,剛說了一句,突然看到什麼,“那是不是蘑菇?”
鹿幼歌指得方向是孟胡的身後,但是進來前就說了,不要回頭。
孟胡還沒想好拒絕的措辭,就聽到鹿幼歌先說道,“彆回頭,一點點往後退。”
孟胡自然同意,他被鹿幼歌帶著慢慢後退,一直到一棵樹前,果真看到了很多蘑菇,跟之前鹿幼歌摘得蘑菇是同一種。
“現在豈不是你跟我都不能轉頭?”孟胡一邊摘下蘑菇,一邊問道,“不對,我剛剛不是回頭看你了?”
“不知道啊,”鹿幼歌頭也不抬到,“我這不是擔心……”
話沒說完,鹿幼歌突然安靜下來,直起腰部耳朵豎起朝著聲音源頭聽。
聲音好像就在附近,聽起來像是水流潺潺的聲音。
“你聽到了嗎?”鹿幼歌問。
孟胡不明所以聽了半天,好像有什麼聲音,又好像沒有,根本聽不出來,“你聽到什麼了?”
“水,”鹿幼歌道,“但是我不確定。”
實際上她確定就是水的聲音,聯係之前溺水的“鬼”,她猜測應該是條河流。
“去嗎?”鹿幼歌問,她拿不準。
危險程度比較大,而且他們沒有帶工具,去了怕也是白跑一趟。
“去,”孟胡卻肯定道,“做上記號,下次好找過來。”
既然他這麼說,兩人也就立刻開始行動。
在做好記號之後,首先孟胡要轉過頭,他不可能一直保持這個姿態倒著走。
“沒有聽到鬼發出的動靜,應該可以轉身。”鹿幼歌道,“而且是手的話,我可以試試幫你看能不能將那些手砍下去。”
“你往後退退,”孟胡。
鹿幼歌從善如流往後退了兩步,沒有抬頭去看孟胡腦後,眼睛直勾勾盯著孟胡的臉。
鹿幼歌是典型的鹿眼,瞳孔顏色又是很深的黑,白淨的臉此時灰撲撲的,隻有一雙亮得驚人眼眸直勾勾盯著孟胡。
孟胡還有些膽顫,但他也知道鹿幼歌現在這樣也是怕他臉上出現什麼東西。
他咬牙閉著眼睛猛地轉過身,在轉過身之後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他轉過身,鹿幼歌盯著得不就是他的後腦勺嗎?
那有個屁用?
好在有驚無險,他轉過身什麼都沒發生。
兩人快步往聲音源頭過去,頭頂原本的48h倒計時,已經成了42h多,也就是說,過去了六小時左右。
倒計時出現的時候,當時日頭正大,姑且算正午,現在也要六七點了。
天色已經有些黑了,必須要加快速度,免得林子到天黑後,會更加危險。
他們兩個一個混混,一個還有跑操的高中生,跑得都不慢。再加上那聲音也正如鹿幼歌所以說得那樣,距離不算太遠。
哪怕一路做著標記,也沒用幾分鐘,他們就聽到了越來越清晰的水流聲。
繞過了幾棵樹,就到了目的地。
果真是一條河流。
來不及驚喜,他們看到了河流對麵,一座一座的墳頭。
……
河流像是一條涇渭分明的分界線,將河流兩邊分得清清楚楚。
這邊是綠意盎然的林子,對麵是灰暗焦土的墳包,一眼竟望不到儘頭。
林子裡一隻鳥都沒有,墳包上無數烏黑羽毛的烏鴉用嘴巴梳理著羽毛,但一聲鳥鳴也聽不到。
“操。”孟胡突然罵了一聲,“這是什麼……”
後麵的話沒說出來,大約也不會是什麼好詞,迫於尊敬咽了回去。
“那有個木桶。”鹿幼歌看到河邊的木桶,“先帶回去看看能不能喝。”
河裡的水很清澈,更重要的是,裡麵有魚。
河邊也不僅僅是隻有木桶,兩邊有很多東西,破碗斷勺之類的全都有,還有一些破磚爛瓦。
像是被上遊衝到這裡。
孟胡馬上回過神,過去將木桶撿起來,木桶把手斷了,但能算得上是這附近比較完整的盛水工具了。
他將木桶在河裡胡亂刷了刷,而後舀了半桶水。
鹿幼歌在這個過程中,視線一直在河對麵徘徊,她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按照常理來說,這裡應該就是《無人村莊》的亂墳崗,無人村莊之所以能叫無人村莊,就說明應該一個不剩。
那麼,誰埋得墳?
