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過,蘇東籬回到家,第一時間就去廚房將今天收獲的人參和野雞燉上。 剛出廚房,正準備去整理一下背簍裡的草藥,就見到隔壁的根子嬸笑吟吟的從院外走進來。 “蘇丫頭這是又上山了?” 蘇東籬笑著點頭,給根子嬸搬來一根凳子。 “那倒是有些可惜了,沒有見到今天村裡演的大戲。” “大戲?” 蘇東籬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根子嬸神秘的一笑,湊到她邊上壓低聲音道;“今天你大哥和你大嫂乾仗了。” “他們?乾仗?” “對,你大嫂,就田小翠被揍得那叫一個狠。” “她本來就是一張大餅臉,今天被你大哥劈裡啪啦一陣大耳刮子,抽得都快趕得上村裡去年殺的那大肥豬臉了。” “蘇東城打田小翠?” 蘇東籬一副不相信的樣子,雖說她的靈魂才過來這個世界三個多月,但是原主的記憶那可是實打實的有十多年。 在記憶中,蘇東城結婚六七年,跟田小翠吵架的時間都很少,乾仗更是一次都沒有過。 “你還彆不信,全村這麼多人都看著呢。” “那家夥,你是沒看見,你大哥打起人來真叫一個狠,大耳刮子,扇得呼呼作響。” 見她說得信誓旦旦,容不得她不相信,隻是她有些奇怪,這蘇東城今天是抽的什麼風? 根子嬸自顧自的說道;“你那嫂子,也是一個狠人,衝著你大哥的手臂,吭哧就是一口。” “咬得那叫一個狠啊,要不是村支書和他兩個兒子上去拉著,你大哥手上的肉都有可能被撕下來。” “……” “他倆這是抽什麼風?” 此時此刻,蘇東籬心底還真是有些遺憾,這樣精彩的大戲,她居然沒有親眼看見。 “還不就為了早上,田小翠拎著東西過來找你認錯的事。” “啥?” “不對吧,田小翠就一個鐵公雞,沒有蘇東城開口,讓她主動拿東西出來,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既然都知道,咋還能打起來?” 不解,她是真的有些懵了,不明白這倆人到底是什麼個情況。 聞言,根子嬸臉上露出神秘的笑,再次壓低聲音道;“聽說跟昨天的事有關係。” “昨天支書不是把你大哥兩口子叫去村委了嗎?” “最後的結果是,支書讓他們家拿出十個雞蛋,五斤糧食,過來認錯,補償啥的。” “原來是這樣,我說今天田小翠怎麼拎著東西過來呢。” 蘇東籬露出恍然之色,不過緊接著又問道;“那怎麼還打起來了?” “你想想啊,就田小翠那鐵公雞的性格,讓她打東西,還不跟割她身上肉一樣啊?” “他們兩口子根本不願意,還是支書說出一半他們才同意下來。” “結果,支書給的五個雞蛋,三斤大米,全都給田小翠給貪了,你想想今天早上她拎過來的是啥?” 她早上還真沒有注意,現在一回想,田小翠好像說的是五個雞蛋和三斤玉米麵。 “這田小翠的腦袋到底是咋長的?這頓揍挨得真不冤。” 她總算是徹底弄明白,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 龍溪村誰不知道,蘇東城一直都很巴結村支書一家,也從他們手裡弄到了一些好處,就今年來說,巴結得比以前還要狠。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這樣做。 但現在出了這種事,村支書心裡肯定會有一根刺,以前那些努力算是白費了。 這樣也解釋得過去,為什麼蘇東城會大打出手。 “可不嘛?” “說起來,你大哥那死要麵子的家夥,這次的臉都丟儘了。” “咋?” “你以為事情就這樣完了?田小翠是什麼貨色你不知道?” 她還真以為就這樣就算了,現在看來後麵還有精彩的劇情啊。 “她咬著你大哥的手,怎麼都不撒口,支書他們也不敢太用力的去拉扯,一拉你大哥就疼吱哇亂叫。” “還是你大哥當著全村人道歉求饒,最後都下跪了,她才撒口。” “……” “還真是丟大人了。” 蘇東籬搖了搖頭,對於這兩口子,她可沒有絲毫的好感,愛怎麼鬨騰就怎麼鬨騰,越是這樣,她越能得到清淨。 就在這時候,隔壁蘇東城家的院子,傳來一陣摔東西的聲音,其中還夾雜著女人的哭嚎。 “又開始了,走我們過去看看。” 根子嬸立馬就來了興趣。 “我鍋裡還燉著東西呢,根子嬸你自己去吧。” “讓它燉著就行,這可是難得上演的一次大戲,不看可惜了。” 說罷,根子嬸直接伸手拉著蘇東籬就往外走。 蘇東籬有些無奈的跟著出了院子。 隔壁院子門口,已經聚集了三兩個看熱鬨的人。 還真是看熱鬨的不嫌事大。 “娟,這什麼情況?是不是又乾上了?” 根子嬸邊走過去,邊向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少婦詢問道。 “我也是聽到動靜過來的,聽說是田小翠娘家的弟弟過來了。” 田小翠娘家人住在隔壁村,從這裡走路過去也就半個來小時。 這年頭的農村沒有什麼娛樂的地方,這種事,可是非常好的八卦素材,加上兩個村距離也不遠,傳過去也很正常。 “田癩子來了?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田癩子,田小翠的親弟弟,一個不折不扣的混人,整天東家惹事,西家鬨事的,十裡八村沒有人不煩他。 這次他姐姐挨揍,就他的性格肯定會鬨起來。 砰! 院子裡突然傳出一聲巨響,緊接著就是蘇東城氣急敗壞的怒吼。 “田癩子,你算個什麼東西?少在老子麵子咋咋呼呼的,揍她咋的?” “沒揍死她就算不錯了。” 一道聲音緊跟著響起。 “我算什麼東西?你打我姐你還有理了?” “蘇東城老子告訴你,今天你要是不給個說法,信不信老子給你房子點了?” 聽到這話,蘇東籬不由轉頭望向邊上站著的張娟問道;“娟嫂子,你倆誰跟誰學的?” “啥?” 張娟微微一怔,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來這麼一句。 “蘇丫頭說的是點房子,昨天你不也怎麼說的嗎?” 根子嬸接話道。 “呃…這個…那個…我就是隨口說說而已,沒有誰跟誰學…” 張娟臉上儘是尷尬,訕訕笑道。 “交代?老子沒有什麼要交代的。” 堂屋裡,蘇東城坐在一條長凳子上,臉色鐵青的繼續說道;“田小翠,要麼你讓他滾,要麼你跟著他一起滾,大不了我重新找一個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