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陽卻是沉浸在突破的喜悅之中，全然未曾察覺到人王的心緒變化。
因為深究法紋之道，早已明悟了天地奧妙，世界衍變的本質。
特彆是之前在幻夢雲澤之中，在虛空神鐵烙印下的天地衍變過程之中，更加的獲益匪淺。
再加之他自身也早已在姮的引導下嘗試，衍變真實世界。
人皇鼎且已經取得了初步成效。
因此，他早已洞悉了自身的道。
隻是，一直以來受限於力量不足，無法徹底完善。
這就像是他早已經準備好了一個大水缸，但一直缺乏水源，將大水缸注滿罷了。
直到這次在人王的襄助下，獲得了足夠的力量去堆砌，去衝擊，從而達到了這樣的境地。
早已準備好的大水缸，終於在源源不斷的水源灌注下，被徹底注滿。
於是，破境問道，當即圓滿。
所以，這樣的結果，並不算誇張。
其中，不乏他一直以來積累的感悟的功勞。
“你走吧！”
目睹著秦陽心潮澎湃的樣子，人王沉默許久，最終揮揮手，示意秦陽速速離去。
他無法再將秦陽，繼續留在人王宮。
之前不遺餘力的將秦陽帶回來，是為了保護秦陽。
避免秦陽被妖族迫害。
但，如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人王宮已然是保不住秦陽了。
即便是他，隻怕也要難逃麻煩。
“去哪兒？”
秦陽一怔，有些茫然。
他不明白，本該高興的好事，為何會讓得人王如此沮喪。
“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完成你該完成的任務。”
人王恢複了波瀾不驚，平靜地囑咐著秦陽。
做我想做的事情？
完成該完成的任務？
秦陽眉頭輕蹙，人王是在提醒他，去搭救師尊的事情嗎？
不愧是人王，足不出戶，竟然早已洞察自身的心思。
這就是半神之姿嗎？
秦陽不禁感慨，心底對人王，更多了幾分敬畏。
這是對實力的敬畏。
聖者之境，半神之姿，確實非自身所能想象的。
神聖威能，當真可怕。
意識到這點，秦陽稍稍理解了人王之前所說的，不要小覷了神聖手段。
因此，秦陽原本因為突破的喜悅，也是迅速平複了下來。
之前稍稍有些振奮的傲然，也是煙消雲散。
如今的他，在同齡之中，成就固然顯赫。
但相較之神聖而言，卻依舊不值一提，杯水車薪。
因此，仍然還要戒驕戒躁，繼續努力啊……
秦陽深吸口氣，向人王抱拳，深深地鞠了一躬。
隨即，不多囉嗦，轉身便走。
但走了兩步，他突然想到之前在幻夢雲澤看到的畫麵，人王似乎會隕落，將會被取而代之。
他頓時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人王，想要告知他看到的畫麵。
雖然不知道那些畫麵，似乎真實，似乎真的暗合著天地衍變的規律。
但，他希望人王知曉，多做防備。
經曆至今，他儼然已經看出來了，人王並非惡人，依舊是心係人族的。
這樣的人物，他自然不希望人王出事。
“我知你想說什麼，不必多言。”
人王卻是似乎早已洞察，率先開口，一切儘都了然於心。
“前輩珍重！”
秦陽抱拳拜彆，沒再提醒。
人王的態度，已然明了。
這是早已抱著必死之心，慷慨前行。
或許，從他選擇走上這條路時，就已經早已做好了身殞的準備。