如果這裡不是村莊的亂墳崗,這裡又是什麼地方?裡麵都埋著什麼人?
不等鹿幼歌想通這點,孟胡已經舀了水,抱著水桶過來了,道:“趕緊走!”
任誰看這裡都不是什麼安全的地方,既然想要的水已經到手,那就應該趕緊離開。
鹿幼歌自然不會拒絕,兩人從來得方向回去,就在他們回頭的瞬間,那張浮腫的臉再次出現了。
鹿幼歌看到那張臉的瞬間,頭皮猛地炸開,臉色下意識刷白,之前瀕臨死亡的感覺再次在頭腦裡炸開。
哪怕做了再多的設想,現在真遇到也仍然是毛骨悚然,難以保持冷靜。
說到底,鹿幼歌也是個還沒成年的學生罷了。
孟胡見到鹿幼歌愣住的時候,叫了她一聲,沒有聽到回應,看到她雙眼發直地看著前方,突然意識到什麼。
她看到鬼了。
孟胡不敢回頭,他盯著鹿幼歌的臉,但是這次沒看到那些手。
孟胡不知所措地盯著鹿幼歌,一個勁叫她的名字,“鹿幼歌?鹿幼歌?!鹿幼歌!”
沒有絲毫回應。
他一隻手抱著木桶,空出另一隻手去拉扯鹿幼歌,這會兒她好像是一座山,無論他怎麼拉扯都紋絲不動。
孟胡氣得罵人,“帶個麻繩有個屁用!什麼……東西!”
罵了兩句,孟胡重新看向鹿幼歌,他突然用空出來的手擰鹿幼歌的耳朵,試圖用這種方法將人叫醒。
……
鹿幼歌能聽到孟胡在叫她,但是她卻沒辦法回答。
脫離了恐懼之後,鹿幼歌發現自己像是醒著鬼壓床,眼睛能看到、耳朵能聽到、觸感也都在,但是就是動不了。
是的,她現在根本沒辦法動彈,像是被《武外傳》裡點穴手定住了一樣。
身體根本不受她自己的控製,鹿幼歌的一對眼睛,更是被迫直勾勾盯著前麵的“溺水鬼”。
鹿幼歌驚恐更甚了,她看到“溺水鬼”在一步一步朝她走過來。
隨著“溺水鬼”的越來越靠近,鹿幼歌能夠聞到一股腐肉的味道,以及潮濕的水汽。
鹿幼歌屏住呼吸,瘋狂想要往後撤步,她感受到胸口裡的心臟在劇烈的跳動著,一下又一下,又重又快。
冷靜!
冷靜!
冷靜啊!
求求你!冷靜下來啊!
鹿幼歌胸口起伏極大,她想要控製自己冷靜下來,但是眼看這個“溺水鬼”,越來越靠近,而她卻連動彈都非常困難。
她還能做什麼?
她是不是要死了,不僅自己死亡,還帶著彆人?
負麵情緒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她幾乎想要自暴自棄。
鹿幼歌的情緒不正常地往負麵與消極處墜落。
她像是在毫無察覺中自己走進了沼澤,隻有心底一絲不甘,以及長久以來接受的不到最後一刻不能放棄的教育,強行拉扯著不讓她徹底放棄。
就在這時候,耳朵傳來一陣疼痛,一聲又一聲的“鹿幼歌”不停地在她耳朵嗡嗡直響。
鹿幼歌因為恐懼而不斷繁生負麵情緒的大腦,終於停止了負麵情緒的擴散。
她惶恐於自己剛剛甘心死亡的想法。
她不能死,她還沒有回家,還沒有給父母養老,沒有高考考大學,沒有看完電視動漫,沒有完成夢想,以及……
鹿幼歌腦子裡浮現出來這裡最後一秒看到的畫麵,越阡驚愕地對著她展開雙手。
所有的“沒有”,衝散了那些負麵的消極情緒。
鹿幼歌極力平複心情,努力讓自己忽視不遠處的“溺水鬼”。
鹿幼歌腦子飛快地開始回想之前發生的種種,忍著恐懼將注意力放在前麵的“溺水鬼”身上,它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下來。
這次看到“溺水鬼”,鹿幼歌終於發現了突破口:“溺水鬼”不能隨便殺了她。
不然它之前直接動手不就行了?何必又讓她自己放棄生的希望?
