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說的好:當你手拿錘子,看什麼都是釘子。
……而玩家,就是個錘子。
就是個看啥不平都想砸兩下的……絕世無雙大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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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了,鏡子這一下替死鬼做的,我願稱之為他這輩子最具技術含量的輔助操作。】
【我是真沒想到他這種專業賣隊友的家夥居然也會來這麼一手】
【沒吧,鏡子的作戰思路一直都是優先保證KPI高的隊友生存,問題是很多時候他就是那個KPI最高的……】
【草。話說,你們還記得剛才這玩意兒好像歪頭看了看什麼嗎?】
【對!我也發現了!】
Boss在看什麼?
彈幕不知道,但被彈幕評論提醒的外部玩家卻一清二楚。
此刻已經在教堂裡開始讀條複活的阿鳥三人設置完村口複活點後麵麵相覷,因為外麵實在太吵了。
但玩家重塑複活期間又不能離開安全區,他們最多也就是翻桌越椅的爬去教堂門口對著外麵喊:“怎麼了怎麼了?”
“大晚上的升太陽了……”外頭離得最近的玩家喃喃自語,“還是藍色的……”
……
雖然頭上的血條被蹭了個皮下去,但目標已經集體暴斃,[血腥求知者]的暴怒狀態暫且消弭下去,理智重新回到腦子裡。
他渾身血霧一振,就潑滅了身周的大火。可整間房子裡和外頭被玩家們來時潑過油的路上仍有火焰熊熊燃燒,蒸騰的恐怖熱浪提示了他:在?你家沒了。
……理智再度宕機。
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越看越虧!!
[血腥求知者]仰頭發出一聲不似人類的咆哮,拋下葬身火海的實驗品和各類標本,渾身裹著騰騰血霧,衝出火海、循燃燒的火道衝向玩家的來處!
……
明明周圍漸漸開始發熱、有種微妙的、大範圍燒地暖的烘騰感,可阿鳥還是陡然感到背後一涼。
說來悲慘,但這種感覺,並不令她陌生……
阿鳥陡然轉頭,與此同時,直播間彈幕也炸了起來!
【臥|槽臥|槽臥|槽Boss上來了!!】
【我的媽這Boss也太自由了!自由行動A+啊屬於是?!】
【那可不,小破樓的遊戲一向如此自由……快逃啊鳥哥!】
【鳥哥複活讀條還沒完吧……】
【……其實也還行?隻要我還沒活我就沒法再死一次?】
【草生……等等】
【?Boss為什麼又鎖定鳥哥了?!!Why!!!!】
Why?阿鳥也tm想問why……
她麵無表情的和身邊兩人一同聽著‘噔!噔!噔!噔!’的鼓點伴著詭異的弦樂響起——顯然,這個Boss也有自己的專屬BGM,理論上其實很有排麵……
……然後被玩家們燒了實驗室。
有一說一理性分析,她其實可以理解這Boss見了他們之後腦殼子頂上又開始飛漲的怒氣值。
畢竟,要是換成彆人燒了她連續多年熬夜痛肝的畢設/作業/論文依據,她約摸著是能當場就想走上犯罪道路。
[血腥求知者]這會兒造型極酷,它超變異瑞士軍刀般的左手高高揚起,身上臟亂黑袍飛揚、破碎下擺飛掠亂火、驅身直入這早受玷汙的神聖之地,兜帽下的臉第一次真正出現在光裡,猙獰堅硬如一張可怖麵具。
但當他一爪抓向門前三位玩家時,那可怕指刃卻是直直劃過,直覺毫無擊打反饋。
就像他劃過的,隻是一道幻影。
“……噗。”雙鏡笑出了聲。
這笑聲本就夠讓[血腥求知者]心腦血管爆炸了——如果他還有這玩意兒的話——而更火上澆油的是,那個瘋子一樣抱著一種爆炸酒瓶和火把來燒他的女人竟隻是漫不經心的笑了笑,轉過身去繼續看著教堂大門外的玩家們和那隱約可見的藍色光輝,順便抬手向後豎起了一根中指。
[血腥求知者]:“……”
……這個世界依然存在弓兵。
絕大部分智慧種族第一個真正成體係的遠程攻擊戰爭手段,就是弓與箭。
而‘文明’這兩個字,雖然寫作‘文明’,卻應被讀作‘蠻荒與戰爭的發展史’。
所以‘比V字!’和‘豎中指!’——這兩種一個偏‘勝利宣告’一個偏‘羞辱示|威’的手勢,當然也在長久以來的戰爭中演化了出來……
靠!!!
【笑死,鳥哥,人間主T】
【鳥哥:我一個手勢就讓Boss為我血壓爆炸】
[血腥求知者]隻覺自己後腦勺嘣嘣直跳,人都快瘋了。
他高亢的尖嘯一聲,旋即那烈火燃燒的地道裡就衝出了[苦痛收割者]和[苦痛尖嘯者]兩具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