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池棠就開始迅速的跑來跑去的把那些做的燃燒的座椅上、卻渾身無力的人給一個個拉到了窗戶邊上,他先是找的那些周身火苗比較小的人,把他們拖到滅火器的下麵滅火,而後才去拉那些身上已經開始燃燒、都忍不住慘叫哀嚎的研究者,因為劇烈的運動池棠哪怕是再小心也吸入了很多濃煙粉塵,這樣拉了十幾個人之後,他就開始覺得意識有些模糊,開始眩暈了。
當他又拉了一個人到那個已經變成了大洞的窗邊的時候,魏長海似乎恢複了一些拉住了他的手:“彆……去了,濃煙太大……你、”
池棠下意識的就搖頭拒絕了,這裡火越來越大,哪怕最後他們都出不了這個地方,他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研究者就那麼被活活燒死。
魏長海看著池棠艱難的從火炎之中拉人的畫麵,突然就覺得憤怒,憤怒那攻擊研究所的奇怪的女人、憤怒對他們隱瞞研究目的的研究所、更憤怒此時自己的無能為力。他就這樣看著池棠,哪怕濃煙已經將要遮住他的雙眼,他也依然死死的盯著那個方向。
轟隆——!
在池棠第二次感到暈眩的時候,已經將近夜幕的天空忽然傳來了巨大的雷鳴之聲,不同於冬季那陰綿的細雨,在雷鳴過後便是傾盆的大雨嘩嘩而下。一時之間,整個天地都被渲染出陰冷毀滅的顏色,大滴的雨水砸落在地上發出劈啪的聲音,仿佛是在發泄著滔天的怒氣。
王少原本在研究所外急得團團轉,他充分的感到了什麼叫做度秒如年,他幾次想要衝進去找人,卻被越燒越旺的火炎給擋在了外麵,更彆說剛剛他看到了二樓西邊窗戶那裡驚險的一幕,可儘管如此,他也隻能瞪著二樓下麵的那燃燒的草坪乾著急,他手中並沒有任何可以用來滅火的工具,不然的話,還可以讓池棠帶著海子從窗戶那裡跳出來。
就在他心生絕望的時候,雷鳴伴著大雨從天而降,王少覺得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的喜歡下雨,而就在他欣喜的看到那燃燒的草坪即將被雨水澆滅的時候,他忽然抬頭,便看到了從東邊雨幕之中踏步而來的男人。
在看到這男人的瞬間,王少便感受到了一股無比龐大又可怕的壓力,那明明是他每次見到都會為之感歎的英俊男人,可在這個時候,看著漫天雨幕中的他,王少卻生不起半點的其他心思。他隻是僵硬的站在那裡,看到那個人用淡漠至極的雙眼瞥了他一眼,就一躍而上,直接跳上了二樓西會議室的窗口。
當大雨和雷鳴到來之時,魏長海和會議室內的其他人都忍不住鬆了一口氣,他抬眼去看在濃煙中的池棠,卻發現那人露出了一種讓他難以理解的笑。那不像是因為有了求生的希望而來的如釋重負的笑,反而是像是等到了他極力等待的人而有的笑容。而在他露出這個笑容的同時,整個人的身體都趔趄了一下,似乎已經搖搖欲墜。
魏長海強撐著自己的身體站了起來,池棠也已經艱難地拉著最後一個身上著火的人走了過來,在把那人放下的瞬間,他就雙眼一黑向後倒去,魏長海驚慌的伸出手去卻抓了一個空,不過最後池棠也並沒有倒在燃燒的座椅上,魏長海看到一隻白皙到有些失真的手臂緊緊的抓住了那個他想要抓住的人,而後這手臂一個用力,就把池棠拉進了懷裡。
當魏長海看到把池棠抱在懷中的、麵無表情的餘霄的時候,他竟然生出了一種果然是他的感覺。
他還想要說些什麼,卻對上了那男人淡漠中帶著嘲諷的眼神,下一刻一股巨大的力量從他們腳下的地方傳來,那仿佛是地板不堪重負的坍塌或者是一樓的爆炸,但魏長海從二樓跌落到一樓的燒焦的草坪上的時候,卻分明感到了來自空中雨幕的拉扯。
那是並不溫柔的力量,卻讓他們會議室內的所有人,幾乎是毫發無傷的落在了一樓的草地上。
“老天保佑!海子!海子你要不要緊?!可把我給嚇壞了!幸好下了這一場大雨啊,不然你和棠棠怕是都要被燒死在這場大火裡了!”王少火燒屁.股似的跑了過來,把魏長海給從上到下看了個遍發現他沒什麼大傷之後才鬆了口氣。忽然又覺得不對,“棠棠呢?!老天我為什麼沒在這群人裡看到他、我、”
王少說著就焦慮的抬頭,然後張大了嘴巴看著餘霄從二樓抱著池棠一躍而下,連半個眼神都沒有給他們,直接轉身離開。
“呃,表哥!棠棠要去醫院啊!”哪怕是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王少還是咬牙說了這麼一句話。結果餘霄根本沒搭理他,直接帶著昏迷的池棠離開了。
魏長海全身無力的躺在草坪上,感受著那巨大的雨點砸在他臉上,生疼,才緩緩道:“彆喊了,咳咳……他不會讓池棠有事的。現在有事的是我們好吧……快、把他們翻個麵,不然火沒燒死他們、從二樓掉下來沒摔死他們、咳咳!最後卻因為仰麵朝下,無法呼吸而憋死了……那可、就咳、有意思了。”
王少翻了個白眼,趕緊去給人翻麵兒,他覺得自己好像在翻煎了一半的燒烤,“為什麼你們都不能動了?集體在係會議室裡自殺嗎?”
魏長海閉上了雙眼:“誰知道呢……我也想知道,為什麼我設定為‘高危一級權限’的麻|痹劑,會被人給偷偷交易給其他人,還沒出息的被那女人截胡了。”
最終,讓他們自食了這個惡果。真想說一句媽的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