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道理,那一會開支香檳慶祝下吧。”陳問今故作讚同,火姐狠狠抹去眼淚,抽了口煙,紅光照亮下的臉上,滿是倔強,煙火微弱下去時,就聽她倔強的叫道:“好哇!開香檳慶祝就慶祝!誰怕誰啊?”
她樂意死撐,陳問今也就不去強行點破了。
少年少女的倔強體現在方方麵麵,一旦較勁就不允許認輸,否則就好像輸掉了自我,輸掉了尊嚴,輸掉了存在的意義似得。
黑暗的房間裡隻有香煙燃燒的火光,一陣陣的特彆明亮。
屋外,偶爾有人奔走跑過的腳步聲,但已經有一會沒響動了。
“你媽媽在哪?”陳問今試著問,眼下這情況,火姐離開了清河也得有去處,此刻出去還不安全,得等到搜尋的人都陸續放棄,外麵沒什麼人活動的時候再走。
“鬼知道!”火姐說完,抽了口煙,情緒平複了些後又說:“兩年前聽說嫁人去了三水市,沒找過我。”
“有什麼打算?”
“沒有地方去的話你收留我?”火姐反問,一陣沉默,她不禁又笑道:“那麼害怕乾嘛?說說而已,你一個學生也養不起我。準備先去我叔叔那落腳,看能不能替我爸報仇,順便奪回清河。”
“出了這種事情警察也會管……”陳問今話沒說完,就聽火姐不屑一顧的嗤笑道:“警察?彆搞笑了!我去錄口供啊?錄完出來他們就直接抓我上車了!你以為晚上的事情怎麼收場?隻要肯砸錢,就有人自願攬罪名,爛命一條的人多的是,一輩子都賺不到幾個錢,有機會給親人掙筆大的,拿命去換總有人願意!定罪的一個人包攬所有失手殺人的罪名,那些做生意的人誰敢多嘴當證人?回頭被人砸了店,打殘廢,正義能賠他們損失幫他們治好殘廢還是能幫他們養家一輩子啊?”
陳問今尋思著他的力量還真的可以,但問題是,還不確定白臉到底什麼情況,如果真是外星人,那其擁有的黑科技的能力怕是能隨便碾壓這顆星球吧?
黑暗中,一時寂靜無聲,陳問今並不完全讚同火姐的話,很顯然受限於火姐的成長經曆,她過於神話她父親那類圈子的力量。
隻是,她的有些話也是對的,對於清河的絕大多數人而言,沒那麼在乎管事的人是火龍還是金龍又或者是水龍,也就更不值得承擔風險去配合警察了。
即使理論上,倘若所有清河的買賣人配合,警察就能把罪惡一網打儘,也就沒有還能打擊報複他們的惡人了,卻也隻能停留在理論上,尤其在這時代,警力不足而罪惡又多,根本不足以兼顧過來。
等到未來監控承擔了預防和威懾作用,變向的補充了大量的警力時,迫使犯罪更隱蔽化才有存在空間,罪惡的數量也就更少了。
火姐抽著煙,突然遭遇這般變故,她不害怕,卻難免驚慌,實在很需要靜靜的考慮,接下來她該怎麼辦……
一隻蒼蠅,飛過一樓所有的房間,又在漆黑中順著樓梯飛上二樓,然後,停在牆上,靜靜的,靜靜的……
火姐隨手丟了煙頭,尚未完全熄滅的火光照亮了一隻皮鞋。
下一個瞬間,火姐眸子裡透著驚恐。
一把短劍已經刺穿了她的肺部。
陳問今驚覺風聲,急忙反應,可是,他哪怕全速動作,仍然還沒來得及站起來,就感覺到有東西刺進了他的胸口!
‘這也太快了!我會不會死?’這念頭形成的時候,陳問今就驟然發覺,周圍分明進入了物質逆運動的狀態,那把刺進他胸口的短劍正以緩慢的速度離開,伴隨著的,是他胸口的痛楚迅速減弱,消失。
陳問今摸索著,從火姐胸口中間的特殊儲物處摸到了金屬的打火機,天知道她為何把火機放過在那裡,天知道她為何不怕冷,但她就是放在溝裡!
點燃的火焰,照亮了麵前那張特彆白皙好看的臉,上麵的眼眸毫無情緒,明明剛刺死了火姐又刺中了陳問今,卻好像隻是揮劍刺穿了兩片樹葉玩鬨那般無動於衷。
白臉握著兩把短劍,正用緩慢的動作拔劍回抽,但這隻是物質逆運動力量的現象,實際上他原本是刺向陳問今的胸口。
‘這般可怕的家夥,不下狠手就是自己作死了!’陳問今揮拳擊上白臉的頭,盼著看到物質逆運動狀態下被他觸碰後的人到底會怎樣。
當拳頭擊中白臉的瞬間,一陣空間扭曲的異象出現,白臉被拳頭擊中的頭部一片區域,在這種扭動中越來越快的拉長,擺動,彎曲,眼看著馬上就會碎散了似得。
突然,銀光亮起,白臉頭部扭曲的區域迅速恢複了穩定,於是陳問今的拳頭,仿佛擊中了鐵壁,痛的他一聲低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