而現在,在她已經恢複理智的時候,“溺水鬼”更是直接停了下來,也說明這點。
跟她上次猜想的一樣,“溺水鬼”確定不能直接動手。
那麼它的所作所為就耐人尋味了。
想清楚這個消息後,鹿幼歌的心瞬間平靜了。
也是現在冷靜下來了,鹿幼歌想起來自己還有一個保護罩沒用上。
……
“溺水鬼”也正如鹿幼歌所猜測的那樣,從鹿幼歌平靜後,就不再繼續往前。
鹿幼歌不能動,鬼也不能動。
兩方就這麼僵持著,周圍還有個孟胡不斷叫著鹿幼歌的名字,時不時就擰她耳朵。
不知過了多久,“溺水鬼”深深看著鹿幼歌,漸漸往後退。
在“溺水鬼”的身影完全消失的時候,鹿幼歌一口氣上來,直接趴到了地上,哪怕地麵上全是枯枝爛葉鋪著,也痛得她呲牙咧嘴的。
鹿幼歌卻倏地笑起來,她沒有先爬起來,而是就這麼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大笑。
孟胡一開始還擔心,後來覺得她是傻x,最後又擔心她是不是腦子壞掉了,還是真傻了。
孟胡有些無措的在他身邊蹲下去,“喂喂”地叫。之前鹿幼歌沒有意識,“鹿幼歌”叫得一聲比一聲響,一聲比一聲熟。
現在人恢複了,又隻在那叫著“喂”。
鹿幼歌笑到岔氣,眼角還冒著淚花。
她是想哭的,可是活下來了,還是不要哭的好。
……
兩人回去不敢再有絲毫放鬆,哪怕路上看到蘑菇也沒去采摘。
鹿幼歌走在前麵,孟胡抱著水桶在後麵跟著,無論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能吸引他們一絲一毫的注意。
在這種高度警惕的情況下,終於看到了木屋,以及木屋前等待的王玟跟吳老太。
到這會兒了,鹿幼歌兩人依舊不敢放鬆,直到他們真正走出林子,走到屋裡,才如釋重負地坐下。
孟胡將水桶放下,直接出去在門口抽煙。
“哪來的水?”
王玟看著兩人的狀態,就知道他們經曆可能不太順利。
不說彆的,鹿幼歌一身全是枯枝爛葉,本就灰撲撲的臉,更是臟的不能看。
鹿幼歌將之前采摘的蘑菇拿出去,“猛虎哥那還有不少蘑菇,”她沒說孟胡的本名,“我們找到了河。”
鹿幼歌將發現河的事情說了一下,“對麵全是墳,也不知道到底是哪裡的,這裡如果水夠用,還是不要再去。”
“夠了夠了,”王玟看著半桶水,“你們是不是遇到了……”她話沒說完,但是都明白在問什麼。
“對,”鹿幼歌坦言道,“我們看到了鬼,身上的防護罩用掉了。”
這是鹿幼歌在林子裡跟孟胡串通好的,她遇到鬼這事有驚無險,而且證實了很多問題。
除了之前說過的,還有就是王莫古三人在說謊,他們絕不可能同時看到“鬼”。
可是他們為什麼說謊,以及隱瞞的真相是什麼,這點還沒有絲毫頭緒。
不過,現在基本上可以確定孟胡不是殺人狂了,不然他可以直接不管她,何必費心費力地“叫醒”她?
