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爺又被嫌棄(1 / 2)

盛老侯爺想了想,覺得還是從最基礎的先說起。

“剛剛你也聽我說過,我是武安侯府的盛華揚,也是你的夫君,我與你是在天紀二十六年成婚。你是靖雲伯府的嫡出三姑娘顧晚行,嶽父正是老靖雲伯,而嶽母則出身於明威將軍府……”

顧晚行這下子是真的要跳起來了。

什麼?盛華揚的夫人是靖雲伯府的嫡出三姑娘顧晚行?

她也是靖雲伯府的嫡出三姑娘顧晚行啊!

父親和母親都是一樣的!

顧晚行終於後知後覺的想起了剛才盛老侯爺有說過他妻子的名字,原來他說的是顧氏晚行啊,剛才一時大意沒聽清楚,隻顧著震驚自己借屍還魂借到了盛華揚的夫人的身上。

慢著,現在這情況不像借屍還魂呀。

顧晚行震驚得眼淚都沒顧得上擦拭,傻傻的看著盛老侯爺。

武安侯府的盛華揚娶的人是靖雲伯府的顧晚行?

盛華揚娶的人是她自己?

這,這是怎麼回事?

盛老侯爺不悅自己又被打斷話,沒好氣的看著老妻糾結的傻樣,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整個人都不好了,吐了一口氣,無力地道:“喲,你終於發現了啊。”

不過饒是盛老侯爺再睿智賽人,也不會想到此時的老妻腦海中那還在垂死掙紮的借屍還魂的想法。

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盛老侯爺努力保持最後的溫柔,道:“現在,你來告訴我,你還記得自己什麼事?”

顧晚行沉默,看了一眼盛老侯爺,又瞧了瞧一旁的梨嬤嬤,下人的裝扮,但是身上的料子和頭上戴的簪子都是好東西,正雙目含淚,一臉憂傷地看著自己。再瞧瞧,這臉倒是有幾分眼熟。

顧晚行指著梨嬤嬤,顧左右而言他,道:“她是誰?”

梨嬤嬤見顧晚行問到了自己,哽咽道:“老太君,老奴是花梨啊,自您六歲起,便一直侍奉在您身邊的花梨啊。”

“你是花梨?”顧晚行驚訝道。

花梨是她六歲的時候母親配給她的侍女和玩伴,年長她兩歲,一直伴隨著她成長。

顧晚行仔細的端詳著麵前的老人,雖然已是滿臉細紋,但也依稀看得出年輕時候的輪廓,恍恍惚惚,和她腦海中的溫柔又穩重的少女是有幾分相似的。

“仔細瞧瞧,是有幾分相似,怪不得瞧著有點眼熟。”

梨嬤嬤聽到顧晚行說自己眼熟,又是哭道:“老太君,老奴就是花梨,老奴是在八歲的時候開始服侍您,您以前還一直誇老奴的針線活兒做得好,絡子打得最好看,所以您的絡子大半都是老奴做的。”

顧晚行點點頭,嗯,這個對得上,她昨天掛的宮絛還是花梨做的。

梨嬤嬤見顧晚行讚同的樣子,哭得更凶了。

盛老侯爺見老妻記得花梨,心裡有點不是滋味,清清嗓子,剛想開口,又聽到顧晚行沒頭沒腦的一句,“那你知道誰是水澤君嗎?”

顧晚行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梨嬤嬤。

什麼鬼水澤君?這名字真難聽,盛老侯爺心裡暗暗吐槽。

還掛著淚水的梨嬤嬤連連點頭,歡喜地道:“記得記得,老奴記得,是老太君年少時期最喜歡的話本子作者,剛開始的話本子還是大少爺偷偷買回來給您解悶兒的,之後每一期水澤君出新的話本子,老太君您都會買。”

顧晚行聽到這個準確的答案,心裡有幾分確定,但卻沒有歡喜,喃喃地道:“可是花梨怎麼會老成這個樣子了呢?”

她不想相信眼前的老嬤嬤就是昨天她見到的清秀少女,更不想接受昨天還是豆蔻少女的自己今天就變老了。

梨嬤嬤拿出錦帕,擦去眼淚,聽到顧晚行喃喃自語的這句話,不由得笑道:“老太君,水澤君幾十年前就不再出新話本子了,花梨自然也老了啊。”

“過了這麼久了嗎?”

梨嬤嬤跪在床邊,雙手握著盛老侯爺沒能握住的手,柔聲道:“是啊,老太君,已經過了三十幾年了,您也早就不愛看那些話本子了。”

也早就將那些話本子一把火燒了個精光。

盛老侯爺在一旁算是聽出了這個水澤君是何人,敢情就是無關緊要的人啊。

梨嬤嬤又道:“之前下了一場春雨,天氣驟冷,您偶感風寒,本以為也不過是幾貼藥的事情,誰知道您後來病情加重,昏迷了好幾天,好不容易今天才清醒過來。太醫們說了,您現在身體倒沒什麼大礙,忘記的事情,也許過兩天您就能想起來了。”

可顧晚行卻是越來越迷茫了,道:“可是我明明記得我昨天吃了什麼,穿了什麼衣裳,見了誰,去了哪裡,拜的是哪間寺廟的菩薩,我全都記得清清楚楚,可怎麼一覺醒過來,我就到了這裡,就過去三十幾年。”

“失憶的人會清清楚楚的記得三十幾年前的某一天嗎?而且這一天也沒有發生什麼特彆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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