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本來以為耳洞是喝多了被她拒絕而胡說八道,但是看舞池裡那麼多人的神色,仿佛這真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她不禁意識到,好像是發生了什麼情況,而她不知道。
耳洞大笑著、一下接一下的拍打著大腿,一副荒唐無比,可笑至極的模樣,嘴裡還說著:“你不知道我告訴你,阿豹在給王帥當狗,跟奴才一樣,王帥抽煙,阿豹替他取出來放嘴裡,再拿打火機點煙;王帥出門穿鞋,阿豹趕緊跑過去把鞋子擺好,還幫王帥係鞋帶;王帥喝汽水啊,都是阿豹開蓋子,送到嘴邊,喝完了再蓋好!我見過不要臉的,都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簡直是電視裡麵才有的奴才,那種、那種蹲廁所旁邊還有人扇扇子的奴才!我看以後王帥蹲廁所阿豹也會拿著紙疊好了在一邊伺候了!這種狗你都要?難道你也想當狗啊?我勸你啊,早點甩了那隻狗,跟我吧!”
荒誕……
簡直就荒誕……
小魚聽著就是這種感覺。
她才多久沒跟阿豹和王帥一起玩?
就能突然變成這樣了?
阿豹怎麼可能會這樣?
這種胡編亂造,假的簡直沒辦法更假了!
小魚恨不得抽耳洞一巴掌!如此胡說八道侮辱她男朋友,那跟侮辱她還有多少差彆?
可是小魚沒有抽耳洞,因為,那幾對情侶都沒有做聲。
但都在看她,目光裡有的透著同情,有的透著可憐,還有的透著嘲笑……
有個女孩的眼裡,透著感同身受的悲憤,當小魚的目光與之對視時,她忍不住說:“聽說阿豹撞壞了王帥的車,賠錢的話要十幾萬,照說豹百萬應該賠得起,也不知道為什麼變成這樣,彆人說阿豹那樣就是不夠錢賠給王帥,隻能當……隻能那樣還債。”
小魚臉色蒼白之極……她長這麼大,還沒有受過這樣的羞辱!就算是上次撞到黃惠,被人潑水淋濕了站那,確實吃虧丟臉了,可是,也不像現在這樣啊——因為現在,丟的不是臉,而是作為人的尊嚴,丟的是人格!
小魚強自按捺著情緒,站起來,穿過舞池,開門出去,恰好看到阿豹回來。
“小魚你去哪?不玩了?還很早啊,我們再跳會啊……你乾嘛?你怎麼了?”阿豹拉著小魚,看她臉色蒼白,眼裡的情緒他從沒有見過。
“我怎麼了?你進去問問他們吧。”小魚說著,猛然用力掙脫。
阿豹因為她的話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沒有再強行抓著她,看著她徑自走了,阿豹開門進去,問裡麵的人說:“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
無人回答。
阿豹的目光迅速掠過舞池裡的一對對情侶,最後落在小吧台旁的耳洞臉上。
那幾對情侶一起跳舞有一會了,人家二人世界說悄悄話還來不及呢,沒道理會突然跟小魚鬨矛盾,唯獨耳洞那個單身狗一個人在吧台喝酒。
“耳洞——是不是你騷擾小魚了?”阿豹語氣不善,猜測一定是小魚穿比基尼惹得耳洞想入非非。
“騷擾什麼?我隻是讓她選男朋友聰明點,與其選條狗,當然不如選個人。”耳洞喝著酒,不以為然的很。他晚上跟王帥喝酒的時候,王帥無意中跟他說了句:‘阿豹那樣子,還瞞著小魚。也不知道這樣好不好……’
耳洞本來就覺得阿豹讓人不爽,什麼豹百萬、豹百萬,好像拿的出來一百萬似得,結果呢,還不是欠王帥錢還不起嗎?於是他就多問了王帥兩句,確定了王帥對阿豹有微詞,耳洞就說他其實早看不慣阿豹了,王帥又勸他說:“畢竟是朋友,雖然覺得他瞞著小魚不太好,也不好不顧他的麵子吧,我這人講情義,哪好做那種傷人顏麵的事情啊?喝酒喝酒,不說這個了。”
耳洞於是確定了,王帥想那麼做,但不好那麼做。那麼,他很願意代勞。
此刻他自覺是在辦一件王帥必然會喜歡的事情,自然就底氣十足,何況大家心裡都看不起阿豹,也不會有人幫他。
“艸!你說什麼?有種再說一次!”阿豹最怕的就是發生這種事情,沒想到,他跟耳洞也沒交惡啊,這人竟然這麼不給麵子搞事?
“我再說一遍又怎麼樣!我就是讓她選男朋友聰明點,與其選條狗,當然不如選個人!不對嗎?”耳洞站起來,手裡握著酒瓶,做好了阿豹會隨時衝過來的打算。
“你有種!有種就出去單挑!我在門口等你!”阿豹說完,把門一關,出去了。
耳洞把酒瓶往桌上一放,不以為然的衝屋裡那幾對情侶叫道:“艸!他以為自己是黃金啊?單挑就單挑咯!我還怕他?”
耳洞說話間穿過舞池,開門出去,人剛跨出門口,埋伏在旁邊的阿豹掄起凳子就砸了過去!
耳洞吃了被偷襲的虧,被阿豹一凳子砸在頭上,暈暈乎乎間又被撂倒地上,隻能舉起胳膊保護著頭,被阿豹騎在腰上揮拳狂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