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回到二樓,離開走廊,閒乘月就回頭給了宿硯一拳頭,正中宿硯胸膛。
宿硯不躲不避,接下了這一拳,閒乘月的眼中充斥著燃燒的怒火,任誰都能看出來。
這是閒乘月第一次這樣情緒外露。
明明被打中了胸口,但宿硯卻並不覺得疼,疼痛被興奮替代,宿硯臉上卻帶著惶然的表情。
宿硯低下頭,不再去看閒乘月的眼睛,他的聲音很小,好像是被閒乘月的態度嚇著了。
“我……”宿硯艱難道,“我確實……”
閒乘月的臉上沒有表情,但額角的青筋卻直白的暴露了閒乘月此時的心情。
“我給你兩分鐘時間解釋。”閒乘月冷漠地說,“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宿硯揉了把臉:“我知道你很生氣,我也知道剛剛我的情況很糟糕,即便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也不會不再生氣。”
“我一直不知道我喜歡男人還是女人。”宿硯,“我活到這個年紀,沒對人動過心,之前我跟你說過,我還沒成年的時候我父母就出事了,從那以後圍繞在我身邊的人都有彆的打算。”
“無論男女,他們都想從我身上得到一些東西。”宿硯苦笑了一聲,“錢,地位,職位,他們都覺得隻要跟我打好關係,我的東西就能屬於他們。”
“我從來沒有遇到過跟你一樣的人。”宿硯忽然抬頭,看向閒乘月的眼睛,“在你眼裡,我就是名叫宿硯的人,普通人,可能有點錢,但你不在乎。”
“你救過我,救我的時候甚至不知道我能給你什麼樣的回報。”
“很多人都說過,無論我是是誰,有沒有錢,我都是他們的朋友,他們都喜歡我。”
“但這話他們自己都不信。”
宿硯緊盯著閒乘月的眼睛,眼眶有些泛紅:“我確實喜歡你,閒哥,但說句自以為是的話,這是我對你的感情,我也不圖你有回應,或者也喜歡我。”
“隻要你願意,我可以扮演你身邊的任何角色,朋友,兄弟,隊友,生死之交。”
“我沒有那麼自私。”宿硯,“所以我也不敢讓你知道,剛剛真的是意外。”
“我唯一擔心的是你連讓我當個普通朋友的機會都不會再給我。”
他說的情真意切,好像下一刻就會流下淚來。
事實上從說話開始宿硯就沒眨眼睛,一直在努力醞釀,希望自己待會兒能“哭”得“動人”點。
閒乘月古怪地看著宿硯,就像是第一次認識眼前這個人。
“你不喜歡女人?”閒乘月問。
宿硯:“……”
我說了那麼多,他隻聽見去了一句我不喜歡女人?
閒乘月皺著眉頭,似乎不明白為什麼這世上會有男人不喜歡女人。
雖然他也沒喜歡過誰,但很清楚自己將來的伴侶一定會是個女人,他們會組建一個家庭,生一個或者幾個孩子,他會當個好丈夫,好爸爸,家庭會是他一生最重要,也最甜蜜的責任。
不過他雖然不理解,也不會口出惡言,這是教養。
永遠不要對其他人的事指手畫腳。
“我不在乎你喜歡男人還是女人。”閒乘月,“但是,如果再發生剛剛的事,不管你喜歡誰,你一定會後悔。”
他不再跟宿硯多說,直接回了病房。
宿硯站在閒乘月身後,看著閒乘月的背影。
無論什麼時候,閒乘月都不會被自身情緒控製,他似乎永遠冷靜,剛剛閒乘月那麼生氣,也隻是給了他一拳而已。
還因為擔心鬨出太大的動靜留了力氣。
這樣一個人,會有人在跟他接觸後還不動心嗎?
宿硯揉了揉鼻頭,嘴角帶著一抹笑,跟上了閒乘月的步伐。
護工還沒有開始巡夜,病房裡的所有“病人”還在“沉睡”中。
被閒乘月“叫”起來的楚鐘還沒有回來,屬於他的床位現在還空著。
閒乘月擔心水盆裡有水跡,就沒有去廁所洗臉,而是直接躺在了床上,反正進了裡世界,也就沒有對乾淨整潔的要求了。
他躺在床上的時候還覺得自己尾椎的地方依舊殘留著剛剛的觸感。
同是男人,閒乘月當然也會有生理需求,但他不會像宿硯一樣隨時隨地有衝動,對閒乘月而言,隻要定期紓解就行,每周兩次,不多也不少。
自己用手就夠了。
在這方麵閒乘月沒什麼非要不可的需求。
所以閒乘月無法理解宿硯剛剛的身體變化。
同樣也無法理解現實中的強|奸犯,那隻是生理反應,有無數辦法可以解決。
隻要定期定量,工作生活夠充實,腦子正常,這根本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最令他覺得奇異的是,宿硯竟然對他有想法。
他們都是男人,生理結構一模一樣。
先不說性彆,他們在不同的社會階層,沒有共同語言,他也不覺得自己有能夠吸引宿硯的地方。
這可能是裡世界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