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這是您的決策？還是長老們的心思？”
素雪詫然交加，從軟塌起身，迅速穿好白色打底，雲紋鑲邊的長靴，來到縹緲宮主身邊詢問：“閆家這次於萬靈山針對縹緲宮的事情固然可惡，但縹緲宮當即如此作為，隻怕也力有不逮。”
她倒是對閆家並不存在仁慈的心思，隻是考慮到縹緲宮暫時沒有壓製閆家的底蘊。
“賢前輩會出手？”
話音落下，素雪轉瞬又想到了這個可能。
賢尊者若是不出手的話，縹緲宮絕無可能覆滅得了閆家。
作為一宮之主的師尊，也不會輕易生出這樣衝動的心思。
師尊也從來不是這種貪功冒進的性子。
唯一的解釋，是賢尊者給了她信心。
“還有三大靈墟！”
縹緲宮主慈藹地端詳著素雪，不加隱瞞的告知了她實情。
作為縹緲宮的聖女，這意味著下一代宮主，當屬素雪無疑。
縹緲宮聖女的身份，位比長老，僅次於宮主。
因此，縹緲宮任何重大核心的事務，作為聖女的素雪都有權利知曉。
“不會吧？”
素雪詫然：“三大靈墟不是已經與閆家同流合汙了嗎？這次萬靈山之中，三大靈墟的子弟，與閆家合力，為縹緲宮險些帶來覆滅之危。”
她可沒有忘記，三大靈墟與閆家圍殺縹緲宮的可惡事跡。
“此前不會，但他去了，一切就有了可能。”
縹緲宮主捋了下耳前鬢發，成熟雍容的麵頰，竟然罕見地浮現起幾分小女兒態。
不……
是吧？
素雪黛眉挑動，美眸閃爍，師尊居然犯花癡了？
天呐！
賢尊者該有多強大？
竟然讓一代宮主，同為法身之境的至強者，如此信賴交加。
師尊對賢尊者，又是如何的用情至深？
驚震之餘，素雪也突然意識到，她低估了賢尊者的實力。
或者，整個蕪湖郡的人，都低估了賢尊者的實力。
否則，賢尊者如何勸得住三大靈墟臨陣倒戈？
“師尊，賢尊者有多強？”
素雪按捺不住好奇，看向縹緲宮主詢問起來。
“他呀……”
縹緲宮主兩手撥弄著耳邊鬢發，似小女兒態的神情望著窗外無邊夜色，柔聲輕笑：“法身之境，無可匹敵。”
嘶！
素雪心底暗吸涼氣：“所以，賢尊者以武力，說服了三大靈墟？”
“如此鮮明的局勢，何須武力？”
縹緲宮主颯然一笑：“閆家老太爺身負重傷，祭靈亦是本源有缺。而反觀縹緲宮與他，皆處於巔峰狀態。”
“傻丫頭，若換做是你，你會選擇與一個行將朽木的人合作，還是選擇力處巔峰的夥伴，去分一杯羹？”
這麼明顯的差距，傻子都知道怎麼選吧？
素雪絲毫不懷疑三大靈墟的首腦人物的智商，但……
“宮內不是早有收到消息，閆家近期聯係到了賢前輩往日舊敵嗎？若是賢前輩往日舊敵前來，隻怕……”
這個消息，對外人而言是隱秘。
但對縹緲宮，高層早已儘知。
更何況，閆家近段時日並沒有遮掩行跡，頗有對外彰顯的架勢。
縹緲宮知曉，也就更加不足為奇。
“嗤……”
縹緲宮主聞言嗤笑：“他們找不到的！”
“為何？”
素雪訝然，莫非都死絕了。
“若是那般容易尋找，他便不會有數十年的逍遙。”
縹緲宮主捋著鬢發，淡然一笑。
儘管賢尊者依舊不願告訴她，具體的來曆底細。
但從賢尊者話裡話外的態度，可以篤定賢尊者來的地方，絕非凡俗。
況且，真那麼容易尋找的話，賢尊者哪還會敢逗留在蕪湖郡？
師尊了解的……
甚多啊？
素雪目光閃爍，很是驚疑。
縹緲宮主回頭，似乎看出了素雪的疑慮，解釋道：“你們都小覷了他的背景，蕪湖郡的所有人，也低估了他的來曆。”
這……
素雪心潮澎湃，駭然難寧。
賢尊者的來曆，似乎很遙遠啊。
否則，師尊何至於如此自信？
“夜深了，丫頭，早些休息，養足精氣神吧。明日清晨，吾等便要出發。”
縹緲宮主這次卻沒再為素雪解惑，小女兒態的神情亦是消失，恢複了往日的雍容華貴。
素雪想要追問，但了解師尊性子的她，果斷放棄了想法。
“是，師尊！”
恭謹應承，悄然退去。
博古城閆家，完了。
即日起，將從蕪湖郡除名。
走出宮闕的素雪，抬頭望著茫茫夜空，明媚的眼眸間有些唏噓之色。
頂級大勢力也如此不堪麼？
看來不登臨絕巔，誰都逃不過顛簸的命運長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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