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梔把臉貼在他微涼的頸部皮膚上給自己降溫,聽他一句話就讓身後沒了聲響,忍不住躲在他懷裡笑得彎了眼睛,這場風水輪流轉的太快,一分鐘都不到就換了個邊,六個人有話不能說,有苦不敢言,隻能在陸璟之的威壓之下眼神交流,互相傳遞著發生在過去一年裡你知我知,但就是不能宣之於口的狗血愛情故事。
沈梔臉上的溫降完了,背後六個人這番突如其來的吐槽癮也摁下去了,陸璟之輕輕拍拍她的頭示意她可以起來了,八人沒再開玩笑,正二八經地商量起來對他們這個“Team”來說,一年一回堪比春節的大日子該怎麼過!
今年過年早,考試也早,生日倘若還是按原本的正日子過,就卡在了期末考試前兩天,季一這個常年遊走在A1邊緣的鳳尾boy第一個拒絕了這個日子,“不行不行!咱們要麼錯後要麼提前!這時候出去玩我一定會掉到A3的這個年就真彆想過了!”
其他幾人也覺得那時候正是需要踏實下來的時候,宜平心靜氣,不宜吃喝玩樂,於是一起翻看日曆推算了個黃道吉日,把生日定在了距今還有半個多月,臨考前的一個禮拜。
“寧洲出不去,咱們就在病房裡過吧。”沈梔提議,“想叫外賣也行,想自己做也可以。”
許娓娓在‘主食’上一錘定音,“涮鍋子涮鍋子!省事方便!”
“那蛋糕我來訂!”簡彤自告奮勇,“還像去年一樣嘛?訂兩個?”
“今年一個就夠了。”餘湘提醒,“畢竟咱們不能在病房裡拍蛋糕,再說”她朝對麵兩個抬了抬下巴,“他們倆人都合、二、為、一了,蛋糕還訂兩個裝什麼樣兒,就一個,剛好省錢。”
“好嘞!”
季一和謝嘉言暫時和好如初分走了玩樂部分商量,寧洲出不去門,依然一切以照顧他為先,外出娛樂項目都保留錯後等到他痊愈出院之後再補,倆人做過排除法,捋著能進行的室內活動一條條打鉤。
其餘雜七雜八的細節條框大概商定過一圈,時間已經不早了,幾人從醫院出來返回學校,許娓娓等在樓下的斯賓特拉著其餘人一趟走了,即將過生日的兩個人有他們的情調,脫離隊伍行動,非要卡著點搭最後一趟公交車。
冰天雪地的嚴冬夜晚,又不是熱門線路,他們等到的末班車上已經沒有人了,車廂空蕩蕩的,總共隻有坐在後排“包車”的他們倆。
跨年夜下了一天一夜的雪已經開始化了,車在路上開不快,輪子摩擦在雪地裡,碾過時發出綿密的沙沙聲。窗外橘色的路燈被玻璃上凝起的霧氣模糊了輪廓,隻能看見成團的光影從兩側打進來,整個車廂都泛著那種從前老電影裡才有的,黯淡舊黃卻又溫暖四溢的顏色。
車子開開停停,沈梔看著白霧成片的車窗,忽然想起那天在衛生間鏡子上畫到一半意外被娓娓打斷的塗抹
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的陸璟之感覺身旁仿佛坐了隻大耗子,窸窸窣窣半天都沒停下來,他睜開眼朝邊上看去——
就見沈梔那一側的玻璃被她畫上隻占了半扇窗大小的飽滿愛心,愛心中間的霧氣正被她吭哧吭哧地抹掉,抹淨之後,又在左右兩側寫下了兩個姓名字母縮寫,左邊是“sz”,右邊是“ljz”,最後在愛心下畫了兩個手牽手的小人。
他勾起嘴角,看她畫下最後一筆,拉過她濕涼的指尖擦乾在手心捂著。沈梔回頭看他,“這是我現在唯一能想起來的我十七歲時想做的事”
就這麼一個隻是想把自己的名字和喜歡的人寫寫畫畫放在一起的、簡單到有點蠢的小願望,蹉跎輾轉,時光往複,直到今天才得以實現。
陸璟之眉尖一揚,“就這麼點出息”
說著自己動手,在手牽手的兩個小人身邊又各加了一個更矮更小的小小人。
車子等過一個紅燈,慢慢悠悠地開動起來,帶著車窗上的一家四口向前開去看沿途的青城夜景。
沈梔的心頭瞬間像是劃過片溫柔羽毛,軟得要命,她忍不住笑咧了嘴,轉身往陸璟之懷裡一鑽,在並不寬敞的座位空間裡暖暖抱住他,仰頭在他臉頰上使勁親了口。
陸璟之吃下她突如其來的甜,摸摸她頭發,垂眸看看她,眼底波光流動,也低聲笑了。網,網,,...:,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