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啊。”阿豹指指車。
“你喝了那麼多酒我還敢坐?我很珍惜生命的好不好!你最好彆開車了,喝那麼多!”迪說著徑自去了路邊,上計程車之前衝阿豹揮了揮手道彆。
阿豹坐在車上,也不敢開快了,好在離他家不遠,很快到達目的地。
一路上他越想越心痛,越想越難受,車停了,他狠狠抽了自己幾耳光,末了覺得還不夠,又抽了幾巴掌!
阿豹捂著心口,心痛的仿佛要窒息……比命還重要的錢啊,他竟然、竟然這麼傻叉的糟蹋了那麼多?他當時腦子是不是短路了?一個剛認識的少女,他有必要那麼較勁嗎?有必要嗎?過去他不會這樣的啊!
阿豹在痛苦的反省中突然想起陳問今說過,他就算中了幾百萬也不夠花多久。
阿豹撥通陳問今的電話,接通了就說:“請你吃米粉。”
這年代的許多生意人都很拚,開到淩晨一兩點的商店,米粉店有不少,還有些開到淩晨四點。
不過,陳問今沒興趣,因為,他吃過了。
“吃過了。今天看了三場電影,晚上陪我妹吃披薩,然後她陪我吃米粉,剛回來洗完澡。”陳問今估摸阿豹是有心事,找他喝酒應該提前,而且之前說過年後再約。
“我好難受,想找你聊聊天。”阿豹覺得不找陳問今傾訴的話會憋死。
“什麼事啊?不會是耍威風當冤大頭了吧?還是被女人騙了錢啊?如果是這些事情你就彆跟我說了,聽了糟心,我對你大方,你跑外頭大方。真乾傻叉事情了請你自己憋著難受,多難受難受,多傻叉幾次就長教訓了。”陳問今推敲著,阿豹這語氣,既然不是意外,根據其性格,大概率是這麼兩種。
“……沒有,也沒事啦,算了,年後再約酒。”阿豹掛了電話,繼續捂著心口,想著,又忍不住抽自己嘴巴。
他是真沒臉跟陳問今聊這事了,雖然他料定迪那張大嘴巴等年後肯定會宣揚。
‘啊啊啊……’阿豹痛苦的在心裡大叫,可是,那花出去了兩萬多塊錢卻回不來了……
陳問今掛了電話就躺下了,根本沒興趣關心阿豹的心事,聽口風也知道猜的八九不離十,那就更不想關心了。
他本來就知道阿豹的錢會糟蹋的快,等糟蹋的差不多了時,阿豹才會痛心疾首的開始節製,至於撐多久,就看個人了。
第一次暴富的人或多或少都會飄,程度不等,經曆過一次回到解放前的低穀後就理解謙遜了;第二次富起來時也就會低調了,再經曆一次回到解放前的低穀的話,那就淡然了,哪怕再有回到解放前的低穀,也能坦然處之,不悲不喜。
陳問今好幾天沒出去喝酒晃蕩,陪著陳茜看電影吃喝,覺得更舒坦,想到以後都有家庭了,兄妹倆一周碰一次麵就不錯了,現在同個屋簷下,實在該多些共同的美好記憶。
淩晨兩點的時候,電話響了,是惠。
她總是很晚才敢打過來,也不敢聊的太久,互相問問狀況,傾訴幾句思念之情,然後互道晚安。
不過今天,惠多了一句話。
“明天晚上不用等啦,未來幾天不方便打電話,家裡人多,晚上我跟小姑一起睡,等年後回來再給你電話。二月十三號回來,情人節可以一起過。”
“我會每天期待。”陳問今掛了電話,回想著記憶裡好像也是這樣,過年期間無法通話,也就是互相通過呼機留言,留520之類的數字聊表相思。
‘好像是初幾開始惠就沒在呼機留信息了來著?……哎,畢竟太久了,想不起來。’陳問今下床,坐在窗台,看下麵公園裡幽暗寂靜,卻又感覺到裡麵有讓他不適的東西飛離。
‘這感覺應該是外星人的觀測手段在發送信息,公園裡那幾個流浪漢這幾天都是定時定點。以前哪裡知道世界上有這麼多外星人安插的眼線?真想一探究竟……算了,好奇心害死貓,我現在藏的好好的,不能跳出去作死,白臉那樣的站著不動我都拿他沒辦法,鬼知道外星人的科技有多發達,說不定分分鐘能滅星係。’陳問今不想作死,於是不考慮外星人的事情,安心睡覺。
可這樣的夜晚,卻有一些人,不得安枕。
偌大的星球,遍布了許許多多的觀測之眼。
白臉在昏暗中步走,身後是一個女人。
一隻蒼蠅飛過黑暗,在進入他們視線的時候,突然翅膀加速拍動,緊接著掉頭飛走。
白臉跟背後的女人當即掉頭,迅速折返離開。
前麵的一間低層樓房裡,一個人神情痛苦的被踩在地上,身上亮著的白光迅速暗淡、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