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姮的存在，若非寶鼎的奧妙非凡，他窮儘一生都不可能得到任何祭靈的認可。
他與生俱來就被祭靈摒棄了，人族逆種的兒子，是不可能得到祭靈的親睞的。
因此，即便他如今凝煉元神，也無法跟任何祭靈深度交感，從而無法獲得任何祭靈的特征。
看來……
族人們曾經的言語，並非無的放矢。
秦陽無奈苦笑。
所幸這樣的差彆，早已讓他習以為常。
因此很快就平複下了心情，恢複了平靜從容。
睜開眼睛，抬頭望去，隻見祠堂祭靈雕塑前的供桌上麵，圓鼎依舊在不斷汲取著天蠱教眾門人的信仰。
姮的氣息，仍然不斷增長。
而隨著這般變化，秦陽如今也能夠更為清晰地感受到，他的識海念頭愈發通達明澈。
精氣神變得愈發飽滿，神采奕奕。
這便是願力的奧妙麼？
秦陽唏噓，心底對願力也不禁生出了幾分好奇。
若是人族也可以汲取願力，那麼，人族又是否可以成為祭靈，接受人族的祭祀呢？
若是可以的話，為何人族修煉上萬年，從蠻荒時代的崛起，到如今卻從未有過任何人族強者成為祭靈的存在呢？
成為祭靈，莫非還有什麼隱藏條件？
或者，具備著某種束縛？
故而人族無法，或不願淪為祭靈？
願力滋養之下，秦陽通達明澈的念頭，情不自禁的飄忽起來。
“兄弟，可以呀！你這天賦，即便是做大哥的本少爺都得羨慕啊……”
正當秦陽的念頭不斷飄忽發散時，高明爽朗的笑聲突兀地打斷了他。
略顯臃腫的身影，快步上來，摟著秦陽的肩頭，一臉豔羨的道：“始一突破，直接跨越一個大境界，直奔神變境圓滿。”
“不得了！真不得了啊！本少爺自忖見過了不少的天驕俊彥，卻也無一人如你這般的呢。”
秦陽的思緒被突兀打斷，不得不從思緒之中醒來。
扭頭看著高明那張圓盤大臉，秦陽無奈一笑：“我隻是運氣使然而已……”
對於高明的讚歎，他不敢苟同。
一個被祭靈擯棄的異類，怎麼可能會有什麼絕佳的天分？
無外乎是運氣逆天，幸運的遇到了姮，得到了寶鼎，才會具備這樣的出眾。
這一刻，秦陽不得不信服了素雪的解釋。
姮和素雪執意回返天蠱教的目的，必然是為了助他跨入神變境的。
“多謝！”
秦陽扭頭看向素雪，由衷地道了聲謝。
“不客氣！”
素雪嫣然一笑，並未在意。
而在此時，許是姮汲取的願力已經足夠多，或是其他原因？
祭祀逐漸消停下來，圓鼎倏然化作流光，掠回了秦陽的識海。
隨著圓鼎回到秦陽識海，從祠堂供桌之上消失，祠堂外跪伏在地，虔誠叩首的天蠱教門人，也是結束了祭祀禱告。
數以萬計的人，烏泱泱的一片，站了起來。
佇立在祠堂外，一個個神色慌張，低頭垂首檢查著自身。
片刻後，當發現自身的修為居然還在，並無半點消退的跡象時，祠堂外迅速掀起了熱議。
“他們果然沒有騙我們，我們的祭靈並沒有徹底消失，我們的修為還在。”
“我們還可以繼續修煉，哈哈哈，老夫百餘年的苦修，沒有浪費，沒有付諸東流。”
“謝天謝地，天可憐見！”
一時間，天蠱教眾門人原本如喪考妣的神情消失不見，轉而被激動與驚喜所取代。
無數人再看向秦陽時，眼神都變得敬重與恭謹了許多。
察覺到這些人的態度變化，秦陽不禁開始頭疼，接下來該如何處置這些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