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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英特彆設置的宿舍床上,柔軟銀色短發的少年側著身,桃花瓣型雙眼看了躺得很近的好友一會兒,忽然開口道,“呐,小傑,你不想快點回去嗎?”
黑色刺蝟頭的少年雙手枕在腦後,仰麵躺著,“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幻影旅團的人應該有預言相關的念能力。
所以旅團他們現在的行動,某種意義上來說,應該是最快的方法吧?”
奇犽側臉不輕不重地壓在柔軟的枕頭上,道。
“你不想米特阿姨嗎?”
……
“……我當然是想米特阿姨的。”仰麵躺著的小傑這麼說,黑色的雙眼看著天花板。
“那麼為什麼?”
“……我想回去,見到酷拉皮卡,雷歐力,米特阿姨,還有找到金,但是絕對不是這樣的方式。”
小傑側過身,認真地看向奇犽。
“回去的話,一定會有彆的辦法,我相信。”
黑而明亮的雙眼如此一眨不眨地與他對視。
“奇犽呢?”
“……嗯,我也這麼想。”
柔軟銀發的少年嘴角彎了彎,和刺蝟頭的少年同時燦爛地笑了下。
小傑睡著後,奇犽模仿小傑雙手枕在腦下的姿勢,並排仰麵躺著。
對他來說,如果一定要達成什麼目的的話,殺人也並不是什麼難以抉擇的選項。
如果是以前的他,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旅團的做法也說不定。
但是現在比起回去,他沒有家常便飯的殺手工作單子等著完成,也是自由行動的時間,他更願意和小傑待在一起。
無論小傑想做什麼,打算怎麼做,奉陪到底就是了。
這樣想著的奇犽閉上了眼。
……
——從來就沒有英雄,因為英雄在成為英雄以後才知道代價有多慘痛。
……
金發的美漫風英雄在空中,風將藍色的披風吹得獵獵。
而其下是,層層疊疊的,不斷向上伸出,仿佛在試圖抓住,或扯下什麼的手。
人群。
一個接一個,從地麵的四個方向,以一種不符合常理的熱忱,宛如要用肉身壘砌成巴彆塔,向上去夠著空中的英雄。
終於有一雙扭曲攀援著的手接觸到了披風的一角,然後便如同狂喜般痙攣著用力扯下。
空中的英雄因為這動作,略微停滯了一瞬,接著下方的便如同得到了某種不可能的訊號一般,紛紛向上援伸著,爭先恐後地夠住了因為這一瞬的停滯而被觸碰到的披風。
英雄於是從空中墜落,湮在人群中。
歐爾麥特看到很多張人類的臉孔。
木然的,額頭上有印記的臉孔,驚恐的,麻木的臉孔。
相同的臉孔。
“歐爾麥特——”
極近的人群如同看到救世主般驚喜地呼嚎著,露出仿佛終於能得救的喜悅表情。
然後下一秒便炸開了。
飛濺的血液,火光,就像是某種看不到頭的玩笑一般,如煙火般隨著氣浪炸得光耀。
層層疊疊擁擠如罐頭塞滿街道的人群被這陡然爆發的氣浪硬生生退開。
而中央因為極近地受到爆炸影響,美漫風英雄也被迫順著氣浪推後了一長段距離,才堪堪停住。
結實的胸膛劇烈地起伏,不甚明顯地喘息著。
如刀刻般上揚的嘴角溢出了一絲鮮血。
此時那張永遠深邃的臉孔若有所覺地抬起。
看到的是,從街道兩側廢墟般的樓房間,順著殘垣壁後湧現而出的,密密麻麻的人形。
……
從前,後,上,下,瘋狂地湧向中央的金發美漫風英雄的景象。
如果從地麵蓄力躍向空中,那麼街道邊建築高層的人形會源源不斷地從高處躍下,完全不顧及自身地全力靠近到他身前,然後……自爆。
地麵上的人群則如同最初那般,以一種超乎尋常的,異常的熱忱,向上援伸著手,要層疊起來不斷向上,去扯下空中的英雄。
歐爾麥特並非沒辦法從這困局中脫身。
腕力,躍升力,衝擊力,無論是哪種都登峰造極的存在,要從這包圍中脫離理應輕易。
但是那人偶的人形群中,有人類。
金發的英雄將一個哭嚎著從空中被裹挾著落向他的男人拎在手下,險之又險地避過了又一輪爆炸的氣浪,勉強將男人安放在了一堵結實的牆壁後,又再次被迫騰空而起。
製造出的人偶和人類如果沒有仔細分辨,很難僅憑第一秒就準確判斷。
大聲呼喊著的也許容易一些,驚恐得連聲音都發不出來的就更困雜了。
金發的美漫風英雄伸手,想要拉起一個被裹挾在人形中的淚流滿麵的女人。
下一秒,在女人收縮的瞳孔中,極近的人偶毫不猶豫地雙掌合起,掀起了一聲使人耳鳴的巨響和燃起的火光。
金發的美漫風英雄再次被氣浪震退一長段距離。
他單膝微彎著,在掩映著的火光後捂住了自己的側腹。
那裡的舊傷已經裂開了。
麵容深邃的金發英雄沉默著,血液順著刀刻般的嘴角流下。
這次沒有止住。
——這是精心設計,使他自己畫地為牢的困局。
……
站在摩天大樓頂層邊緣,男人漆黑的雙眸沉靜地注視著。
「攜帶他人的命運」,使用控製天線操縱人類的能力。
「人類的印記」,與之相對的,操縱人偶的能力。
「神之左手惡魔之右手」,複製出完全相同的東西,對生命體可複製出固定不動的生物外型。
「成對的破壞者」,用左手印上太陽的刻印,用右手印上月亮的刻印,當彼此的刻印相觸就會爆炸。
因為原擁有者已經死亡而變得更加強大,無論被刻印者是否死亡,都無法消除。
用「神之左手惡魔之右手」複製出人類的複製品人偶,再用「人類的印記」蓋上印章驅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