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緩兵之計吧?”
“高家不會是瞎糊弄人的吧?故意糊弄吾教,為高家拖延發展的時間?”
“高家之誌,又在哪裡?”
滿殿天池高層紛紛驚疑起來。
“高家之誌,在天下,在海外。”
天池聖主並無隱瞞,將她跟高家老祖之間的磋談,悉數講述了一遍。
“什麼?因為秦陽?”
得知真相,滿殿天池高層皆都嘩然開來。
“就因為一個秦陽,聖主就如此輕易地信了高家?”
“這樣的決策,會不會太草率了些?”
“秦陽的天資,吾教毫不懷疑。但,若說秦陽有資格帶著高家走出南疆,走向海外,這個隻怕……”
很多人震撼,感到匪夷所思。
即便天池聖選時,她們皆都親眼目睹過秦陽的表現。
對秦陽的表現,皆都頗為欣賞讚歎。
但,她們仍舊不認為,秦陽的未來成就,會蓋過天池山。
若說秦陽未來有資格功參造化,她們絕對是深信不疑的。
畢竟,當初三聖閣這一代最有資格功參造化的白玉明,都被秦陽輕易碾殺。
秦陽的潛力,毋庸置疑。
隻是,想要走出海外,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三聖閣主當年功參造化,就曾向往過海外的世界。
後來多番籌備,更是親身前往過海外,去見識更為廣袤的天地,以求更高的突破。
然,最終還是狼狽而歸。
從此安心潛修,蟄伏聖崖,數乾年輕易不履塵世。
當初發生過什麼,無人得知。
但從三聖閣主如此反常的表現,世人不難猜測。
即便功參造化,前往海外,也曾遭遇過慘烈打擊。
否則,三聖閣主不會狼狽的逃回南疆,從此不履塵世,繼續安心潛修。
“而且,率領高家走向海外,這個前提還得是秦陽能夠活著成長起來。”
“萬一他半路夭折了呢?畢竟,當初天池聖選時,妖神都曾降下意誌,欲要鎮殺掉他的。”
“西陵鱷祖,以及原來的無極殿主,都曾死而複生,據傳,都是妖神的驚天手筆。其目的,都是為了鎮殺秦陽。”
“如此一個被妖神注視,被妖神針對,蓄意鎮殺的少年,他真的有希望,能夠活到最後?”
“若是他能夠活到最後,隻怕,功參造化絕非他的人生終點。能夠被妖神針對,未來隻怕也有成神之姿。”
“隻是,成神何其之難?人族發展數個時代,數以萬年以來,可曾出現過一位人族神祇?”
“所以,老身認為,秦陽活到最後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而若秦陽早夭,又如何率領高家走向海外?”
“高家若是走不出海外,豈不是仍舊會困守南疆,困守北嶺?屆時,高家又是否還敢說,高家之誌不在南疆,不在崖海呢?”
這般言論傳開,滿殿天池高層迅速沉思起來。
所有人都知曉,高家敢於野望天下,誌存高遠。
究其原因,都是因為秦陽。
秦陽的潛力,讓高家心存希冀。
但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郎,如今還隻是法身之境的少年郎。
誰敢保證,他未來一定會飛黃騰達?
特彆是這個少年郎,還被妖神注視,蓄意抹殺。
即便秦陽背景來曆都很深厚,但想要在妖神針對下活下來,希望依舊很渺茫。
因此,天池山不少老祖,都是對高家的說辭,感到懷疑。
這也不怪她們小覷人,主要是人族發展數個時代,沒有任何先例,出現過這樣的事情。
“一個能夠被妖神針對的人,單憑這點,難道就不該被重視些嗎?”
在滿殿高層沉思時,天池聖主的聲音傳來:“在座諸位,誰人可有資格,引來妖神的注視?”
這……
眾人儘皆愕然。
“更何況,秦陽在妖神針對之下,更是屢次化險為夷。在座諸位,又有誰人具備這般機遇?”
天池聖主再度質詢,引得滿場沉寂更甚。
“既然如此,這樣的人物,吾教且稍加信任一下,又有何妨?”
天池聖主環視滿殿,從容一笑:“若他力有不逮,半途夭折。屆時吾教再另尋對策,也為時不晚。”
“神若想殺的人,他活不長,也不可能活得太長。所以,秦陽能否有未來,定然無需多久,便能有所結論。”
“而在這個結論落定時,高家也不會積累得了多少的底蘊。即便積累了起來,高家會不會引來妖神遷怒,更還未嘗可知。”
“所以,天池靜觀其變,以不動應萬變,有何不可?又何必著急忙慌的去做些惹人嫌隙的事情呢?”
天池聖主的話傳開,刹那間引得滿殿沉寂的天池高層紛紛讚歎了起來。
“報!聖主……”
正當滿殿高層迅速嘩然,讚歎連連之際,宮闕之外,突然傳來一道急報聲。
“聖主,出事了,秦陽孤身進了崖海之淵。”
突兀的消息,讓得剛剛舒了口氣的天池眾高層,再度心神劇震,緊繃起了心弦。
即便是端坐高位,雲海簇擁的天池聖主,原本勾動起來的臉頰笑容,都是迅速僵硬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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