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吃的差不多,男人們又開始抽煙聊天。
夏柔神思不屬。
手忽然被握住,她不由得一僵。
“你覺得怎麼樣, 哪邊更好?”曹陽轉頭問她。
夏柔知道掙不脫, 便不費力去掙, 靜靜的任他在桌布下握著她的手。她根本沒專心聽他們說話, 完全不知道曹陽說的是什麼, 隨意道:“都挺好的, 差不多。”
曹陽便微笑。
忽然把她的手拉起來, 放在了桌子上。明目張膽的,眾目睽睽之下,與她五指交握。
夏柔的呼吸一滯。
飯廳裡忽然靜了一下。
曹雄和曹斌,目光掃過那兩隻交握的手, 便泰然自若的和曹陽繼續說著話。
曹安神神在在的, 一臉“臥槽果然”的神情。
隻有曹興兩眼發直, 幾次張口想說話, 每每被他神情慈祥的大哥含笑看過來, 便覺得後頸一涼,訕訕的閉上了嘴。
夏柔一直沉默,安靜的微垂著頭,什麼也不說。
女孩子這樣的表現,自然被男人們自動理解為羞澀,何況她的年紀還小。
怕她尷尬,他們誰也沒去追問她。
周日曹陽送她回學校,在車裡親了她很久才放過她。
夜色和狹小的空間容易刺激男人的情/欲,他的手……
夏柔擋不住他,隻能按住他的手,咬著唇道:“你說的,我不願意的話,你不碰我的。你自己說的。”
小混蛋,用他的話來將他!曹陽磨牙。
但他的確這麼答應過她,也的確怕嚇到她。他的手便滑出來,放過了她。
把她的唇親腫了,才送她回了宿舍。
待他走了,夏柔的肩膀才放鬆了下來。垂著眼眸上了樓。
宿舍裡,姑娘們在說話,莊曉明顯的不開心。
“怎麼了?”夏柔問。
“煩死了,我申請表都領了,我媽又反悔了,不讓我申請了。”莊曉鬱悶的道,“說我一個人出國她不放心。”
“真是的,本來都答應了的,她又反悔!讓我白高興一場。”她鬱悶的說。
“行了,答應也隻是答應讓你申請而已。你真當隻要申請就能批啊?你知道多少人申請呢嗎?”謝芸給她潑冷水。
莊曉當然知道,她就是發個牢騷而已。
“夏柔,你申沒申啊?”她問夏柔。
夏柔放下包:“什麼啊?”
“交換生項目啊,你怎麼沒關心啊,我仔細研究了,真的挺好的項目。”莊曉隨意的把手裡的表格遞給了夏柔,“你看看,申一個試試唄。反正又不是一定能去。要選中了就太幸運了。”
夏柔捏著那份申請表,沉默了一會兒。
“我想想。”她說。
曹陽本以為,當夏柔不再抗拒,肯接受他之後,一切都會變好。
他也非常自信的認為,夏柔和他在一起,比和魏騏那種青澀小子在一起要好得多。他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和全心的疼愛,都不是那種小男生能顧全得了的。
但他很快發現,自己太想當然了。
夏柔離開了魏騏和他在一起,並沒有變得更快樂。相反,她一天比一天沉默。曾經眼角明媚的笑容……都消失了,她的目光裡,常常帶著一絲茫然。在他的注視下,她會沉默、柔順的低下頭。
曹陽很是無奈。
他是見過她和魏騏甜甜蜜蜜的樣子的。這是她青澀甜蜜的初戀,為他的緣故戛然而止,她會有些傷痛,也是難免的。
這些細小的傷口,他會慢慢的幫她養好。
他想讓夏柔回家來住,這樣他可以每天看到她。夏柔不肯。住校也是他親口答應的。曹陽對自己說過的話,許過的承諾,從來都是說到做到的。
夏柔拿捏住他這一點,數次在他衝動的時候將住他以自保。
曹陽十分惱火,卻無可奈何。
夏柔沒有如他所想的那樣漸漸放下過往,重新變得開朗起來。
後來曹陽回想起來,十分後悔把她那段時期的陰鬱隻當成了是青春疼痛,沒去深究。
他那個時候,也是被擁有她的快樂衝昏了頭,變得像個毛頭小子一樣。才會錯過那些細微的征兆。
比如,他吻過她之後,她睜開眼睛看著他時,那一份迷惑和怔忡。
比如,在他的撩撥下,她明明動情,卻會突然哭泣。
又比如,她不止一次的作出假設,把自己假設成是一個性格彆扭,會鑽牛角尖的女孩,追問在那些假設的情況下,他會怎麼樣對待她。
曹陽後來回想起這些細節,抽著煙,隻恨自己的疏忽。
但他最後悔的,還是那個晚上。
如果不是被欲念衝昏了頭,他該發覺她的緊繃不止是緊張。她其實,是帶著決絕和獻祭般的信念的。
在晚上,敲開了他的門。穿著薄薄短短的吊帶裙,雙腿細細筆直,雪白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