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任務者的和殺莉莉的是兩個人。”閒乘月靠在牆邊,他微微低頭,從宿硯的角度能看到閒乘月根根分明的卷翹睫毛,“這才是最大的誤導。”
“殺任務者的就是萊特,殺莉莉的另有其人,應該就是在舞會動的手。”
平時這裡根本不允許外人進出,而且三個姐妹的活動空間是固定的,隻有舞會的時候才會邀請客人,到時候混進來人也更容易,畢竟客人們都是貴族,也都要帶仆人,現在城堡裡都是女仆,到了舞會當天,管家再怎麼也會找來男仆。
所以舞會才是關鍵節點。
“完成任務是阻止莉莉被殺。”閒乘月衝宿硯笑了笑,“現在放心了沒有?”
宿硯誇張的向後仰,臉上笑容燦爛:“放心了。”
閒乘月:“今晚應該不會出事,好好睡覺,接下來還剩兩天,把殺莉莉的那個人外貌特征打聽清楚,這個任務就過了。”
宿硯那雙琥珀般剔透的眼睛看著閒乘月:“我就知道隻要有閒哥在多難的任務都能完成。”
閒乘月笑了笑,對宿硯這直白的恭維已經習慣了。
·
下午,四樓會客廳。
陽光從落地窗外照射進來,照在人身上,幾乎要把人照化,暖洋洋的催人入睡。
其他人還在商量,閒乘月卻因為心裡有數,坐在沙發上昏昏欲睡,他手邊的小桌上還放著宿硯讓女傭送來的紅茶和甜品。
紅茶閒乘月沒怎麼喝,倒是甜品吃了一小半。
閒乘月睡的時候,宿硯的精神卻很好,他坐到閒乘月旁邊,撐著下巴側頭看閒乘月的臉,陽光溫柔的落在閒乘月的臉上,宿硯目光描摹著閒乘月的五官,覺得無一處不完美。
閒乘月似乎就是按照他的審美,由神親手捏造。
如果時間停留在這一刻就好了,他甚至不想從這個裡世界出去。
他對生沒有執念,對死沒有恐懼,宿硯輕輕歎了口氣。
閒乘月醒來的時候太陽剛剛落山,這段時間都沒有睡好,明明是睡個午覺,但一下午的時間就這麼悠悠過去,他的手扶在腦後,轉動了一下脖子,發出“哢哢”的骨頭扭動聲。
正好趕上吃晚飯。
閒乘月去二樓的浴室刷牙洗臉,宿硯則站在門口看他。
閒乘月的頭發被水打濕,又被他自己一揉,從服帖變得蓬鬆,他微微眯眼,轉頭對宿硯說:“你不用一直跟著我。”
“我是在貼身保護救命恩人。”宿硯看了眼樓下,長桌上已經擺滿了餐具,金色燭台上的白色拉住被點燃,燭火晃動,一縷縷白煙隨著跳躍的燭火上升,沒過幾秒就消失不見。
閒乘月瞟了宿硯一眼,對宿硯的“甜言蜜語”視若罔聞。
晚宴的味道依舊美味,但似乎換了一個廚師,擺盤更精致,不過西餐,閒乘月也吃不出味道是不是變好了,反正火候沒過,不鹹不淡,管家難得在晚宴時出現。
管家這次不僅自己出來,還帶上了一個年輕人。
年輕人有些駝背,但不是很嚴重,他穿著很簡單,可也一看就很乾淨,他有一頭棕色短發,皮膚顏色也白,像是常年在室內工作見不到陽光的人。
他站在管家身後,一直沒有抬起頭。
“這位就是宮廷廚師。”管家笑著說,“客人們彆看他年輕,他從小就在王宮裡工作,十二三歲就進了廚房,你們剛剛吃的食物就是他準備的。”
任務者們麵麵相覷,然後又變得一臉嚴肅——實在是他們不知道管家為什麼要帶一個廚子過來。
他們是誇還是不誇?既然想不出來,那就索性一個字都不說。
好在管家似乎從一開始就沒期待他們有什麼反應,隻是單純過來介紹了廚師。
也不必讓廚師說話,他又說:“還有兩天就要舉行舞會了,客人們的禮服明天就能送來。”
他隻是單純的來炫耀的。
能請到宮廷廚師,當然可以好好炫耀一下。
任務者們莫名其妙的看著他立場,然後低頭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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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那個廚師有什麼不對嗎?”宿硯一臉求知欲。
閒乘月喝了口濃湯:“不是。”
他覺得有點奇怪,但又說不上來是哪裡奇怪,於是宿硯問他,他也隻能用“沒事”來打發。
吃完晚餐,任務者們又上樓拿被子打地鋪。
他們不像閒乘月睡了一下午,現在一個個眼皮都快睜不開了。
這段時間以來他們的精神已經逐漸麻木,恐懼再也無法打敗生理需求。
熄燈之後,很快有人打起了呼嚕。
閒乘月沒有睡意,他平躺在地鋪上,閉著眼睛想事。
他把所有得到的線索再次串聯,然後慢慢分析,這個任務他之所以說簡單是因為一直有NPC的提示,雖然這些提示裡有真有假,但不需要他們摸著腦袋自己胡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