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請擁抱我吧
[歌]:我的聖人
[歌]:即使如今的我僵硬冰冷
[歌]:請親吻我吧
[歌]:我的賢人
[歌]:即使如今的我殘破不堪
[歌]:請愛撫我吧
[歌]:我的戀人
[歌]:即使如今的我愚蠢無知
[歌]:請垂憐我吧
[歌]:我的理念
[歌]:即使如今的我無能為力
[歌]:是啊,歲月磨滅塵世之名
[歌]:但也請深愛我吧
[歌]:就像風愛它的自由,花愛它的葉片
[歌]:請深愛我吧,就像愛護你的手與眼
[歌]:就像富人愛他的銅幣,戰士愛他的劍
[歌]:是啊,歲月磨滅你我之名,但也請深愛我吧
[歌]:就像我深愛我的世界,深愛碧藍的蒼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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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首《道彆》看起來和《遺歌》完全不是一個風格,但似乎同屬於某些古文明為《十三枚銅幣》這個故事排演的劇目相關信息。
而除此之外,在那顯示了歌詞的信息界麵最下方,有著仿佛手寫一般的字體,寫了一行不屬於歌詞內容的字:
[如果你要我愛你,那你要如你愛我般愛世界,如我愛世界般愛自己。]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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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壇上猜測著這究竟是什麼意思——歌者想索求的愛,究竟來源於什麼?
是其崇拜的、信任的、愛護的對象,還是一份虛無縹緲的夢想?
更甚者,是不是……‘整個將死的世界與其深愛的文明’?
一時間,考據佬和分析黨們眾說紛紜。
因為信息量實在太少,現在沒誰能分析出更多東西……但可以確定的是,在整個劇目之中,這首曲子所在的位置,一定不怎麼靠前。
而在那巨型雕像般的‘至高大神’手上,阿鳥順手撿起那枚結晶刺,看著這一切爭論,有些不合時宜的想起了上一次在高高的地方吹冷風時的感觸。
那時候她遠遠看著一座死去而未能安息的城市,現在她靜靜看著一座未死而已然破碎的城市……
她想起了那時候陪玩家們一起走過遊戲生活的人,還有那一頭燦爛的金發。
她還想起了此前在副本裡,眾人還未得知三百年前那個治療師身份時,擅長社交的‘流浪雜貨商’與對方發生的一段對話。
——“你們來這裡,是要做什麼?”
——“呃,來這裡一定要有個目的嗎?”
——“每個人來這兒都有自己的目的。”
——“那……我們是想讓一些東西變得更好。”
——“是嗎?真好啊……”
——“嘿,說起來,你呢?你是為了什麼?”
——“為了切除病灶。”
——“切除病灶?”
——“是啊……治療師的力量就是生命的力量,而現在,這座城市的存在已經開始危及我們每個人的生命了。那它就是一個病灶,一個需要切除的病灶。”
——“……是嗎?那這麼說起來,你也是為了讓一些東西變得更好。”
——“嗯?唔……你們也有需要切除的病灶?”
——“當然……”
阿鳥轉過頭,看了看那些近在咫尺、不知是真是假的……
……草,這塊兒他們那獨角獸頭套還沒取下來呢!!
阿鳥默默一捂獨角獸腦殼,充分感到了什麼叫後悔:有一說一,她完全有理由相信自己戴著這玩意兒的樣子將被載入這個遊戲的史冊……
嘖……
總之,無論如何,她和她的戰友們實打實的就在這裡。
這是一個遊戲。
也是玩家的第二人生。
她站起身來,輕聲道:“走吧,我們下去。”
“下去?”眾人愣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誒對啊!獎勵不能讓他們吃完了嗷我們也得恰一口嘛!!”
【?你們都恰那麼多了!!焯!】
【笑死,推進度的兄弟們搞快點!鳥哥他們要下來搶食了!】
阿鳥笑起來,一手取下獨角獸頭套,扶了扶額頭上的銀冠,道:“不,不是搶食……”她說,“……是切除病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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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門前的黑暗中,剛剛走出門來的複生者猛地抬頭,看向天空之中。
——他好像……聽到了什麼很熟悉的治療師用詞??
不是,真有治療師會飛在那麼高的地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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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她說出這話、其他玩家也紛紛配合了這種似乎毫無意義的中二行為時,人群之後的雷哲忽然看了她一眼。
下一刻,所有曾經的內測玩家身上,忽然同一時間閃過一道微弱光輝。
那是一絲碧藍的、繚繞光焰的……雷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