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見的客人(1 / 2)

不死美人[無限] 蜀七 8592 字 9個月前

有什麼東西落在了閒乘月的臉上,冰涼、濕潤。

閒乘月的鼻尖依舊是濃烈嗆鼻的花香,那花香如有實質,將閒乘月團團包裹起來,密不透風。

黑暗中,視覺歸零,但其它感官卻忽然變得敏銳。

他能感覺到“她”身上散發的涼氣,像一塊冰,大廳裡的溫度都下降了不少。

閒乘月能聽見水滴落地聲。

“嘀嗒——”

“嘀嗒——”

停頓和落下的時間近乎一致。

他察覺不到宿硯和馮瑞那邊的動靜,但想來應該不會比他好多少。

這次可能賭錯了……

閒乘月的手緊握成拳。

他已經習慣了走鋼索,但平時都是獨自一人,生死也是他自己承擔。

唯獨這次,他身邊多了兩個人。

那股令人窒息的香還在鼻尖縈繞,閒乘月慢慢呼吸著,再閉氣下去他就得窒息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閒乘月都準備翻身而起的時候,那濃香又漸漸變淡,然後緩緩消失。

來得突然,走得卻綿長。

閒乘月緩緩吐出一口氣。

他輕聲喊道:“宿硯,馮瑞?”

宿硯的聲音最先響起:“閒哥,我在。”

馮瑞慢了半拍,聲音帶著無法掩飾的驚恐:“我、我、我也在。”

閒乘月:“睡吧,今晚不會有事了。”

既然剛剛“她”沒有動手,那就證明他的猜測是對的。

“閒哥,那房間裡的人……”宿硯低聲說,“我想去提醒一下他們。”

從來不管閒事的閒乘月沉默了幾秒,他知道宿硯的聖父品質,似乎攔也攔不住,更何況說不說出去對閒乘月來說也無所謂,他平淡地說:“明天再說,現在不適合走動。”

宿硯似乎有些高興:“我知道,我明早再跟他們說。”

閒乘月沒有再回話,而是拉了一下被子,閉上眼睛頭靠在扶手上,皺眉睡了過去。

·

鄭輝半坐在床上,他沒有睡覺,而是強打著精神觀察著黑暗裡的動靜。

第一個晚上,估計沒人敢睡覺,新手是嚇得睡不著,老手則是有經驗,都知道第一晚最重要,能不能用最快的速度摸到規律就看今晚了。

太安靜了。

安靜過了頭,反而更詭異。

鄭輝的手裡拿著硬幣,他的硬幣那行小字是“麻煩沒來找你,不要自找麻煩”。

他緊握著硬幣,握得掌心發疼。

這不是個好兆頭。

硬幣上的字並不是毫無意義的,隻是每次這些小字指向都不同。

如果這次的小字指的是任務,那麼他這次寧願不做,也不能做錯。

一股異香從門外傳進來,鄭輝陡然一動,撐起了身體。

這股香味劣質濃烈,還帶著點說不出來的臭,好像是過期了的劣質香水,能聞到汽油的味道。

外麵沒有腳步聲,但卻有水滴聲,聲音沒有停歇。

水滴聲突然停止!

鄭輝呼吸驟停!

他似乎聽見了開門聲,很細微,如果不是他一直集中著注意力,一定會以為那聲響是自己的幻覺。

在沒有光的,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裡,鄭輝耳邊全是自己的心跳聲。

那東西是進了隔壁房間嗎?

隔壁房間住的是誰?左手邊還是右手邊?

鄭輝大腦一片混亂。

他該不該動?該不該出去?

鄭輝又記起了硬幣上的小字。

似乎是左邊,他聽見左邊傳來了細微的喘息聲和嗚咽聲。

很快,那聲音陡然變大!

男生的尖叫聲幾乎要掀掉屋頂。

尖叫聲又迅速降下去。

鄭輝坐在床上,全副身心都在隔壁房間上。

過了一會兒,隔壁又傳來了聲響。

鄭輝從來都覺得自己膽大,他從小沒怕過什麼,後來去當兵,膽子就更大了。

可是此時此刻,他坐在床上,全身汗毛倒豎,頭皮發麻。

隔壁傳來的聲音像是鋸子鋸開骨頭的聲音。

一點點,極緩慢的來回拉鋸著。

鄭輝聽得全身顫栗。

偏偏那聲音就像近在耳邊,從四麵八方湧來,即便鄭輝用手掩住了耳朵也遮擋不住。

好像他自己的骨頭也被人用鋸子鋸開了一樣。

鄭輝眼裡布滿血絲,他手裡的硬幣因為用力太大陷進了肉裡。

他沒有感覺到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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