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聰明人做錯人,比如趙峰,卻能害死更多人。
吃過早飯,閒乘月直接上了四樓,莉莉早就在玻璃房的門口等著他了,她換了一身衣服,淡藍色的長裙,領口和袖口都有蕾絲花邊,扣子則是藍寶石扣,她笑盈盈的看著朝玻璃門走來的閒乘月,眼底是掩飾不住的雀躍。
“你來了。”她就像是情竇初開的妙齡少女,偷偷打量自己的“心上人”。
閒乘月有近乎完美的皮相,不一定符合所有人的審美,但絕不會有人覺得他醜。
莉莉期期艾艾地問:“你真的願意跟我去花園嗎?”
閒乘月學著管家的樣子微微彎腰,矜持而優雅,他嘴角含笑:“當然。”
莉莉抬起手,遮住了自己的唇,眼睛卻彎了:“那我們走吧。”
她拉開了玻璃門。
一陣陰風吹過,饒是閒乘月也打了個寒顫——氣溫驟降,不打不行。
但那風很快消失,莉莉也不見身影,隻有閒乘月知道莉莉就走在自己身邊。
他們慢慢走下旋轉樓梯,宿硯就站在一樓的樓梯口等著他們。
就在宿硯張嘴,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閒乘月若有所查的轉過頭,大約是不想讓宿硯驚擾到莉莉,閒乘月沒
有說話,而是微微眯眼,抬起一隻手,把食指抵在了嘴唇上。
這是“噓聲”的手勢。
宿硯卻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拳。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身體裡像有什麼東西在蠢蠢欲動。
閒乘月走出小門,迎麵有風裹挾著花瓣吹來,吹起了閒乘月的發絲。
——他的眼皮跳了跳,如果陪在他身邊的不是莉莉,那這一幕還能稱得上唯美浪漫。
可惜此刻在他身邊的是離開了玻璃房,就再沒人能看見的NPC。
閒乘月沒有直接去莉莉的“秘密基地”,而是走向了玻璃花房。
他站在玻璃花房的門外等了接近一分鐘,才緩緩關上花房的門,門剛剛合攏,他就看到了裡麵站著的莉莉。
莉莉直愣愣地盯著他,她姣好的麵容變得異常猙獰,臉上皮肉緊皺在一起,她的嘴唇因憤怒而向兩邊扯開,露出嘴裡鯊魚一樣的細密尖牙,她聲音尖銳刺耳地喊道:“你騙我!”
“你騙我!”
“你這個騙子!”莉莉像一隻上了發條的猴子,瘋狂的張嘴大喊著。
她凶狠地看著閒乘月,眼裡布滿血絲,額頭的青筋像一根根蠕動的蟲子一樣暴起。
閒乘月卻很平靜,等莉莉不再叫了之後,他才看著莉莉的眼睛說:“你還沒發現嗎?”
莉莉還在憤怒當中,她怒問道:“發現什麼?!”
閒乘月:“離開玻璃房以後,我看不見你。”
莉莉暴怒的脾氣忽然平息下來,她眨眨眼,又是那副天真無邪的少女模樣,她奇怪地問:“怎麼會呢?我都能看見你!”
果然,離開了玻璃房,NPC是能看到任務者的。
閒乘月:“隻有隔著玻璃,我才能看到你。”
莉莉微微低下了頭。
閒乘月繼續說:“我不是不想跟你去你的秘密基地,而是就算我們一起過去了,我也看不見你。”
莉莉的嘴巴微張,甚至忘記了遮住自己的嘴,她忽然轉過身,噘著嘴說:“我不管!你要想辦法!”
閒乘月無奈地歎了口氣:“我不敢離你太近,萊特時時刻刻都看著你。”
莉莉連忙左右看了看,苦惱又驕傲地說:“他一直這樣,他總覺得我會成為他的妻子。”
“我才不想那麼早結婚呢!”莉莉說起這個更不高興了,“而且我還沒有答應他!”
莉莉翻了個可愛的白眼,嬌聲說:“你不要理他,他討厭比他長得好看的男人。”
閒乘月忽然被誇,倒也接受的很平靜——如果隻論臉,他確實是從小被誇到大。
唯獨身世,總是有一盆接一盆的臟水。
隻是單身生育而已,他媽就成了人們嘴裡的“蕩|婦”。
他就成了某個大老板的私生子。
隻有他自己清楚,他從未見過的父親是媽媽的初戀,兩人偷食禁果,那一年他媽媽才十六歲,他的父親知道後退學,出去打工,再也沒有回去。
而他媽媽不敢告訴大人,就這麼瞞著,瞞到最後,直到要生了才被送去衛生院。
他就這麼降生了。
他媽媽因為一直跟著外公,加上本身就瘦,總是穿著寬大的衣服,竟然瞞到了臨產。
他媽媽似乎在他童年時給他爸打過電話,希望他爸能回來看看兒子。
隻是電話最後總是以爭吵做結局。
明明是兩個人共同造就了他,卻隻有母親一個人擔起責任。
他從出生起,沒有吃過親生父親給的一頓飯,沒有穿過親生父親給的一件衣。
對他來說,與其說是他的父親,不如說是他單方麵怨恨的仇人。
他對父親的恨,隨著母親的倒下上升到了極致。
即便過去這麼多年,閒乘月依舊沒能和這股仇恨和解。
/>????“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讓萊特不再糾纏你。”閒乘月衝莉莉微笑道。
他的聲音很輕,很溫柔,就像魔鬼的呢喃,蠱惑著人聽從他的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