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我,隻是一縷印記,真身無法脫身歸來。所以,憑這縷印記的力量,我未必能夠奈何得了祂。”
識海之中,姮的身影顯化,很虛幻,很單薄。
像是一道投影,蕩漾著漣漪。
似乎風一吹,都會直接崩散掉。
姮手捏蘭花指,撚起了那片鱗甲,隨即解釋道:“為今之計,以因果乾預祂。”
因果算計?
秦陽當即動容:“需要我怎麼配合?”
“身體交給我!”
姮囑咐道。
“好!”
秦陽沒有絲毫遲疑。
他跟姮之間的這種合作,早已經曆了許多次。
姮的身影迅速融入秦陽的元神。
下一霎那,秦陽便是感受到自己的意識沉寂了下去。
他對身體的控製權,逐漸削弱。
但,他仍然能夠感受到周圍的一切。
姮的意識主宰肉身,便將鱗甲召喚了出來。
秦陽的手掌緊握鱗甲,體內法力迅速湧動,包裹了雙掌。
緊接著,秦陽的眉心,出現了一輪圓月印記。
這輪圓月,散發著明媚的光輝。
光輝潔白,顯得格外純淨和神聖。
“淨化!”
秦陽一聲輕斥,眉心的圓月印記,映照出一縷光束,迅速落在了秦陽掌中,融入了那枚鱗甲之中。
霎時間,那片鱗甲表麵紋理扭曲起來。
那是天然的紋理。
但,在月霞映照下,出現扭曲的跡象。
漸漸地,似有崩斷的趨勢。
“哈哈哈……一群人族賤種,死到臨頭竟然還在故弄玄虛。”
眼看著秦陽如此行為,不知情的鱷祖則是當即嗤笑起來。
“吾族龍神降臨,你們還不俯首跪迎?”
“秦陽,你可知曉,吾族龍神,正是為你而來?你還不速速跪下,恭迎龍神青睞?”
鱷祖更是強忍肢殘體破的痛,怒視著秦陽厲聲斥吼。
牠覺得秦陽有些大不敬,對妖神大不敬。
秦陽分明已經看出來了妖神降臨,卻不跪地恭迎,反倒裝神弄鬼。
這般舉措,在鱷祖這些對妖神與生俱來有著無儘敬畏的妖族而言,儼然是對妖神的藐視。
鱷祖憎怒,厲聲斥吼,想要威懾秦陽。
但,秦陽對牠的厲吼充耳不聞,毫不在意。
此刻的他,意識雖然能夠感知到外界周圍一切,卻是無法控製肉身。
他的肉身控製權,已經全權交予了姮。
姮正在用她的力量,通過妖神真龍的鱗甲,針對對方。
“放肆!”
鱷祖見狀,氣得恨怒欲狂。
若非仍舊被噬靈陣遏製著,牠都恨不能衝過去將秦陽一爪子拍成肉醬。
“哎……”
正當鱷祖感到怒不可遏時,一聲歎息從噬靈陣外傳來。
三聖閣主佇立在噬靈陣外,看著秦陽的舉措,發出了喟歎。
“龍神大人,快殺了他!此子對神不敬,乃是褻神,當誅。”
鱷祖誤以為龍神的歎息,是對秦陽的惋惜,當即細數秦陽對妖族的諸多迫害。
牠希冀著借此機會,請龍神親自出手,鎮殺掉這群賤種。
龍神顯威,從此西陵妖域必將徹底站起來。
那時候的西陵妖域,將不隻是從西陵山進入北嶺郡。
而是要在北嶺郡,乃至偌大南疆,威淩各族。
但,鱷祖的話音還沒落下,便是看到三聖閣主的身影,突然顫栗,出現扭曲。
緊接著,一道同樣虛幻單薄的影子,從三聖閣主的身軀之中被抽離了出來。
這道身影脫離三聖閣主,便是迅速扭曲起來。
陣陣皎潔的月霞,正在從祂的體內滲透出來。
祂的身影,仿佛被洞穿出了無數密密麻麻的窟窿。
一縷縷月霞,正從這些窟窿之中映照出來。
“這一次,天命在人族……”
這道身影打量了眼秦陽,隨即扭曲的身影,無聲崩潰,消失無蹤。
在原地,隻留下一道無奈的感慨,經久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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