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我最最最討厭的那種人、也是我最最最不想當的那種人!看著她,我就覺得,好像我自己也是那樣了!要不然我乾嘛這樣對她?花錢找女人都得多少?她明明不要錢、我都要想方設法的甩了她!你說我有多討厭她?算我對不起她咯,不然怎樣?”阿豹情緒明顯激動,又說:“你也彆覺得我做的太絕!不是我找借口,她也是自找的!你知道我這人,把兄弟看的比女人重要,尤其是你。桃子這種人,你看著可憐,給她一點機會她就會躥的比誰都高!你肯定不信,因為你不知道晚上包間裡怎麼了!也不知道惠不開心是不是?”
“又扯上惠乾嘛?難道你準備說,你因為我女朋友不高興所以跟桃子分手?”陳問今才不想聽阿豹瞎扯。
“我會為了你不高興甩掉女人,因為我們是兄弟!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阿豹那宣誓版的態度,差點就讓陳問今相信了。
可惜,陳問今記憶中有阿豹的未來。
阿豹跟他未來的妻子是談了好幾年才結婚的,這期間——阿豹就是個妻管嚴!這會還扯淡說什麼兄弟如手足?
未來的阿豹,隻要他女朋友覺得不靠譜的兄弟,阿豹全都一個個的逐漸遠離,斷交。
雖然說很多斷交的人,陳問今都覺得是阿豹開始新生活所必須的,但是,就這麼一個貨,現在擲地有聲的說什麼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陳問今願意相信阿豹此刻是真心話,就已經不錯了。
“說正題!”陳問今覺得頭大,冷靜些想的話,他真不該管太多,可是桃子那般讓人同情的少女遭遇阿豹這種傷害,又實在很難不火大!然而,想到桃子繼續跟阿豹一起隻怕會更慘的可預見實情,不平的怒火又似被冰水澆滅了那般。
“晚上在包間有人吹捧著說了句‘阿豹現在這麼威,桃子既然是豹哥的女人,以後肯定是學校裡的一姐!’,然後桃子竟然說:‘黃金是跟著阿豹混的,那我是可以當學校裡的一姐了。’”阿豹狠狠把煙頭扔地上,氣惱的說:“我都不知道她的傻叉想法怎麼冒出來的!我們倆是兄弟一起玩的,誰跟誰混了啊?她什麼東西?理所當然的就要搶了惠的一姐位置?我沒當場抽桃子一巴掌,都因為我是男人不能打女人了!”
說誰跟著誰混,那是輩份不同,或者強弱差距懸殊的情況下才能說的話,無異於在說一方是小弟了。
而阿豹,跟陳問今本來就是平等的兄弟關係。
因此這種話極其不能令人接受,倘若是惠對人這麼說,阿豹也肯定會怒。
“為什麼沒聽小高說起這事?”陳問今覺得事情不對,桃子為什麼說那種話?是什麼讓她那種性格的人,那般篤定的認為那句話毫無問題?
桃子抱著維護阿豹麵子的想法?但這也不夠……
‘是不是誰給了桃子錯誤的信息?’陳問今腦子裡不由想起來一個人。
“小高當時在跟阿牛說話,根本沒聽到,不然的話他就先跳腳了。包間裡那麼吵,就惠,我,桃子,林,還有敬酒的兩個人知道吧,迪應該都沒聽見。”阿豹說時還覺得生氣。
‘又是阿牛……’陳問今推敲著說:“我看是有人存心對桃子透露假消息,而且那個人應該讓桃子很相信,否則她不會有自信說出口。他們學校裡以前肯定沒有這樣的信息流傳,桃子才剛跟我們一起出來活動,並不存在讓她產生誤判的理由。”
“……我也覺得奇怪,就她那種性格,怎麼會那麼說?”阿豹抽著煙,考慮著,又說:“但她就算是蠢,事實上我也沒說錯她,正常人會像她那樣說嗎?她就是覺得跟著我了,就能得意就能囂張了!”
“你怎麼不好奇到底是誰設計桃子?”陳問今覺得阿豹的反應不太對,不管阿豹是否在乎桃子被人設計,也應該好奇這個人是誰。
“我怎麼知道桃子以前得罪過誰?”阿豹說著,又點燃了根煙,抽著說:“無所謂啦,我決定跟她分手,也沒必要繼續拖著,浪費錢又浪費大家的時間和感情,已經對不起她了,何必要更對不起她呢?”
陳問今一時間推敲了幾個可能,其中還有他不願意的可能。
‘要不是有火姐的事情,真想回到之前弄清楚……’陳問今可不想再經曆一趟火姐的變故了,隻能初步推測,可能性最高的就是阿牛,但是,卻還有明顯的疑問。“桃子說了那話之後,你跟惠單獨聊過?”
“當然要說清楚,不然惠還得以為是我對桃子胡說八道了什麼,正常都會覺得是我對桃子亂吹牛逼她才會那麼說的啊!所以我就告訴惠了,會甩了桃子!我也必須這麼做才能自證清白。”阿豹說的,倒也是實情,旁人的確會那麼想。
“桃子跟阿牛的交情怎麼樣?”陳問今最懷疑的當然是阿牛,但是他設計桃子乾什麼呢?
“不熟。桃子跟林是同桌,林對桃子一直挺好,經常會主動邀她出去逛街,吃東西喝水都是林買單。阿牛,惠,小高他們以前根本不和桃子玩,應該也沒過節。”阿豹把知道的說了,但他了解桃子的事情也不多,畢竟相處的時間短,又是他問什麼桃子回答什麼,除此之外她就是沉默,話都不敢說似得,更彆提主動說她自己的事情了。
桃子說那番話的離奇自信,阿牛的動機,惠,林……陳問今考慮著,覺得事情並不單純,然而眼下顯然還缺少足夠定論的線索。
“哎呀,想那麼多乾嘛?不管是誰,桃子自己也是活該。該大膽的時候她軟弱,該她彆說話的時候多嘴。”阿豹很不以為然。
“請你有一點傷害了桃子、對不起桃子的內疚,就算決意分手,是不是也該提起來時對桃子尊重點?歉疚點啊?”陳問今尋思著下次碰上林,再打聽點信息,眼下線索有限,全是猜測,無法定論,多想也無益。
“好了好了,知道你善良了,以後她有什麼事情,我會幫她,就算還欠她的。”阿豹倒也沒有很不情願,卻覺得晦氣,如果可以選擇,他可能寧願花錢也不去碰桃子了。
陳問今專心開車,尋思著遊樂場玩的時候會跟林碰麵,就能打聽些信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