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震駭之中,脫手掉落在地。
秦陽都是瞪圓了眼睛,緊緊地凝視著雲穹。
滿眼之間,都是充斥著審視。
“我知道,你對我恨之入骨,我任何的解釋,都注定是蒼白的。我也知曉,我該死。所以,我也沒打算奢求,你們會放我一條生路。”
在秦陽和雲澤備受震撼時,雲穹的聲音再度傳來:“但,殺我可以,不要屠戮雲家與鯤鵬族。”
“雲家與鯤鵬族留著,仍有用處。我可以死,但絕不能因我之死,而誤了天君計劃。”
這個家夥,是早就心存死誌的?
秦陽冷冷地凝視著雲穹,後者的樣子,不似虛偽。
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對方無懼死亡的坦然。
對方的情緒,很從容不迫,很坦然無畏。
似乎早就已經預料到了這一天,所以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的。
秦陽沒說話,沒吭聲,隻是默默地轉頭,看向了雲澤。
大師兄雲澤眉頭緊鎖,雙手緊握,額頭眉心青筋凸起,整張冷峻的麵孔,顯得猙獰可怖。
雲穹見狀,坦然地閉上了雙眼,昂起了腦袋,露出了頸脖。
一副引頸受戮的姿態,溢於言表。
他是真的不怕死。
或者,早就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
“唰!”
雲澤見狀,眼中殺意猙獰,脫手掉落在地的佩劍,倏然顫鳴,急掠而起,直奔雲穹眉心而去。
這一劍,穿透虛空,輕而易舉。
刹那之間爆發出來的劍氣,將藏寶閣這尊問道境法器,都是切割得哢哢作響。
似乎不堪重負,隨時都要被切割成兩半一樣。
秦陽目睹這一幕,沒有勸解,沒有阻撓。
雲穹害死了大師兄雲澤的胞妹,後者報仇雪恨,乃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無論雲穹所說,將自身標榜得多麼的大義凜然。
但,殺人償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這是天理!
“嗡!”
然而,正當秦陽以為雲穹的腦袋,將要被直接一劍洞穿時,雲澤的劍,卻是懸停在了雲穹的眉心前。
尖銳的劍尖,堪堪刺破了雲穹的眉心肌膚。
滴滴鮮血,沿著鼻梁,緩緩滑落。
秦陽見狀,眉頭微蹙,有些驚疑不定的看著自家大師兄。
“我如何信你所言為真?”
正當秦陽不解時,雲澤冷聲開口,質詢著坦然赴死的雲穹。
“天君為證,假不了。”
雲穹睜開眼,絲毫沒有理睬眉心刺破肌膚的利劍,淡然地迎視著雲澤道:“除此之外,你還可以問一人。”
“誰?”
雲澤和秦陽皆都豎起了耳朵。
“遊敏賢。”
雲穹的回答,讓得秦陽和雲澤皆都詫然失聲。
“你認識師尊?”
秦陽和雲澤,皆都大驚失色,駭然驚絕。
誰都沒有想到,雲穹這個奸猾狡詐的家夥,居然跟賢尊者相識?
“聖墟褻神者,豪門以上的人族,皆有所耳聞。”
雲穹坦然道:“當年我亦是受天君指引,前去尋覓的他,將你托付給他的。他之際遇,與你頗為相似。”
“這也是他肯信我所言,帶你離開北冥的原因。”
這……
雲穹的答複,讓得秦陽和雲澤皆都傻了眼。
他倆做夢都沒想到,雲穹居然跟師尊認識。
而且,師尊收雲澤為徒,還是雲穹委托的。
秦陽和雲澤相視一眼,皆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不可思議。
“師尊,竟然出自聖墟?”
雲澤更是感到匪夷所思,整個人都是有些瞠目結舌的架勢:“師尊竟然離我如此之近?”
“聖墟在哪?”
秦陽見狀,迫不及待追問。
他追尋師尊的蹤跡,已經多年。
但,偌大南疆,都被他托人找了個遍,卻都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今日終於得知蛛絲馬跡,他自然不會輕易錯過。
“他應該知曉。”
雲穹淡然一笑:“前些年,我曾耳聞,他已經被聖墟捉拿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