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霄的一句話讓蜃蛟激動的抱著他的大腿直嚎, 眼淚就像是小溪一樣的嘩啦啦的往下流。頗有一種你不同意我就一直抱著你哭到天荒地老的決心。
作為海族的無冕之王, 餘大王也被這家夥的無恥的反應和節操給驚了一下。池棠旁邊又有些好笑又有些心酸, 想來這個家夥為了能夠保住那個人類的性命, 已經做了他能夠做的所有事情吧。
池棠就轉頭看向了餘霄。“能夠救他嗎?”
餘霄神色略微有些複雜地看著那個躺在奇怪儀器上的男人:“他的運氣不錯。”
白鮫臉色特彆不爽的在旁邊補了一句:“因為他有鮫人血統,隻要把他的血脈提純一下,他的身體機能就會開始自我修複, 大約再睡個一年半載的就可以醒來了。”
蜃蛟這會兒兩個眼睛瞪的特彆大生怕錯過了任何一個字和消息, 他聽完之後就十分激動的看著餘霄和白鮫, 他能夠感覺出來這兩個人的氣息就是鮫人。“那, 那要怎麼才能把他的血脈提純?你們放心, 不管你們提什麼要求,隻要能夠把阿寶救回來你們讓我乾什麼我就乾什麼, 讓我當你們的坐騎也行的!”
餘霄不置可否:“提純他的血脈需要鮫人的心頭血,而且他現在的狀態一滴心頭血不夠,需要兩滴才行。”
於是魏長洋就用特彆心疼的眼神看著他心目中完美的男神魚,那眼神簡直是特彆專注和深情了,看的池棠嘴角直抽,而白鮫則是憋的蛋疼了。
“嗬嗬, 老子憑什麼要救他?他算哪根蔥啊。”蛋疼的白鮫是沒有理智可言的。然而他說完這話就被他小弟給懟了:“白哥,就算你也是珍稀物種全海洋可能就隻有你這麼一個,但是植物和動物之間的差距還是很大的,人家要的是鮫人的心頭血, 又不是要的海帶的心頭血,咦, 話說白哥,海帶精有心臟和心頭血嗎?算了這個問題先不說反正這事和你沒有關係啊!”
白鮫覺得自己快要被氣的原地爆炸了。氣極反笑,他就冷冷的看著蜃蛟:“是啊,這事兒和我有什麼關係啊。我就一海帶精,還是變異的那種。”
餘霄、池棠:“……”這貨真是裝上癮了,而且裝著裝著他仿佛真的把自己當成了一條巨大的海帶啊。腦子被他自己團吧團吧當球給扔了吧?
蜃蛟:“啊?”不是啊,他明明是感覺到這個頭發灰白的家夥是正宗的鮫人啊,哪怕是他似乎好像受了重傷,整體的實力嚴重下滑,但氣息騙不了人的啊!他怎麼可能不是鮫人呢?蜃蛟覺得自己的腦子可能不太夠用了,他求助的看向了餘霄和池棠,他覺得在場的這些人當中可能也就這兩個最聰明了。
池棠咳了一聲,聲音比較沉重:“哦,他前段時間受傷了。傷了腦子。”
蜃蛟頓時恍然大悟,原來是受了重傷所以腦子壞掉了嗎?!所以不知道自己其實是珍貴的鮫人,而以為自己是一條變異的海帶精了嗎?這樣的話他就有應對的辦法了!隻要是為了阿寶,他什麼話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
於是白鮫就看到蜃蛟先是恍然大悟,然後又一臉痛心疾首的撲倒在他的麵前抱住他的大腿:“是我說錯了!你確實是一條變異海帶精!但是你也是這大海上獨一無二的變異海帶精!我能感覺到你的力量十分強大而且你的生機也很濃鬱。現在這裡沒有第二位鮫人了,那麼請求你來充當這第二位鮫人好嗎?都說海帶有止血補血的功效,我覺得你的心頭血也是可以救阿寶的!!”
