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那些能在上古時代打出個名聲的、她曾經的戰友們,他們的力量躁動起來,也是個極其正常的事!
而毀滅邪神寄身的基礎本就是混亂,難道它還想儘快有秩序的平複這份躁動?
生命女神用命告訴了它,門兒都沒有!
至於同時吞噬了毀滅邪神、生命女神與數十種不同力量大禮包的‘泰恩之子’……如果給它足夠的時間,它當然會變得更強。但在那之前,它會有那麼一段短暫的虛弱期,隻能壓製迦倫而不能強行侵蝕他,這完全夠讓迦倫等到一個結果了。
而且,迦倫也有他的新底牌:毀滅邪神消失,這件事對他而言最大的好處並非‘毀滅侵蝕進度清零’,而是‘毀滅神位進入空懸期’!
作為一個早在妻兒出事、自己初步進入升華期時就能顯出神紋的升華者,迦倫怎麼會放過這麼個好機會?
——他就是要把毀滅邪神的力量變成從泰恩之子內部爆破的炸|彈、再融合對方的神格,讓泰恩之子和自己在某種意義上‘平等’,進入此前自己與毀滅邪神之間那僵持對峙的場麵!
因為他知道,自己隻需要把這一切拖過十二月的最後一天,拖過七城建成逆轉之矛的時間,就好了!
雷哲和迦倫的思維都相信,在沒有他們管束的情況下,蒼空之城在玩家與另幾座城市手中絕對撐不過一周時間。而憐憫之城也已經重啟成功,那些孩子們正在各方勢力的保護下帶著那顆心向這裡趕來……最後存世的生命女神殘片已經死了,他們將會繼承它,繼承那份被人竭儘全力保存下來的希望——
雷哲微笑著,將意識挪入沙漏中,開始為過往查漏補缺,捏造一些客觀存在的套娃來彌補這個比起最初已經少了上千英傑的世界線。
其中絕大多數角色,他都隻是支付了相應的晶沙,將他們的‘過往設定’穩固了下來。
比如翠玉塔那曾和加蘭德見過麵、為加蘭德解答過問題的議長,再比如最初決定舉族前往聖輝山脈定居的‘柯瑟爾波德’之一……他們和她們就是他撥動時間線的手,也是這個‘最好的發展’中,那不得不付出的‘犧牲’。
捏造人設,投放人設,梳理時間與因果……
這個過程似乎不算短,但當他再次睜開眼時,時間也依然沒到十二月末。
理所當然的,紮根於黑暗領域的逆轉之矛也沒有被建立完成——當然啦!這玩意兒正常的建成時間可不是現在,而是在一切都徹底糜爛、泰恩之子徹底吞噬泰恩、地上隻剩一小群人類在萬事皆終的世界裡苦苦堅持的六十三年後!
雷哲閒極無聊的刷起了論壇,實時進行一個監工,滿意的看著一部分玩家帶各城戰鬥人員群毆蒼空之城、另一部分玩家則以一種兩小時建一棟樓的恐怖速度推進著工程,將逆轉之矛的完成度速推到了矮人都目瞪口呆的地步。
他甚至看到了謙遜之城最原始的麵貌:那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巨大的城市,而是一整座龐大的魔動機械結構,是煉金術拍馬都達不到的大小。
在它被再次從巨艦模式展開準備去毆打羽人王時,玩家們都在猜裡麵是要裝什麼巨大中樞機器才能啟動起來,結果雷利安娜直接取消了中央高塔的擬態,讓它膨脹成了一隻帝王蟹或巨型蜘蛛一樣的機械裝甲,利足卡入並鏈接四麵八方無數接駁點,將整座機械城都聚合起來,成為了自己的武裝。
這玩意兒當然不是一般人能開起來的——現存的雷利安娜其實並不純粹是當初的‘聖雷利安娜’,而是整個謙遜之城當年承載的幾乎所有幸存者的集|合體。
那些人,他們的肉身早已死亡,但他們的精神卻活在謙遜之城的數據網絡中,平時過著自己想要的生活,關鍵時刻則會醒來,為唯一與外界進行接觸的雷利安娜提供她需要的力量。
好家夥,雷哲都看愣了。
謙遜:指謙遜的認為自己等人還不夠強,於是把城市都做成了大蘿卜……??
…………這就是團結就是力量嗎?!學到了,必可活用於下次!
與蒼空之城的戰鬥就此結束——當然,並不是雷利安娜的拳實在太重了的原因,而是因為,雷利安娜俘虜了大部分羽人戰力後隔空對被逼至絕境的羽人王喊話,聲稱對方再不合作她就把雲石環打碎,大家乾脆點一起死。
羽人王並不介意生死,但無論如何,他都堅持履行了這麼多年為泰恩過濾邪神汙染的責任——雖然使用的手段從萬千年前的的和平友好發展到現在,已經成了一種可稱殘忍惡毒的行為,但那樣扭曲的意誌,還是讓他選擇暫時放下了刀劍。
又過了幾天,憐憫之城的‘心門’終於到來,玩家們打開了它,見到了一座聖誕球一樣飄浮在空間夾縫裡,美麗卻空無一人的森山之城。
這座城中也留存著不計其數生活痕跡,可以看得出,這裡曾存在過的種族駁雜到了一個讓人驚訝的程度……但那一切都早已離人世遠去了。
根據發掘出的記錄來看,早在千百年前,憐憫之城還活著的最後一批人,就已經將自己獻祭給了那顆‘心’,勉強為它延續了一絲生機。
現在,落了厚厚塵灰的城市裡,終於迎來了新的訪客。
而幾乎陷入沉睡狀態的迦倫,也聽到了來自黑暗之外的、古怪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