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帖都送得如何?”
中都,流雲派,一座大殿內,響起詢問聲。
流雲派當代門主,昂藏的體魄,穿著一身青衫,從殿外闊步而來,質詢著殿內忙碌著的弟子群。
“回稟門主,中都所有數得上來的門派和世家,幾乎都已經送去了喜帖。”
殿內帶頭忙碌的執事,聽到熟悉的聲音,頓時急忙從人群中擁擠出來,恭謹回道:“唯獨一家,拿不定主意,正欲去請門主大人定奪。”
“噢?”
流雲派門主訝然,賓客名單不是都已經列出來了嗎?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哪一家?”
流雲派門主當即詢問。
“天蠱教!”
負責的執事急忙回道:“天蠱教近段時日的遭遇,門主想必是早已有所耳聞。隻怕現如今正焦頭爛額,自顧不暇。吾派現如今若是送去喜帖,唯恐觸了黴頭啊……”
天蠱教被攻陷,遭遇一群少年後生洗劫的事情,早已經傳遍中都大街小巷。
但凡有點體麵的人,都是早已有所耳聞。
流雲派作為中都一流門派,耳目不說遍布中都,但也在各地都有安插。
因此,很早之前,就已經收到了消息。
據悉,現如今天蠱教都已經改朝換代,已經被那些少年後生霸占,再不是原來的天蠱聖教。
“所言有理……”
流雲派門主摩挲著下巴的山羊須,眉頭輕蹙,思忖了下:“既然如此,那便不必送往天蠱教了吧。”
“反正天蠱教在南,吾派在北,若無要事,素來也無交集的。避免麻煩,便所幸不請了吧。”
“據悉,天蠱教那些少年後生,似乎跟玄天宗及其他世家大族和名門大派都有嫌隙。若是請來了,反倒橫生諸多不便。”
萬一請起來,這些世家大族和名門大派直接在婚宴當場動手,那流雲派豈不是淪為了笑話?
思及於此,韓青竹的態度愈發堅定下來:“不請便罷!”
“可是門主,據悉,天蠱教那邊,現如今已然有問道境人物坐鎮。若是咱們請遍中都大小勢力,卻唯獨舍下了天蠱教……”
眼看著流雲派門主韓青竹做了決定,負責的執事再度為難起來:“到時候消息傳出去,會不會被天蠱教認為吾派厚此薄彼,輕怠天蠱教?”
“若是天蠱教因此動怒,會不會為吾派帶來……滅頂之災?”
嘶!
執事的話,讓得韓青竹臉色驟沉。
你這家夥是故意找茬的吧?
請也不是,不請也不是。
你這不是故意膈應本門主嗎?
韓青竹臉色難看起來,死死地瞪著這位執事。
負責的執事頓時如喪考妣,臉色惶惶。
若是如此輕易決策,也不至於讓他們感到為難,猶疑半晌拿不定主意。
韓青竹憎怒許久,但也知曉這個問題若是沒有妥善處理,難保不會為流雲派惹來殺身大劫。
沉吟片刻,韓青竹問道:“天蠱教地域內的大小勢力,可都有送去請帖?”
“回稟門主,數得上來的大小勢力,都已經送去。”負責的執事不敢有絲毫馬虎,立即回複。
“這樣,速速派人,將這些請帖,全部給我即刻追回來。天蠱教那邊的大小勢力,一概不請。”
韓青竹肅然道:“這樣的話,一旦天蠱教問責,吾派便可以玄天宗與天蠱教橫生嫌隙為由搪塞。若是天蠱教想要問責,便自當去尋玄天宗,跟吾派沒所謂乾係。”
還可以這樣?
不愧是門主大人!
甩鍋的本事一流……
負責的執事頓時豎起了大拇指,對韓青竹稱讚交加。
“門主稍待,我這便去安排!”
負責的執事急忙前去安排人手,速速追回那些送往天蠱教地區範圍內的請帖。
“玄天宗、天音閣、裴家和祝家的請帖,都送去了吧?”
待得執事安排了以後,韓青竹再度詢問起來。
“門主大人放心,玄天宗和天音閣,裴家和祝家的請帖,是最早第一批就已經送出去了的。”
執事急忙回複,隨即又說出了自己的隱憂:“隻是門主大人,這些頂級大勢力未必會肯蒞臨,前來參加少門主的婚宴啊。”
“近段時日,雖說隻有天蠱教橫生不測,遭遇侵占的醜事。但其他世家大族和名門大派同氣連枝,隻怕也都並不輕鬆。”
“現如今或許正也是焦頭爛額的時候,吾派的喜事,這些大人物未必會肯俯首垂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