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女子話音剛落,房門突然被外力敲響,緊接著一道粗獷的呼喊聲在屋外傳來:“大哥,大嫂,老祖宗喚你倆去一趟呐。”
“唰!”
屋內的糙漢子和溫潤女子的臉色,倏然大變。
二人的神情,不約而同的變得倉皇。
“哐當!”
原本還滿臉不悅,鎮定自若的溫潤女子更是嚇得緊急起身,倉促之間撞翻了身後的座椅。
“大哥,大嫂,你倆沒事吧?”
屋外粗獷的聲音,傳來了關切的詢問。
“沒事!告訴老祖宗,一會兒就到。”
糙漢子急忙扶住有些腿軟的溫潤女子,隨即扭頭衝著屋外囑咐。
“好嘞!”
屋外傳來應承,接著便是噠噠噠遠去的腳步聲。
“老祖宗這是欲要拿捏我們問責嗎?”
待得屋外的人走去,溫潤女子突然帶著哭腔撲近了糙漢子的懷裡:“夫君,奴家可沒說些對老祖宗不敬的話呀。”
現在知道老祖宗的威勢啦?
糙漢子仰頭撇嘴,雙手卻是順勢摟住了女子盈盈可握的小蠻腰,耐心寬慰道:“老祖宗又無順風耳,更不是趴牆角的小人兒,他老人家怎會知曉咱們夫妻倆的私房話呢?”
“老祖宗召喚,定有要事。許是知曉為夫擅離職守,此般是喚為夫前去問責的吧?走吧,諸事有為夫擔著,夫人且莫害怕。”
溫潤女子聞言,神情稍藹。
擦了擦淚痕,跟著糙漢子離開了廂院。
七轉八折,穿堂過室,一路走了很遠,終於來到了高家祖宅最深處的祖祠前。
莊嚴肅穆的高家祖祠內,一位身材高大,滿頭蓬鬆紅發的老者盤膝而坐,與一頭閉目蹲坐的火紅雄獅相對。
老者與雄獅相對而坐,皆都側身對著祖祠大門。
糙漢子領著自家妻子疾步而來,未入祖祠,隻是站在祖祠門前,恭謹見禮。
“孫兒高雄,拜見老祖宗。”
“孫媳若然,拜見老祖宗……”
夫妻倆叩頭便拜,儘顯畢恭畢敬。
“免了吧!”
祖祠內閉目盤坐的老者睜開眼來,淡然示意,隨即開門見山,直截了當的講述道:“臭小子今在中都,已有滔天名聲。唯恐有險,且去接他回來。”
臭小子居然跨越萬裡之遙,跑去了中都郡?
糙漢子高雄和溫潤女子若然夫妻倆皆都詫然,對自家兒子的去處倍感震撼。
這才離家出走多久時間呢?
居然跑去了那麼遠的地方。
難怪他老子派人都快翻遍了北嶺,也沒發現臭小子的蹤跡……
夫妻倆對視一眼,隨即果斷應承領命。
“除此之外,臭小子身邊,近日結識了一位與之年紀相仿的少年郎。老夫觀察,或有大背景,爾等且去,一並請回來作客。”
在夫妻倆準備起身時,老者粗獷的聲音再度傳來。
“明兒都會交朋友啦?該不會是彆有用心之輩吧?”
溫潤女子若然抬頭,作為母親的女人,下意識擔心自己的孩子會不會被騙。
老者瞥來了目光,深深地看了眼女子,卻沒絲毫言語。
糙漢子高雄見狀,急忙按住自家妻子的肩頭,隨即看向老者笑道:“老祖宗既然言明對方或有大背景,料想必是來曆深厚之輩。”
“如此人物,與吾兒相交,或是吾兒的造化。老祖宗放心,孫兒這便啟程,前去請回高家。”
對於老祖宗的命令,高雄絲毫也不懷疑。
“若是人願往,則平等接洽。若是人不願往,切勿強求,順其自然。”
高雄的態度,讓得老者神色稍藹,隨即拂袖輕揮,一張赤紅的畫卷從祖祠內呼嘯出來。
“這是老夫以自身道韻描摹的畫卷,暗藏玄妙。若是路遇凶險,爾審時度勢,適時以法力灌溉其中……”
高雄迅速接過,攤開畫卷觀摩了一眼,畫卷描摹的乃是高家祭靈,一頭神威凜凜的雄獅。
雄獅腳下,踩踏著無儘火海。
雄獅背麵,火海升騰,直貫蒼穹,頗有焚滅天地的架勢。
隻看一眼,高雄便隻覺體內血液沸騰,似乎有燃燒起來的趨勢。
嘶!
他可是天相境巔峰人物啊,且同樣祭祀的雄獅祭靈,竟然也被其中道韻所懾?
老祖宗的修為,似乎又有精進?
高雄暗暗凜然,隨即更也憂心忡忡起來。
老祖宗賜下如此福澤,隻怕是覺察到了臭小子或將麵臨滔天大劫。
此行……大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