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寡婦搬著重重的木盆艱難的拖著疼痛的身軀去了河邊。
她心裡對薑如意有怨有恨,這該死的賤貨,跑到哪裡去了,還害的自己挨打,還要洗衣服!
要知道自從封亭娶了薑如意,她早就不乾這些活了,現在倒好,不僅要乾活,還要挨打,封寡婦黑著一張臉,想著快些洗完,拿給鄰居交差,然後回床上躺著,至於看大夫,封寡婦是不願意的,拿藥還要花錢,現在家裡窮的隻有買米的錢,哪裡還有閒錢給她看病?
再說了,這傷還是她親兒子打的,這要是讓大夫看出來,讓她的麵子裡子往哪裡擱!
要說從前,村子裡的人那個不羨慕她封氏,雖然自家男人死的早,但是兒子聰明好學,第一年下場就考上了秀才,連書院裡的老師都十分喜愛他,那些村裡的婆娘們那個不想巴結她,封氏走路都帶風!
現在倒好,封亭成了這幅鬼模樣,現在封氏出門都要躲著人走,生怕被人看見。
“呦!這不是封嫂子嗎,來洗衣服啊?”
有道是怕什麼來什麼,封寡婦剛到了河邊,就聽到有人大著嗓門喊她。
封氏抬頭一看,一個身穿灰色衣裳,頭上紮著方巾,身形微胖的女人就抱著木盆站在她麵前,封氏心裡暗地覺得不好,怎麼碰到這個婆娘了?
喊住封氏的人是村裡有名的潑辣女人,張氏,她性格跋扈,一張嘴又從不留人,但凡得罪了她的就沒一個又好下場,最主要的是,這人還十分的長舌,封氏對她一直十分不喜,她自譽是秀才娘,對張氏這種性格的婦人一點都瞧不上眼,更何況,曾經這個張氏還想把自己的女兒嫁給封亭,要知道,這張氏的女兒長相隨了她那個殺豬匠的爹看,長得又胖又難看,她當然看不上。
“是啊,你也來洗衣服嗎?”封氏淡淡的回應道。
“可不是嘛,我女兒啊過幾天要嫁人了,我這不是準備給她弄嫁妝嘛,哎,幸好當年沒嫁給你們家封亭呢,我女婿可是在城裡開雜貨鋪子的,就喜歡我女兒那長相,說是有福氣呢!”
張氏放下手裡的木盆,把一件絲綢的衣服拎了出來,“瞧瞧,這就是我那女婿送給我的衣服,花了不少銀子呢,不過沒辦法,怎麼也是他的心意。”
張氏臉上寫滿了得意的表情,她把這間衣服在封氏的麵前晃蕩了好幾下,封氏抽抽嘴角,看得出來,這封氏是因為自己曾經拒絕和她女兒結親,這是專門做給自己看呢!
“哦,那看來小花應該嫁的不錯。”
封氏臉色難看的笑了笑,同樣把手裡的木盆放在了一邊,找了一個靠近水邊的位置就開始漿洗衣服。
一蹲下去,就因為腰上的傷,疼的臉色發白,她揉了揉被之前被封亭打過的地方,覺得舒服點了,這才洗了起來。
“那可不,我們家那口子最是疼這個女兒,要不是看著這後生不錯,還舍不得把小花嫁出去,多留兩年呢,哎,我說封嬸子,你家封亭不是也娶妻了,怎麼還讓你出來洗衣服啊,你可是秀才娘啊,怎麼能乾這種事,剛才我看你臉色不好,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怎麼說這些活還是要交給媳婦啊!怎麼,你家那個媳婦該不會是跑了吧?”
張氏抬著下巴,用眼神的餘光看著封氏,嘴裡說著關心的話,其實心裡幸災樂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