白鮫:“……”一個海族也能厚顏無恥到這種地步,睜眼說瞎話你的良心不會痛嗎?!還有,他真的是一條鮫人嗎?為什麼周圍所有的人都說他是海帶精?!他……該不會真的是海帶精吧?艸,今天晚上就變回本體看一看。
白鮫還在自補認知,那邊魏長洋已經十分動容的、眼巴巴的看了過來,白反派看到這種眼巴巴的小眼神兒就莫名覺得頭皮一緊,到了嘴邊那要惡狠狠拒絕的話就卡在了嗓子眼兒,讓他憋的那叫一個難受。
魏長洋還走過去拽了拽白鮫的衣角:“白哥,要不你幫個忙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而且,那個人還不是純人類,他還有鮫人的血液呢。說不定之後還能變條尾巴出來呢……全世界說不定就隻有他這麼一個鮫人混血了,死了多可惜啊……”
白鮫看著自己的衣角,心裡直翻白眼。
而池棠這邊雖然知道餘霄既然說出口了就表示他會出手救人,但傻子也知道心頭血不是那麼好給的,餘霄自己不覺得心疼,池棠卻覺得心疼得不得了了。他皺著眉,突然看向蜃蛟:“有沒有什麼補血和恢複的東西?彆的不說,總不能為了救你的這個阿寶,而讓我的寶物受重傷。”
蜃蛟雖然常年守著這個島很少和外界接觸,但和人類接觸的時間還是比較久的,他立馬就知道池棠在表達什麼意思。然後他特彆乾脆利落的折了自己的手指甲,那指甲很快就變成了一個尖銳的仿佛像是匕首似的利刃,他臉上泛著喜悅的笑容,直接把那尖銳的利刃捅進了自己的心臟裡。
小八差點把自己的手給全塞嘴裡。小美也愣了一下,然後點頭:“是條漢子。”
魏長洋驚得直接跳了起來:“就算我們現在還沒有答應你也不用絕望的要自殺啊!我動員一下我們白哥就可以了啊!之後你給我們白哥當個一兩百年的小弟天天給他找好吃的就行了啊!大兄弟,你這麼自殺的你對得起、咦?”
魏長洋想象中那鮮血飛濺的畫麵並沒有出現,蜃蛟拿著利刃刺入了心臟再□□之後臉色驟然蒼白了許多,不過那利刃上麵隻有兩滴鮮紅的血液,很快這兩滴鮮紅的血液就凝成了光華璀璨的紅色寶石,他把那兩顆血色寶石放在掌心,臉上的表情還在笑著:
“這是我的兩滴心頭血。”
“蜃蛟的心頭血除了可以彌補兩位的精血損失之外……還可以抵抗一切幻覺,凝神靜心。希望兩位能夠救一救我的阿寶。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三百多年了。每一天都惶惶無比,害怕那是阿寶的最後一天。”
池棠的心猛地一顫。從見到這條蜃蛟開始,不管是他的裝傻充愣還是沒臉沒皮仿佛都隻不過是他守護他寶藏的一張麵具而已,而現在在他們麵前這微笑著卻雙眼帶著強烈企圖希望的男人,怕才是他的真麵目吧。
池棠想,即便是拿出了自己的心頭血,這個男人也必然做好了如果他們不答應的話就拚儘全力強行取血的打算。哪怕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並不是餘霄和白鮫的對手,可他依然毫不掩飾他的想法。
那個缺了一條手臂的男人必然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就像他和餘霄一般。
然後,餘霄和白鮫忽然都動了。
兩人都伸出了手,而後那在蜃蛟手心中的兩顆血寶石就飛入了他們的掌心,而後,簡直像是說好了似的,餘霄輕輕拉出一條由細碎的藍寶石鱗片銜接而成的鏈子,穿上了那紅色的寶石就給池棠掛手上了。池棠脖子上有他母親留給她的金色海螺,所以這鏈子就變成了手鏈。
而白鮫那邊則是一條銀灰色的鏈子穿著血色寶石,他二話不說的就把這鏈子給套在了魏長洋的脖子上,脖子上那冰涼的觸感讓魏長洋微微一愣,他伸手摸了摸這可以說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珍寶的項鏈,突然就……覺得渾身發燒,連話都開始結巴了。
“那、那個……白白白白哥啊,你、你給我這麼貴重的、的寶貝,會、會不會對我太好了啊?”連魏長洋自己都不知道他自己在心虛還臉紅個什麼勁兒。
白鮫看了這仿佛要冒煙了的家夥,嗤笑了一聲,心情大好起來:“之前你還差點被幻覺給自己搞死自己,你不是說要保護好你的腦子嗎?我給你加一層保護,不用謝,以後聽話點就好。”
魏長洋傻笑了幾下,“白哥,我覺得你比我親哥還好。”雖然嘴巴毒愛挑刺還是個前反人類大boss,但是從他成為白鮫的小弟之後,白鮫就再沒有傷害過他甚至不止一次的保護他。魏長洋並不傻,他知道自己這個小弟其實沒什麼用,不過是白鮫隨口一說而已。但即便是這樣白鮫還依然在耐著性子保護著他,嘿嘿嘿,突然就覺得特彆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