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讓我下山吧!”
眼看著閆老太爺彎弓搭箭,大有一言不合就要開殺戒的架勢,秦陽再度站了出來。
他不敢想象,對方這一箭再度射來,會造成怎樣的殺傷。
賢尊者固然強悍,無懼對方。
但,賢人居其他人呢?
賢尊者聞言,回頭看了眼秦陽,深沉的眉眼間,浮現起幾分慈藹。
“老七不會以為,這老匹夫真敢動手吧?”
賢尊者慈藹一笑:“若他敢動手,明日天亮之前,閆家便會從蕪湖郡除名。”
嘶!
秦陽暗吸涼氣,師尊這是絲毫也不顧及閆家聲威了啊?
賢尊者這話看似給秦陽解釋,實則卻是在警告閆家老太爺。
你威脅我?
我也能威脅你。
並且,論及威脅,賢人居比閆家隻高不低。
閆家人多眼雜,想要逃,並不容易。
相反,賢人居人少,且儘是可以獨當一麵的天驕。
閆家若想玉石俱焚,賢人居的人,完全可以轉身便逃。
而賢尊者若是殺進博古城,閆家就是覆滅的開端。
隻是,若真到了那一步,閆家肯定會狗急跳牆。
知曉奈何不得賢尊者及眾弟子,便會將矛頭轉向縹緲宮。
閆家固然滅不了縹緲宮,但卻能讓縹緲宮一蹶不振,損失慘重。
因此,雙方極限拉扯,實則互相都在投鼠忌器。
不到絕境之地,誰也不願意玉石俱焚的。
“閆老匹夫,本座此前尊你年長,稱你一聲前輩。作為前輩,卻無前輩風度,那便休怪本座沒了規矩。”
賢尊者回頭,重又看向山腳下的閆老太爺,淡然道:“你這一箭,隻管射來!稍候片刻,本座便也前去博古城,斬上一劍。”
果然!
眼看著賢尊者絲毫也不妥協,閆老太爺的臉色,再度猙獰起來。
“遊敏賢,你當真要不顧後果,與閆家魚死網破?”
閆老太爺怒斥,聲音透露出了幾分英雄遲暮的悲憤。
他老了!
已經大不如前。
否則,今日何至於此?
若他尚在巔峰,今日便也要正麵試試賢尊者的風采。
可惜,他重傷未愈,除非冒死,否則是不敢輕易逞威風的。
即便是那張弓,他敢動用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的。
那張弓的品級,比閆家的鎮宅祖器蕩魂幡都還高,威勢自然也更強。
但,催動它的消耗,同樣也極大。
以他這身殘軀,根本經不起那張弓的消耗。
“想要魚死網破的,是你閆長春,是你閆家。”
賢尊者背負雙手,矗立賢人居山門前,漠然凝視著閆老太爺道:“本座早有聲言在先,閆家若想與秦陽清算恩怨,賢人居不會阻攔。”
“但,賢人居的規矩亦不可破。可惜,爾等閆家之輩,目中無人,猖獗跋扈,不肯將賢人居的規矩放在眼裡。既然如此,本座又何須再守規矩?”
此前閆家的行為,顯然是沒瞞過賢尊者的。
隻是,大師兄雲澤在,賢尊者便也沒有刻意出麵。
直到今日閆家老太爺閆長春親自到來,他才逼不得已親自應付。
麵對著賢尊者的駁斥,閆老太爺猙獰的麵色僵滯了片刻。
好一會兒,最終他收起了那張詭異的弓。
“你想怎樣,才肯罷休?”
閆老太爺頹然一歎,隻得徹底服軟。
他知道,無論是道理,還是實力,閆家都不占。
繼續僵持下去,對誰都沒好處。
並且,賢尊者說的,也不是假話。
他今日若真敢射出第三箭,明日天亮之前,閆家就會從蕪湖郡除名。
不提賢尊者的威脅,單是萬獸宮、風雨樓和天王洞三大靈墟,都會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的。
蕪湖郡的資源有限,四大靈墟巴不得少一家分潤呢。
因此,思前想後,服軟無疑是最好的結局。
眼看著閆老太爺收起了詭異的弓,且收斂了氣勢,心平氣和下來,賢尊者的臉色,也是稍稍緩和了下來。
“閆家與秦陽的恩怨,本座可以不過問。但,本座有言在先,秦陽如今終究已經拜入賢人居。閆家若想殺他,便讓同輩之人前來。”
賢尊者恢複了雲淡風輕的態度:“同輩相爭,實力不濟,死傷無算,也是天命。”
“但若閆家再敢仗勢欺人,以大欺小,以老欺少。賢人居弟子不多,卻也願與閆家一較高低。”
這便是條件了……
秦陽目光閃爍,扭頭看向了閆家老太爺。
雙方極限拉扯以後,終於步入了正題。
“閆家同輩之人,可不在少數。”
閆老太爺臉色陰鷙,迎視著賢尊者的目光哼道。
“那又何妨?”
賢尊者淡然一笑:“若他沒有同輩無敵的資質,便也沒有資格,做本座的弟子。”
這是並不反對閆家同輩子弟群起而攻之。
秦陽心神一凜,懸著的心,沒有放鬆,反倒緊繃了起來。
這算是師尊給他的考驗嗎?
磨礪他同輩無敵的資質。
“既然同輩相爭,那若他動用重寶呢?”
閆家老太爺哼道:“老夫可有耳聞,他的那件重寶,能讓他瞬息間發揮出堪比法身境的威勢。”
這才是他親自前來的原因。
“既然是同輩相爭,便不得出現超過自身境界的法器助威。”
賢尊者不鹹不淡的給出了保證。
他本身就存在著磨礪秦陽的心思,自然就會杜絕秦陽擅動重寶解圍。
那樣的話,磨礪還有什麼意義?
“若是如此,老夫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