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他也是修煉者,年僅十八歲,同樣堪堪修煉到了洞天境。
這份資質,放眼汾陽城,都屬於中等之姿。
比起他的父親福掌櫃,卻已經勝過許多。
“為父像那麼傻的人嗎?”
在子嗣麵前,福掌櫃一改平時的卑躬屈膝,臃腫的相貌多了幾分父親的威嚴。
麵對著兒子的疑惑與擔憂,福掌櫃壓低嗓音,坦然解釋道:“為父對兩個少年郎的身份,絲毫也不了解,貿然隨同他們,自然是不可能的。”
“但,為父見過走南闖北形形色色的人,自忖看人的眼力不會差勁。兩位少年郎皆都氣宇軒昂,氣度不凡,特彆是那個小胖子,難掩貴族氣質。”
“為父苟且偷生,為這蠅營狗苟的生意,蹉跎了數十年。現如今你也逐漸長大,需要更好的前景。”
“所以,為父思前想後,決意搏上一把。若是萬一,為父沒看錯人,未來咱們父子就會平步青雲。”
父親……
福掌櫃話音落下,福掌櫃麵前的小青年,略顯壯實的身形忍不住微微僵硬。
那張略顯圓潤的麵龐,都是茫然起來。
福掌櫃的決意,儼然是為了他。
“若是搏錯了呢?”
小青年怔怔抬頭,滿懷擔憂的看向福掌櫃。
“為父處心積慮,豈能出錯?”
福掌櫃咧嘴一笑:“為父多精明的人?打小就接觸蠅營狗苟的事情,豈會沒有兩全之法?”
父親早有了安排?
小青年詫異,不解地看著父親。
在小青年注視下,福掌櫃扭頭窺竊了眼周圍,確認無人以後,才取出來一隻儲物袋,塞進了小青年的手中。
“福祿,這裡麵是剛剛那位少爺饋贈為父的賠償金,足有五百斤元晶。為父又添了些進去,約有一千斤的數目。”
福掌櫃握著小青年福祿的手,福相滿滿的臉頰神色漸漸肅然起來:“你記著,一會兒為父走後,你便帶著這些資源,悄悄離去。”
“記得,不要知會任何人,也不要對外聲張。離開咱們家酒樓,去城中尋個不起眼的住處,私下安置下來。”
“為父未曾通知你回來之前,你萬不可對任何人明示你的真實身份。以免被有心人盯梢,明白嗎?”
父親這是交代遺言嗎?
小青年福祿渾身一顫,刹那間覺得手中元晶格外的沉重。
“父親……”
福祿想要說些什麼,但話剛開口,卻被福掌櫃抬手打斷。
“彆一副死了爹的表情,為父還沒事兒呢!且聽為父說完……”
福掌櫃淡然道:“若是為父看錯了人,那兩位少爺非是天蠱聖教的對手。你記著,去天蠱聖教揭發他們的罪行。”
“天蠱聖教的人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定然不會過於為難你的。趁此機會,你想辦法跟天蠱聖教的人拉攏關係,借機拜入天蠱聖教門庭。”
“為父留給你的元晶,足夠你百年修煉不愁。進了天蠱聖教,就低調做人,不要聲張,隻求一個安身立命之所便是。”
“若是為父沒看錯人,搏準了的話,為父再來接你。到時候咱們爺倆跟著兩位少爺,吃香的喝辣的去。”
小青年福祿緊緊地攥著儲物袋,認真地聽著父親的嘮叨囑咐。
“好了,為父該說的,就說完了。往後的事情,你要學會見機行事。”
福掌櫃拍了拍小青年的肩膀,轉身走了。
他沒有繼續耽誤,擔心耽擱太久,誤了秦陽和高明兩位少爺的事情,會惹來殺身大劫。
能活著,誰想死?
在酒樓馬廄牽了匹快馬,走出酒樓,便是直奔汾陽城最中心地段趕赴而去。
城主府,乃是天蠱聖教設立的駐守管理據點城池的居所。
駐守汾陽城的最強人物,從天蠱聖教而來的涅槃境護法,便宿居在城主府中。
“來者何人?”
福掌櫃駕馭快馬而來,被城主府前的甲士攔了下來。
福掌櫃迅速翻身下馬,撐著臃腫的身姿,來到甲士麵前解釋道:“兩位兄弟,快快通知城主大人,出事了!出大事了!”
說話間,福掌櫃取出來兩斤元晶,以寬鬆的衣袖遮掩,遞近了甲士麵前。
“且等片刻!”
眼看著福掌櫃如此會做人,原本態度冷淡的甲士瞬間和藹了起來。
不著痕跡收下元晶,囑咐一句,守門甲士匆匆離去,直奔府中。
不一會兒,去而複返,甲士招呼著福掌櫃進了城主府。
一路直奔前廳。
當看到前廳金刀大馬坐著一位氣態威嚴的老者時,福掌櫃迅速屈膝,跪伏在地,聲淚俱下的彙報:“請城主大人為小人做主,為小人伸冤呐……”
氣態威嚴的老者,儼然正是這一屆從天蠱教而來,負責管理汾陽城的涅槃境人物韓世英。
“爾是何人?”
對方蹙眉,俯視著福掌櫃。
“城主大人,小人乃是城中福滿樓酒樓的掌櫃,特來稟報城主大人,此前有擅闖汾陽城的獠賊,於小人酒樓,強勢鎮殺了龐執事……”
福掌櫃聲淚俱下,果斷地將酒樓發生的事情,斷章取義的講述了一遍,迅速勾起了這位涅槃境人物的怒火。
“小人與龐執事結識多年,素來承蒙龐執事照顧,如今龐執事冤死,小人痛心疾首,懇切城主大人,為龐執事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