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夏柔揉揉眼,迷迷瞪瞪的,還搞不清狀況。
曹陽眼疾手快的撈過薄薄的空調被蓋在自己腰間,遮住了男人在清晨的正常生理反應。
“我怎麼睡你屋裡了?”他繃著臉問。
“啊?”夏柔揉揉眼睛,又打個哈欠。“你昨天……喝多了,上錯樓了……就……就睡我床上了。”
一臉睡眼惺忪的樣。
昨天因為曹陽,她睡得晚了,還困得很。
聽到這個解釋,曹陽隻覺得胸中一口鬱氣。他憋了半天,才道:“你先去把內衣穿上。”
夏柔手頓了頓。
過了一秒鐘,曹陽聽到耳邊一聲高分貝的尖叫,然後看見蠢丫頭屁滾尿流的從床上爬下去鑽進衣帽間裡去了。
曹陽:“……”好在沒傻到底。
嘖。
趁她不在,他掀開被子,去了洗手間。
再出來,已經把自己收拾清爽了。床頭櫃上找到自己的腰帶重新係好。襪子、鞋子,都在床邊,重新穿好。
抬眼看見傻丫頭換了整齊的家居服訥訥的站在旁邊……
“去把臉洗了。”他麵無表情的道。
眼角還糊著眼屎,嘴邊還有可疑的白色痕跡。
夏柔捂著臉衝進了洗手間。
再出來,展現了女性特有的洗手間變身大法——臉上也清爽了,嘴唇也滋潤了,頭發也光滑整齊了。
重新變成了一枚小美女。
曹陽已經坐在沙發上了,頭仰在靠背上。看她出來,把頭抬起來,坐直了。
“給我倒杯水。”他說。
夏柔光著腳踩著地毯去台倒了杯水,很狗腿的給他端到麵前——雖然不知道他在生什麼氣,但總覺得乖一點比較好。
曹陽一仰頭,咕咚咚一口氣就把水喝光了。“啪”的一聲,把杯子放到茶幾上。
看了夏柔一眼。
光著腳丫站在地上,有點不安的絞動著手指……
“坐。”他指指對麵的的沙發。
夏柔就乖乖的做下了。
“我昨天喝多了,走錯房間了?”他問。
“嗯。”夏柔點頭。深覺得這件事不是她的錯。
“那你為什麼不叫人過來把我搭回去?”
“太晚了……”夏柔辯解道,“都快兩點了,大家都睡了……而且,一個人也弄不動你,怎麼也得兩個人才行。那就得把大家都吵醒了。”
“……行,說的通。”曹陽點頭,盯著她,“那你怎麼睡我旁邊了?”
夏柔有點難為情。
她昨天趁他醉酒,抱著他的手還哭了一陣。
哭著哭著就睡著了。
覺得實在有點難以啟齒,垂下頭,半天才蔫蔫的的道:“我本來想讓你睡床,我睡沙發的。後來……後來……我看了你一會兒,不知道怎麼就睡著了……”
什麼叫看了他一會兒?
他一個喝醉酒的男人有什麼好看的?
曹陽愈發的火大,憋著火問道:“夏柔,你睡覺……不鎖門?”
夏柔茫然:“不鎖啊,你睡覺鎖門?”
曹陽一噎。
他的確也不鎖門。
這是他自己家裡。這是東方軍區總司令的宅子!門口有警衛,院牆上有鐵絲網,有紅外線警報器,有攝像頭。院子裡還有狗。
他沒事鎖什麼門?
“我當然不鎖!問題是,”他惱火道,“你跟我能一樣嗎!”
“啊?”夏柔茫然。不明白曹陽的怒火從哪來。
前世今生,她住在這宅子裡,睡覺都沒鎖過門。這是曹雄的家,安全性非常高。在主樓裡,除了她之外,住的都是姓曹的人。
曹雄住四樓,曹陽曹斌在三樓。曹興曹安和她在二樓做鄰居。
而實際上,常住在這裡的就隻有曹雄、曹陽和曹安。曹斌和曹興都要等到休假才會回來。
跟這些人住在一起,她有什麼鎖門的必要呢?
曹陽惱怒的就是夏柔沒有一點自我保護的意識。
這麼大的姑娘了,沒一點性彆意識,就沒覺得自己是個會讓男人產生遐思的女人。
養了她兩年了,沒看出來她傻到這份上……不,不,看出來了,當初就是這麼傻不拉幾的,一點防人之心都沒有的就跟著胡軒去了僻靜的地方,讓人家給輕薄了!
“夏柔。”他眉頭擰成了“川”字,狠狠的把煙摁滅在茶幾上——夏柔這裡沒有煙灰缸。
他這樣子,讓夏柔感到無比的熟悉,恍惚回到了前世,自己又犯了錯,又惹了大哥生氣。
可是,這次……她明明沒有錯啊。
“你是個大姑娘了,以後有點意識!”曹陽皺著眉頭教訓她,“你得學會自我保護。在學校,跟男生保持距離,像胡軒那種事,不能再發生了!”
夏柔臉漲得通紅。
當初胡軒那個事,實在是因為有著前世的因素在裡麵,讓她有嘴說不清。一想到曹陽會以為她又蠢又輕浮,她就難受得要死,偏偏又解釋不得。
她氣得眼眶都紅了。
曹陽一點都沒心軟,接著教訓她:“你看看你,家裡全是男人,你個大姑娘,睡覺不鎖門怎麼回事?你看看,你要是鎖了門,我就是喝醉了,能進得來嗎?”
夏柔聽著聽著,覺得不對味了。
“明明是你喝多了走錯了房間?怎麼反倒是我的錯了?”她反駁道,堅決不背這個鍋。都說了叫他少喝酒的!
曹陽一噎。
“好。這點是我錯。”他憋著火道,“我走錯房間了,是我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