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頭的家具和床本來就有,折疊的小飯桌張開,四個人圍桌而坐,倒也剛好。
陳問今估摸著未來多個電腦桌,衣櫃大一點的話,就有點擠了。
這樣的房子,一個月租金一百。
數字來看,猶如浮雲,但從收入占比來算,占到了這年代最低和中等收入的兩成和一成的月薪。
當然,比之未來鵬市的情況,壓力還是小多了。
“地方太小,委屈你們了。”耳洞頗有些不好意思,從外表有鏽跡的冰箱裡取出啤酒,還有買好的涼菜。
小翠舀好了湯,很歡喜的說:“嘗嘗怎麼樣?”
陳問今和王帥喝了口,都點頭說:“很好喝啊!沒想到小翠還有這手藝。”
“在家裡被逼著做飯做菜,好幾年了。”小翠笑著說:“其實我討厭做飯做菜,平時我跟耳洞都是買了吃,但今天為了感謝王帥,也歡迎黃金來做客,我就親自下廚,以示誠意。我先敬王帥一杯喔,多虧了你幫忙,耳洞才能找到這麼掙錢的事做。之前不知道有額外的獎金,本來給的工錢就很高了,耳洞這出去一趟回來,還額外給兩百!”
耳洞倒淡定些,雖然也開心,但他過去畢竟是賣過朋友下水,見過黑心錢的人,就說:“等下個月發了錢,我請喝酒!我也敬王帥一杯。”
王帥喝了,故作推心置腹的說:“耳洞啊,咱們不是一般的交情,我輾轉托人給你介紹這活,賺錢的話、不算是最好的。因為我有私心,我希望你通過做這好差事,把他們水路的道道都搞明白。以後呢,我可能有彆的事情需要你幫忙,到時候你能撐得起來,可以獨當一麵的話,賺的錢比現在多的多!現在,你先委屈委屈,熬一熬,學懂他們水路的門道!”
“王帥你放心!不管需要我乾什麼,我都不會皺一下眉頭!”耳洞十分驚喜,小翠也激動的連忙給王帥夾菜,又被耳洞瞪了眼,連忙端起酒,陪著又敬了一杯酒,末了,耳洞才好奇的探問說:“不過,你讓我學水路的門道乾嘛?”
“現在說還太早了,也還沒那麼快具體實施,但將來肯定是需要的。隻用外人肯定不放心,我指望著你啊,弄清了門道,將來能承擔起重任。”王帥頓了頓,又頗有些歉疚的說:“所以現在你得受受委屈,你也知道,這夥人是我家裡一個保鏢的好朋友認識的,中間隔了兩層的關係,如果不是我有私心,哪裡會給你介紹這事?”
“這都不算事!這活掙錢這麼多,哪裡叫委屈啊?”耳洞大喜過望,也覺得之前領會了王帥的心意,替他戳穿了阿豹的事情,雖然挨了打,而且名聲不太好,後來還一度以為王帥過河拆橋。最近他卻覺得,分明是王帥之前怕被人懷疑才故意跟他保持距離。現在風波過去了,就拿他當心腹看待,如此器重,將來他不愁沒有機會發財。
小翠和耳洞連連敬酒致謝,王帥連忙拒絕說:“灌醉了晚上那場怎麼辦?彆光說這些生分話了,耳洞跟我不是一般的交情,互相幫助是應該的,彆一直謝啊謝的,太見外。喝酒嘛……有了,聊點新奇有趣的事,你這趟出去,有什麼好玩的嗎?”
“真是長見識了!以前都不知道會有那麼多人扒著趕著過海去那邊,都想去對麵淘金,一大群人擠在船上,有個女的,上船時收拾的整整齊齊,沒多久就擠的披頭散發,又暈船厲害,還沒帶藥。開船的見她長的漂亮,又聽船上的說那女的其實是賣的,就假裝好心的扶了她去船長室,給了她藥,等她吃了就說一顆藥睡一次。你女的驚叫,但那會刮風又下雨的,外頭的人根本聽不見,就直接被開船的辦了。”耳洞笑嘻嘻,一點沒同情那女的,反而覺得很有趣似得。
小翠好奇的問了句:“你怎麼知道?”
“哦,我跟著幾個人去偷看了,開船的也不在乎我們偷看。”耳洞回答的快,但目光有些閃爍。
陳問今懷疑耳洞隱瞞了部分、不能告訴小翠的真相。
小崔不疑有他,隻是同情那女人,問:“那女的也太可憐了吧?你們開船的收錢辦事,怎麼還這樣啊?”
“聽他們說看見很漂亮,又不是認識的人托請的就會下手,反正人過了海,去了對麵,又不能回來報警,在那邊也不能報警,對他們來說就是不占白不占的便宜。而且他們說,很多過去的開始是打工,後來都是賣。何況晚上那個,有船上的人說在燈街見過她,本來就是個賣的,過了對岸,都是賣,賺錢卻多十幾二十倍!這種女的有什麼好可憐?”耳洞答罷了,又道:“他們說送去對岸隻是小活,過幾天還有大活,就是去的時間長。但是船上的人說,回來了獎金可不是幾百塊了!多的多。”
小翠頓時眼睛放光,更覺得接受耳洞的表白,簡直太正確了,邊給耳洞夾菜,邊說:“你可得謙虛點,彆惹事,多學東西少惹麻煩,尤其彆得罪人,船上的就數你年齡最小。”
“放心!我記著王帥交待的任務,哪能鬨事?”耳洞信誓旦旦的保證。
吃罷了飯,王帥開車送了耳洞和小翠去東街,然後說:“你們先去,我跟陳問今一會來。”
王帥開著車走了,說:“肖瀟在北街,我們去接她。”
“阿美沒在一起?”陳問今心有疑問。
“在啊,見著麵當朋友打招呼就行了,順便也算刺激刺激她,看她是不是熬得住。”王帥對此沒有興趣多聊,反而興致勃勃的問:“你覺得耳洞說的那事是不是隱瞞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