現在天色已經黑了,殺人狂隨時都有可能行動,所以在離開河流前,鹿幼歌跟孟胡商量:
“我們的任務是存活48h,鬼不能出林子,其實威脅最大的是藏在人群裡的殺人狂。”
“這樣的話,如果殺人狂知道你跟我沒有了防護罩,ta有兩個選擇,一選擇殺我,二選擇殺三人中一個。”
“而如果ta選擇我,我就能出其不意,就算不能對抗,也能在防護罩起作用的時候,爭取一點時間。”
“為什麼不是你,就是另外三個的一個?”孟胡不解。
“因為我懷疑另外三人可能沒有防護罩了。”
鹿幼歌仔細想了一下,那三人裡能逃脫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他們毫發無損的話,很有可能是觸動了防護罩保護。
在她之前差點放棄生的時候,其實就隱約感受到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隻不過她清醒及時,又快速消退了。
“我有預感,明天的鬼可能就不會這麼簡單,”鹿幼歌道,“所以我們今晚儘可能,要把殺人狂抓出來,不然後麵更艱難。”
孟胡震驚盯著她,說了句“聰明,”同意了鹿幼歌的決定。
但是孟胡隻會裝橫,不會撒謊。所以他一進來就離開,出去抽煙去了。
……
“怎麼會這樣?”王玟焦慮道,“連12個小時都還沒過去。”
甚至第一個夜晚還沒開始,就沒了唯一一個防護罩。
鹿幼歌垂眸,看起來尤為脆弱。
王玟看著鹿幼歌,又看著水桶,咬牙道,“今晚你跟我一起。”
鹿幼歌詫異地抬頭看向王玟,就聽到旁邊一直沉默吳老太也說道,“你跟他在我們兩個中間。”
吳老太看起來非常和藹,隻是現在臉上帶著憂愁,“一定會平平安安,平平安安。”
“先燒水看看吧。”王玟說著提著木桶走出去。
吳老太連忙將蘑菇都拿著,一邊對鹿幼歌道,“你休息一會兒,待會兒好了端過來。”
鹿幼歌這會兒鬆懈下來,才感覺渾身又痛又酸,雙腿更是沉重不行,也能感受到肚子饑餓了。
她沒有推辭,身體軟趴趴癱在床上。過了會,鹿幼歌倏地將衣領往上拉,蓋上了整張臉。
奉獻出打火機後,就被廚房兩個人趕出來的孟胡,一進門就看到鹿幼歌縮在床上,將臉埋在衣領裡的模樣。
頓了頓,他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孟胡沒有走遠,就靠在門前,抬頭看著黑色天幕上,那個不符合科學的倒計時,低聲罵了句:“操/蛋。”
“怎麼坐這,”王玟話沒說完,突然意識到什麼,看了一眼屋裡,沉默著坐在孟胡身側。
“老太太一個人做飯?”孟胡壓低聲音問。
“她能燒著火,”王玟同樣壓低了聲音,“說我在那礙事,讓我出來了。”
“東西都下鍋了,隻要燒開就行。”王玟補充,“應該就快了。”
孟胡沒應聲,王玟也不在意,她抬頭看著倒計時,突然問了一句,“為什麼是我?”
這個問題,幾乎所有的玩家都想知道答案。
沒過十分鐘,廚房裡傳出吳老太的聲音,“飯好了。”
王玟起身準備去端,然而就在她站起來的瞬間,綁著三人組的屋子裡傳來一聲悶響,像是什麼東西掉地。
王玟還沒反應過來,孟胡第一時間立刻站起來,衝過去。
緊接著另一個身影,也從王玟眼皮子底下穿過。
王玟回過神看到鹿幼歌隨著孟胡身後進屋的背影,猛地看著已經黑下來的天色。
後知後覺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一股涼氣從後背冒出,耳膜一鼓一鼓得響,頭皮直發麻。
夜晚到了,殺人狂開始了?
……
王玟過去的時候,看到吳老太兩手端著碗在廚房門前踟躕,她臉上充滿惶恐,看到王玟像是看到救命稻草,“玟玟啊,是不是?”
王玟搖了搖頭,直接走過去。
屋門大敞著,王玟站在門前沒敢進去,李平透被綁住躺在地上,眼睛都睜不開了,渾身的血,胸口起伏很小。
孟胡在他身側,試圖幫他找到傷口,但是他渾身好像都在流血,“李平透?!是誰?是誰?”
李平透在血泊裡躺著,眼皮都睜不開,聽到問話,也隻能從嗓子裡發出“喀喀”的聲音。
捂著口鼻在旁邊的鹿幼歌見狀,突然開口,“看他嘴裡!”
孟胡連忙掰開李平透的嘴巴,裡麵空空如也,李平透的舌頭竟然沒了。
李平透沒有撐住,在孟胡手撐著的情況下,斷了氣。
玩家們臉色都極其難看,李平透身上這麼重的傷口,他們就在隔壁,從始至終沒能聽到一絲一毫的聲音。
孟胡將視線落在另外兩個被綁住的玩家身上,這兩個都閉著眼睛軟到在地,看起來好像是暈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有點事,寫不完了,明天再修錯字!
啾咪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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