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她又不熟,乾嘛要請她喝水?”惠很不快的反問,陳問今想了想,點頭說:“有道理,是我疏忽了,算我請她的吧,回頭可樂錢還你。”
“我們需要算這麼清楚嗎?我隻是要你知道,兩瓶都是買給你的,一瓶不夠你喝呀。”惠很不樂意,陳問今以前不會說這種話,他跟朋友算的清楚,不占人便宜,但會願意讓交情好的朋友適可而止的占他一點小便宜。但是他們情侶之間,陳問今就完全不計較這些了。
“這不是怕你不高興嘛。”陳問今若無其事的回答,惠卻說:“你請她喝我更不高興!”
電梯開了,陳問今按著讓惠先進去後他再進,兩個人一直坐到頂層。
頂樓環繞電梯一圈的走道上,分彆有四個通往獨立樓頂的鐵門,都沒有鎖。
而且最有意思的是,這四麵鐵門的門閂是在外麵的,也就是說他們呆在外麵的樓頂,可以把鐵門關上,從電梯出去的走道過去就打不開了。
這確實是極佳的私人空間,所以過去他們一直來,也是惠學校情侶的約會聖地,小區裡的樓房格局都一樣。
陳問今剛把門鎖上,惠就抱著身子說:“好冷。聽說阿豹在這裡租了間房子,有你一份?”
“去看看?”陳問今明白了,惠果然就沒打算在樓頂呆。
“好哇,要不要買點吃的?”
“屋裡很多。”陳問今又領著惠下去,他們租的房子不在這一棟,而是離惠的學校比較近。
惠又說:“要不要給阿豹說一聲,說我們在屋裡?”
“好啊,讓他帶上小魚他們一起上去熱鬨?”陳問今假裝錯誤理解惠的意思,後者連忙說:“不是啦!是有話跟你說呀。”
“哦……行。”陳問今就給阿豹打電話說了,電話那頭的阿豹賤兮兮的笑著說:“你不說我也知道啊!你們故意繞著走,怕彆人知道你們兩個去房子裡了是不是?不過——騙得了誰哦?多餘!”
“你想多了。”陳問今掛了電話,卻也理解阿豹的邏輯,這裡租的有房子了,誰還跑屋頂上吹風?
“阿豹又說什麼了?”惠很關心的問。
“不就是那些話。”陳問今隨口回答,惠卻皺眉追問:“哪些話?”
“汙言穢語,不堪入耳,不提也罷。”陳問今一句話帶過去,假裝不懂惠的本意。此刻的他,覺得自己就是在偽裝成一個怎麼說話才能注孤生就怎麼說的呆瓜。
“喔……”惠就沒繼續問下去了,她的性格隻能問到剛才那一步,陳問今也料她不會繼續追問,要是蝴蝶那種性格,必然繼續追問什麼汙言穢語,如何不堪入耳,甚至還得直接猜測內容,當然,蝴蝶猜的話,肯定比阿豹說的更不堪入耳。
到了,陳問今開門,請了惠先進去。
惠轉悠了一圈,點點頭說:“收拾的還整潔,除了那間房,肯定是阿豹住的吧?”
“正確。”陳問今打開冰箱,惠過去看了看,搖頭,問:“有泡麵嗎?碗裝的。”
“也隻有碗裝。”陳問今懶得買袋裝自己煮,他已經經曆過迷戀方便麵研究各種煮法的時期,碗裝的調料和水比例設計好了,味道穩定。他早料到惠對冰箱裡的零食沒興趣,因為是阿豹買的,那家夥就圖便宜,或者說根本不關心零食的品質,這類零食裡唯一能勾起惠興趣的大約是薯片和雪餅,但這季節天氣乾燥,惠不吃這類零食。
剩下的,就隻有泡麵了,畢竟她還沒吃晚飯,也餓著,眼下肯定不願意下去找地方吃東西。
等泡麵的時候,惠突然問:“蝴蝶有沒有在這裡睡過?”
“……你是問她一個人在這裡睡,還是我們兩個人一起睡?”陳問今故意不乾脆的回答。
“就當我問了兩個問題咯。”惠耐著性子,看著陳問今的眼睛,仿佛要分辨他是否說謊。
“她跟小魚在這裡睡過,但沒有跟我一起睡過。答案還滿意?”陳問今喝著可樂,迎著惠的視線,後者不動聲色的又繼續問:“很多人說你跟蝴蝶最近關係很曖昧,甚至有人說你們已經在一起了。”
陳問今正要回答,惠又搶先說:“但是我不相信這些胡說八道的話,因為我知道你的性格。”
“那是,你很了解我。”陳問今用了這句,少年少女很愛聽的話,這句話的潛台詞就是:你對我很重要,你能走進我內心深處世界的特彆存在。
“嗯……你說,你懲治寒風的俠士行為,我該怎麼替你慶祝呢?送你什麼禮物當獎勵好呢?”惠突然轉了話題,好像思考的特彆費勁。
但從開始,她其實就已經想好了獎勵,隻是在不斷的引導陳問今順勢提出。
然而,陳問今今天就是要扮演一個注定孤獨一生的呆瓜,所以他假裝不懂,很隨意的說:“小事,要什麼獎勵啊?做應該做的事情,隻要有機會的話,每一個心懷正義的人都會那麼做,我不敢居功自傲!”
惠如果不了解他也就算了,既然了解,也就不相信陳問今是聽不懂她的暗示,所以,她的聲音突然變的難過,幽幽然說了句:“原來你一點都不想我,已經把我忘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