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你們怎麼知道他是不信而不是不願意信,剛不是還說,沈梔告訴你們她當時和他簡單地解釋過了麼?”
許娓娓啊了聲,聽的有點迷糊,“有什麼區彆?”
“有也沒有。有區彆在於不信是對感情,不願意信是對人。”寧洲和沈梔關係馬馬虎虎,不好但也沒仇,和汪也更是基本不認識。所以他分析起問題來能做到絕對不偏不倚不帶個人情緒,冷漠到了接近冷酷的程度,“沒區彆在於不管是哪種,都說明他和沈梔回不去了。”
人也不信,感情也不信,還怎麼繼續?
“可是”許娓娓不死心,“那他要信了呢?”
“這次信了,下次呢。這種事情有一就有二。”寧洲說:“誰能保證他們兩個下一次不會還因為什麼真假誤會這樣。你們打算次次都管?次次都幫著去解釋?”
那肯定不可能,這種事一次行,回回都要靠彆人去幫忙維持繼續,那還不如趁早拉倒算了。
寧洲分析完,五個人不說話了,誰說的都有道理,怎麼想怎麼做都能說出該和不該來,那怎麼辦?還乾不乾?
餘湘想了一會兒,有個提議,她說:“要不這樣,我把彭家楊約過來,他和汪也關係好,又住一宿舍,比咱們了解汪也,應該或多或少也知道點汪也怎麼想的,咱們問問他,看看他什麼意思?”
幾個人都覺得可以,餘湘掏手機給彭家楊發消息。
彭家楊來的有點慢,快閉宿了,才姍姍來遲。也不怪他,餘湘短信裡沒說清,他還以為天天短信變著花兒地撩她撩了快一個月,她終於對他心意萌動了。畢竟麼,大晚上的,還是天文台,多引人遐思的地方。他晚上打了場球,一身臭汗,收到餘湘約他的消息,還特意洗了個澡才出來。
結果爬上天文台,才發現是他想多了,以為隻有那麼個柳條兒一樣的姑娘在等著他風花雪月,結果特麼上來一看,三男三女,要不是還差個人,他都得以為是喊他來湊兩桌麻將的。
頭一回,精心收拾整齊出來見妹子,妹子竟然找他聊彆的男生,還上來就直奔主題,對他仔細吹了半天的飄逸發型視而不見,彭家楊默默歎氣,可越看餘湘又越心癢,跟貓爪撓著似的。看著又乖又文靜,實則可辣可嗲,正不正經的都能聊,他覺得自己這回是棋逢對手著道了,怕是要完。
他豐富多情的內心轉了一圈,餘湘這頭前情也說完了,問他:“所以,汪也怎麼個意思?”
彭家楊收起花花心思來,正經想了想,說:“他現在沒什麼意思了,一天到晚過得挺正常的,該乾什麼乾什麼,我天天跟他在一塊,真沒看出他還有什麼念想來。”
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許娓娓又要氣炸,沈梔這些日子一天到晚地不對勁,他倒挺自在,說放下就放下了,“不是,那他以前見天地裝什麼溫柔深情啊,一到事上就六親不認,這意思是分就分了唄,也沒什麼好不舍得的是吧?”
許娓娓這話說的挺衝的,彭家楊倒不生氣,他能理解這種幫親不幫理,因為他其實也是,他笑了笑,說:“學妹,話不能這麼說,不管沈梔是後悔還是有什麼內情沒來得及和汪也解釋,但她瞞他騙他這沒得洗吧,汪也接受不了,分手了,他不說不表現出來,就能代表他心裡不帶著氣不耿耿於懷麼?”
“你說他裝溫柔,這我得替他說清楚了,他跟誰也沒裝過,他就那是那脾氣。”彭家楊還是笑,語氣也不硬,但話說得分明就是不容置喙,“再說你們就沒想過他什麼心情麼?汪也為了她誌願都想改——”他說著喊了聲季一,“弟弟,你要是有這麼個喜歡得連未來的人生計劃都編排進去,甚至還事事以她為先的女朋友,這麼全心全意的對她,可是突然有一天你知道她背著你跟前任還有曖昧聯係,還是跟你打過架的前任,你什麼心情?”
季一不說話了,這事真是他媽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彭家楊接著笑說:“汪也從來不抽煙,他收著錄音那天晚上,兩個小時,紅著眼圈抽沒了兩包,你們覺得他是裝的,這也太沒良心了吧?”
這下許娓娓也不說話了,都難受的要死要活的,可就那麼卡著,就是說不開,就是好不了。
餘湘覺得這種明裡暗裡互相指責對方朋友的行為純屬浪費時間,這回是真要閉宿了,說彆的什麼都沒用,她抓住錄音這個關鍵點,對彭家楊說:“你幫忙拿錄音作假這個事探探汪也有沒有回轉餘地吧,阿梔固然有錯,但她現在真的已經後悔了,再說要是沒有繆茜從中作梗,他們倆現在說不定已經好了呢?”
這裡頭還有繆茜的事彭家楊從剛才一聽她名字就頭疼,繆茜這妞鬼的很,彆人是心眼多,她心裡是揣著個蜂窩,全是心眼子,說真的,他覺得沈梔鬥不過她,錄音作假這事聽起來匪夷所思,但繆茜未必乾不出來,最主要的是,汪也現在認死扣,他貿然去跟汪也說繆茜陷害沈梔,汪也沒準會覺得他是被餘湘收買去當說客的。
這事不好辦,但他還是答應了,彭家楊說:“我可以試試,但這事沒法急,得慢慢來。”
慢慢來是多慢,要多久?想象的很容易的事情一下子又前路漫漫,可沒有證據的誤解的確難解,日增夜漲的心結纏繞成團也越漲越大。
到底還能不能解開,解開的時候他們又都變成了什麼樣子,或許也隻能聽天由命。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