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了……”
崖海之淵,高家老祖注視著漆黑的海中深淵,一張老臉也是罕見地沉重起來。
自從秦陽和素雪進入崖海之淵,迄今為止已經過去了半月時間。
半個月時間,秦陽和素雪沒有任何回返的跡象。
這樣的狀況,不得不讓高家老祖忐忑不安,心弦高懸。
現如今的高家,早已世所皆知,跟秦陽綁在了一起。
高家的興衰,注定與秦陽共存亡。
若是秦陽隕落在崖海之淵,那對高家而言,也將是沉重的打擊。
高家如今獲得的一切權益,都將可能重新拱手送出去。
這樣的境遇,不得不讓高家老祖都是難以釋懷。
“你們誰有秦小友的魂牌?能監察下秦小友的生命狀態嗎?”
惴惴不安的高級老祖,扭頭看向常歌、薑淩柔和小胖子他們。
作為同門師兄弟,彼此之間應該會有聯係的吧?
然而,三人相視一眼,皆都有些頹然地搖了搖頭。
“不瞞高前輩,我們當初師門有變,乃是避難逃出來的。因此,魂牌之類的事物,早就未曾預留了。”
作為師姐的薑淩柔回道,言辭間頗有些歉疚。
後來師兄弟闊彆重逢,皆都未曾再留意這些事情。
“此番回去,爾等務必重做魂牌。”
高家老祖肅然囑咐,有魂牌在,他們姑且還能夠監察到秦陽和素雪他們的狀況。
至少,知曉他們是死是活。
“一定!”
薑淩柔頷首應承,小師弟和素雪師妹一定也能活著回來的。
“哎……不該讓他去的,老夫不該讓他去的。”
又沉寂了許久,高家老祖在鱷祖頭頂來回踱步,不住地一個勁的歎息,心底不覺間追悔莫及。
他是很清楚崖海之淵的危險性的。
但他又對秦陽頗具信心。
因此,當秦陽打算探索崖海之淵時,他才未曾阻攔。
一個被妖神都要蓄意針對的人,他是很相信秦陽的運氣的。
但,崖海之淵的詭異,似乎比想象中還要凶險啊?
這一刻的高家老祖,不免感到了驚疑。
“瞧你們那點出息……”
高明見狀,反倒是輕蔑地嗤笑起來:“枉費你們還是臭弟弟的同門,可笑老祖宗你還是造化至尊,居然對臭弟弟這般沒信心。”
“認識臭弟弟這麼久,在你們心底,臭弟弟會是那種魯莽衝動的人?沒有把握的事情,他會去一意孤行的人?”
高明席地而坐,身體後仰,雙臂抱膀,依靠著鱷祖的一隻龍角。
一隻腿搭在另一條腿的膝蓋上麵,輕輕地晃動著。
悠閒的姿態,跟惴惴不安的高家老祖,及薑淩柔他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的一席話傳開,瞬間引來了眾人的注視。
“行啦,都來坐下啦,都對臭弟弟有些信心吧。”
高明見狀,卻是毫不在意,反倒愈發從容地伸手拍了拍身邊空處,招呼道:“臭弟弟這麼久沒出來,肯定是裡麵的好東西太多,收拾起來需要時間。”
“再等等,多給他些時間,待他將好東西都收拾乾淨,自然就會出來了……”
招呼了眾人,高明隨即抬手敲了敲鱷祖的龍角,再度招呼道:“小鱷,你也彆閒著,講講你們妖族的傳聞軼事,給大家夥解解悶兒。”
高明這般從容不迫,悠然自得的姿態,哪有半點前來冒險的架勢?
不知情的人目睹這一幕,隻怕都會誤以為他是前來度假的呢。
高家老祖差點吹胡子瞪眼睛,一巴掌將高明抽下鱷祖腦袋去。
“這跟了解與否,並無太大乾係。”
薑淩柔見狀,則是苦笑道:“主要是眼看著小師弟前去冒險,我們總是習慣性的擔心罷了。”
師出同門,彼此擔憂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儘管秦陽拜入師門最晚,跟他們相處的時間也並不長。
但,師門規矩曆來如此。
從秦陽拜入師門開始,他們就已經迅速將秦陽記掛在了心上。
更遑論在這短暫的相處時間之中,他們跟秦陽也是經曆了不少事情的。
“也是虧得大師兄不在,若是大師兄在這裡,隻怕更是會按捺不住性子,直接提劍殺進崖海之淵,親自去尋小師弟啦。”
薑淩柔無奈歎息,自己作為三師姐,實力卻是遠不及小師弟。
她無法做到像大師兄雲澤那般,義無反顧地庇護著所有師弟師妹周全。
隻要大師兄在,仿佛一切都可以相安無事。
大師兄給的安全感,就像師尊那般。
即便天塌下來,他們也可以高枕無憂。
提及大師兄,薑淩柔、常歌和小胖子都不免遐思。
頗為懷念當初在賢人居的時光。
悠閒,自由,無拘無束。
真是美好啊……
“薑師姐,老祖宗不知道臭弟弟的底蘊,難道你還不知道嗎?你都忘啦,此前姮前輩講述的事情啦?”
麵對著薑淩柔的感慨,高明依舊沒有觸動:“臭弟弟那尊鼎,可是人皇鼎呢。那可是蠻荒之前,人族皇者以神鐵鍛造的呢。”
“雖然本少爺不知道人族皇者是什麼境界的存在,也不知道人皇鼎到底屬於哪種層次的法器。”
“但是,臭弟弟說過,崖海之淵的詭異,很可能是跟黑暗神鐵有關係。換言之,也就是說崖海之淵的危險程度,也就是神鐵級彆的。”
“而臭弟弟的人皇鼎,也是以神鐵鍛造的。這跟崖海之淵就是同一個級彆的吧?既然大家都是神鐵,本少爺就不信,崖海之淵還能奈何得了人皇鼎?”
“隻要崖海之淵奈何不得人皇鼎,那臭弟弟依仗著人皇鼎,就足以高枕無憂,安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