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已經是他們來到瘋人院的第二天,僅僅知道這座瘋人院有三層樓,還有一個看起來被廢棄的地下室,以及二樓有一個隱蔽的談話間,他們也隻知道他們得找到一條能逃出去的秘密通道。
除此以外,他們一無所知。
“逃出去的時間很容易找。”閒乘月說,“買通護工並不難。”
他看了眼站在食堂門口的護工,對方不時抬頭看牆上的鐘,時刻等著用餐時間結束,自己好換班休息。
“找到通道其實也不難。”閒乘月,“隻要有人能在晚上行動。”
跟蹤那些處理實驗品的醫生心腹,一定能找到通道。
閒乘月:“今晚我會試一試。”
眾人看向閒乘月。
陳蘭忽然說:“不用你試,還是我來吧,我有經驗,而且跟蹤躲藏,顯然是我這種身材瘦小的人更合適。”
陳蘭打了個哈欠:“就算被發現了也沒什麼,一個病弱的女瘋子,他們也不會太懷疑我。”
成年強壯男性被發現半夜遊蕩,威脅就大得多。
宿硯搶在閒乘月之前看著陳蘭問:“你行嗎?”
陳蘭衝宿硯笑了笑,她笑容裡帶著調侃,好像
發現了什麼。
“我怎麼不行?”陳蘭,“弟弟,我在裡世界吃老虎的時候,你還在外麵操心第二天中午吃什麼。”
陳蘭忽然站起來:“你們慢慢吃,這事就這麼定了,我去趟衛生間。”
她瘦得像道鬼影,走路也像在飄,就這麼飄向了衛生間。
飄過去的時候還有不少人抬頭看她——因為她太像一隻活著的鬼了。
陳蘭走後,周雄才說:“她挺厲害的,之前我們跟她一起做任務,其實都是她做,我們就是打個下手。”
鄭怡毫不留情的拆台:“我們不是打下手,是在一邊瑟瑟發抖。”
周雄臉微微發紅:“我們也不是那麼沒用吧?”
宿硯心裡鬆了口氣。
隻要閒乘月不去直麵危險,他就覺得安心。
至於彆人死不死,他不在乎。
甚至如果害死彆人能保住閒乘月的命,他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就能推無辜者去死。
他連自己的生命都不愛惜,更何況彆人了。
陳蘭回來的時候用餐時間已經結束了,護工們照例把他們往樓上驅趕。
進入房間後他們還有半個小時的活動時間,但不能發出太大動靜。
這半個小時閒乘月在找鋒利的東西,他想試試陳蘭說的辦法。
閒乘月幾乎翻遍了所有能翻的地方,才終於在櫃子裡找到了一根斷掉的牙刷。
牙刷底部被人磨尖——應該是用來自|殺的。
估計藏牙刷的人已經沒了,因為全程沒有人過來阻止他,甚至沒有病人多看他一眼。
牙刷柄其實也不堅硬,即便磨尖了,想要捅穿人的皮膚,靠的還是力氣。
但這已經是閒乘月能找到的最順手的東西,他把斷掉的這一截再弄短了一些,然後去廁所清洗乾淨,含進了嘴裡。
能不能用,晚上才能見分曉。
入“睡”後,閒乘月一直保持著清醒,除了身體動不了以外,他一直在活動自己的舌頭和眼球。
“睡”後不到兩小時,護士準時來到了他們的病房門前。
閒乘月覺得自己能聽見任務者們急促緊張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護士們的腳步聲就在閒乘月耳邊響起。
“這個呢?”護士的腳步停在了閒乘月的床邊。
他似乎能感受到她的抬起手,指尖正指向自己。
有人說:“他看起來不太強壯,不夠壯。”
在現在的人看來,肌肉不是越緊實,線條越流暢越好,而是越誇張,最好胸肌有C罩杯那麼大才好。
前一個護士:“之前挑的那幾個也沒熬過去,醫生已經很不高興了。”
“這次就不要再按照一個標準選。”
護士聲音很平靜,好像她隻是在決定一樣物品的去留,而不是決定一個人的生命。
“就他吧,讓護工進來,把他帶走。”
閒乘月閉著雙眼,嘴裡的牙刷柄被牙齒咬著。
再等等……再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