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門沒有被鎖,隻是被虛虛掩上,明明已經“失去”了嗅覺的鼻子再次聞到了臭味。
化學武器級彆的臭味。
連鄭怡都忍不住憋著氣說:“要開門嗎?我有點想吐。”
周雄已經衝到旁邊吐了起來,但他胃裡沒什麼東西,隻能吐出胃液。
閒乘月也想吐,但他忍耐力比周雄強一些,生理反應竟然被他忍住了,他把手放在圓形門把手上,從外向內的推開了門。
腥臭味、腐臭味、甚至還有些許排泄物的臭味,在發酵之後朝他們三人襲來。
閒乘月緊皺著眉,鄭怡的臉都黑了,周雄則已經把能吐的都吐了,實在吐不出東西,隻能一臉扭曲痛苦的跟著他們走進去。
他們找到了房間裡的電燈開關。
按下之後,房間裡的燈泡也在閃爍後亮起。
“這是什麼?!”周雄往後退了兩步。
鄭怡終於忍無可忍,也撐著牆壁乾嘔了起來。
隻有閒乘月冷靜的打量著這個房間裡的一切。
/>????這是一間很普通的手術室,牆麵被白色的海綿鋪滿,但隻有一小塊地方還能看出海綿原本是白色,更多地上則充滿了汙漬。
地上也鋪了海綿,但地麵已經變成了暗紅色,甚至接近黑色。
孤零零的手術台擺在房間中央。
而令人作嘔的不止是房間裡的味道。
打掃房間的人偷了懶,新鮮的人體殘肢還沒有收走。
閒乘月目光掃過去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擺在角落桌上的殘肢——準確的說並不是殘肢。
而是被縫合在動物身上的“肢體”。
猴子的屍體還沒有被運走,猴子的雙臂被換成了人類的雙臂。
傷口的縫合也極度粗糙。
“這不是瘋人院嗎?”周雄嗓音嘶啞。
猴子的眼睛大睜著,它的五官還維持著死時的猙獰模樣,那雙人類的手臂縫合在它身上,讓它比故事的魔鬼更像怪物,它的臉上,耳邊,還有乾涸不久的血液。
閒乘月慢慢走過去,他看向被猴子擋住了的“實驗品”。
除了猴子以外,他甚至看到了一個小嬰兒。
嬰兒死去多時,皮膚慘白,雙腿卻被換成了鳥類的腿。
它的臉部被挖出了兩個洞,“移植”了魚鰓。
“這裡確實是瘋人院。”閒乘月沒有表情,“隻不過真正的瘋子是醫生和護士。”
那些被截肢的任務者,為什麼僅僅是被截肢?
閒乘月的臉色終於變了:“今天晚上被選走的人應該是昨天那幾個人。”
周雄和鄭怡異口同聲地問:“為什麼?!”
閒乘月緊抿著唇:“因為他們隻做了切除,還沒有移植。”
今天晚上他們身上被縫合的線會被拆開,昨天他們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肢體被切除,今晚他們又將會眼睜睜看著自己被縫合上其它動物的肢體。
不需要等排異反應發作,他們就會真正發瘋,或者尋死。
周雄艱難道:“如果要移植,昨晚就可以,何必多此一舉呢?”
閒乘月:“因為時間不夠。”
比起切除,移植的精細程度更高。
閒乘月語氣森然,聽在周雄和鄭怡的耳朵裡宛如魔鬼的呢喃。
周雄聲音顫抖:“那我們來地下室有什麼用?”
閒乘月:“這證明瘋人院必須要有一條隱秘的通道,才能在不被發現的情況把這些‘失敗品’運出去。”
“我們要找到那條通道。”
鄭怡臉色蒼白的倚靠在門框邊:“那些從瘋人院逃出去的病人……”
他們的歸宿已經明明白白擺在了他們眼前。
那些人沒有逃出去,他們永生永世都會被困在這家瘋人院了。
但包括他們的親人在內,都隻會覺得這個世界少了一個瘋子。
“回去吧。”閒乘月,“時間快到了。”
他們離開時最後看了眼這個房間,這是個小型的人間地獄,門一關,道德倫理都被關在門外。
離開的路上沒有一個人說話。
直到離開地下室,周雄才深吸了一口氣。
“對了。”鄭怡嘴唇沒有血色,小聲說,“宿硯被帶走了,他被電擊之後身體一定會出問題,更容易被選中。”
這句話才落音,看到剛剛那一幕都冷靜到極點的閒乘月——
神色忽然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